女儿的公司对着装还是有些要求的，对这点，我倒是很赞成。去上班不同于去参加Party，穿着性感的吊带裙或华贵的礼服之类，像个什么样？去上班也不同于去野营旅游，穿着过于休闲宽松的如中裤、汗衫之类，吊儿郎当的样子，精神面貌也就松松垮垮。女儿过去有长长的暑假，大多数日子呆在家里，穿些旧衣衫，凉爽为快。现在把她的衣服挑选一下，可以穿着去上班的短袖上衣，就那么几件，又以绿色为主，一件碧绿，一件浅翠，一件绿色小花，弄得她单位的某些同事还以为我女儿太偏爱绿色。我催着女儿安排时间，我要陪她买衣服去。
很多政府部门以及一些效益好的单位，统一发制服，不仅年年或隔年发下春夏秋冬的四季制服，还请专业洗烫店定期上门服务，包洗包烫，那自然好得没话说。但也有些单位，发下制服便不再管理，那些生活上马虎的不注意小节的员工，上班套上下班脱下，不知道常洗常烫，把脏兮兮软塌塌的制服披在身上，反而破坏了企业的形象。最惹眼的是有些食品店或饭店里的工作人员，穿着满是油迹污迹的白制服，袖子还拖得老长，这里蹭蹭那里靠靠的样子，实在让人反感。
回忆起往事，在将退休的前二、三年里，我把手头上的事陆续地移交出来，迟早要离开的，没意思霸着占着不放手。那时公司广开门路接到一些西服的订单，于是我转而管起了这摊子事，几年里除了上海的一些单位，还出差到浙江的嘉兴、温州，安徽的六安、安庆，河南的郑州、濮阳，四川的西昌，云南的峨山，去全国各地量西服尺寸。
那是桩很辛苦的差事。用我们行业里的行话，量一套衣服等于给人磕三个头，因为量衣长、量袖长、量裤长，都得弯腰低头看尺寸，好似在给别人鞠躬磕头般。每天一早开始不停地量到傍晚，吃过晚饭还要为当地的一些领导、关系户什么的开小灶搞特别服务，还要把已量和未量的数字统计出来。出差一次连续几天、十几天的紧张劳作，总是弄得精疲力尽回家。
辛苦不算，一个企业上百上千的人，十个手指伸出来也有长短之分，每次总会遇到些难伺候的不讲理的，所以难免还会受气。受了气还得忍着，尽心把尺寸量好，不然的话，到西服发放后的修改服务阶段，麻烦更多。西服是洋服，讲究的是合身得体，领低于衬衫领子，袖短于衬衫袖子。但入乡随俗，量尺寸必得注意当地的穿着习惯，大多数地方的人都偏爱宽大，尤其是年纪大的，他们会在西服里穿好几件羊毛衫，甚至加上个背心什么的，所以尤其要多多加放。
有些企业，并不强求统一着装，只是单位的小金库里有钱，于是为职工订制西服。职工们也确实把它作为一种间接的福利看待，把它看作是为自己添置一套可以在正规场合穿着的高档的毛料西服，于是大家的要求和预期都挺高的，这就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难度。既然有钱，那么何不直接发给职工，或让职工限额购买服装后凭发票报销呢？嘿嘿，这里面道道儿还挺多的，就不在这里絮叨了。
周六傍晚，我去女儿读书的地方等她下课，然后一起到附近的八佰伴，先在季诺意式餐厅吃了饭，一百多元，然后购物，选了一件针织上衣，近一百元（那可是季节折扣3折的价哦），选了一件连衣裙，打八折也要三百二十元，五百多元钱，挥手间去了。钱，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女儿还从未买过三百多元的衣服，有点心痛，我说由我来付，她又不让。那么只要喜欢，只要不是胡乱花费，有什么舍不得的？钱赚来了本该要花出去的，我们不做守财奴。
2007.08.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