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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的秋天真是美得让人心醉。环绕市郊丽丝家静谧住宅小区的,是那五彩斑斓的丘陵地,此时遥看树色,层林尽染,像极了带着七分酒力的成熟妇人,蕴含了说不尽的丰富,述不尽的艳美,兼抹着令人心跳的彩晕。红的,黄的,褐的,紫的树梢倒映在小区池塘的蓝色天空里,像一幅画儿,南飞的野鹅群栖息在水边发出咕咕的声响,更使得寒意渐深的秋晨宁静得让人不由得不放轻脚步,不由得不感到自己也生出和这日子在一起的美丽。丽丝的心情就和这美妙的早晨一样,自从和吉姆在旧金山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后,她就不再把全部心思放在远在上海的杰身上了,无论是抱怨还是牵挂都不再有曾经的分量。
晨跑回来后,已经快八点了。今天是星期六,女儿琼昨天有些风寒感冒症状,早早就睡了,因为今天上午十点钟要送她去参加本赛季最后一场划艇比赛。家具店昨天也打电话来说她的椅子已经到货,丽丝告诉店里,或者是十点之前,或者是十二点以后来送货,她都在家。丽丝在厨房里为自己和女儿准备着早点时,看见了手机上的留言提醒灯在闪,她打开一看,是吉姆的。他说刚从欧洲回来,问她今晚有没有时间和兴趣去两小时路程外的一家很有特色的庄园餐馆吃饭,让她听到留言后给他一个回话。
丽丝嘴角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她在吉姆的介绍和影响下,逐渐喜爱上了上流社会的时尚餐饮,她很沉迷于情人大老板吉姆这种豪华的追求和殷勤,空虚的心不仅仅又回到了年轻恋爱时代,而且远高于年轻时的恋爱感觉,因为中年恋爱比青年恋爱更伴随着华贵和奢侈的物质享受。当女人虚荣的心一旦打开,无止境的欲望就如出笼的猛兽。
丽丝喝着自己的咖啡,就着羊角面包,一边浏览晨报,一边心里盘算着晚上如何跟琼解释,去赴吉姆约会。正在这时,她听到楼上女儿叫她说:
“妈,我的卫生间下水道不通了,我可以到你的卫生间洗澡吗?”
丽丝头也没抬答道:“当然可以。不过你洗完澡后要把地上的头发捡起来,否则也会把我的卫生间下水管道给堵住。”
丽丝看了一下表,才八点半,对青少年来说,早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女孩子洗澡,吹头发,整理怎么也要半个小时以上,她尽可以趁这机会给吉姆回个撒娇的电话。于是她心情轻盈地拨通电话,边跟吉姆聊起了调情电话,边走向地下室通往后院的门,扑入眼帘的是后门外如火如涂的密林秋园景致。
吉姆说他正在床上喝咖啡等她的电话。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距城外七十哩,在山峦耸翠的哈德逊山谷中的洛克菲勒家族农庄,那里新开了个叫BlueHill at Stone Barns的餐馆,品尝DanBarber本人亲自主理的菜式。DanBarber生长在纽约上,年轻时游历欧洲,在法国多间餐馆历练过。DanBarber 有个兄弟David,颇有生意头脑。两人看准了纽约食客开始讲究天然的健康美食,在2000年在格林威治村,开了一家叫做BlueHill的餐馆,以本地GreenMarket供应的时鲜原料为招牌,有一位洛克菲勒家族的DavidRockefeller, 非常喜爱BlueHill的佳肴。他家在Westchester哈德逊山谷中,有一座80英亩的山庄。这座山庄本来是供子弟学农的,其中有一座“奶牛场”,颇适合开家别有韵味的餐馆。于是邀请兄弟俩在2004 年开了这家BlueHill at Stone Barns。两兄弟在农庄种菜种花种香料,养鸡养鸭养牛羊,标榜自给自足。还给出了一句响亮的口号,叫做“ 从土地到手到嘴之间找到一条最短最简单的途径。”对此来自东部上流社会的捧场者无数。。。。。。
完全没有听见门铃的声音,也把家具店送货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丽丝完全忘情地陶醉于吉姆的电话中。
就在这时候,20岁的墨西哥人穆哈得来送椅子的货车停到丽丝家门外。他先按了门铃,半天没人应门,就准备回车里打电话。忽然看见丽丝家车库门开着,是主人早上出去跑步时打开的,因为这是高尚小区,比较安全,一般车库门开着就意味着家里有人。于是穆哈得就从车库门进了屋子,大声问了几次:“有人在家吗?”
诺大的房屋安静无声,精致的地毯,整洁的家具,让穆哈得看得有点妒意,圆形小餐桌上放着已经准备好的牛奶和荷包蛋早餐。他隐约听见楼上卧室里传出电吹风的声音,穆哈得忽然联想到上次来送货,看见女主人空荡穿着的睡衣,眼神迷离看他的样子,一股冲动就升涌上来。他不由自主踩着楼梯的厚绒地毯,无声无息就来到了主卧室门口。一抬眼望到穿衣镜,就瞥见浴室里有一个白花花的全裸女人身体,正弯腰垂头在用电吹风吹那几乎挨到地面的乌黑透湿的秀发。
淡淡的洗浴后雾气中,一束阳光正射在女人丰满的大腿上,两砣坚挺的乳房下垂如饱满的果实,那画面完全是一幅惊艳撩人的春色图,刹那间,这个年轻粗犷的墨西哥小伙子感到自己头涨目赤,血脉噴张。
他忍不住夸进卧室,随手带上门,大步冲进浴室,一把抱住毫无防备的赤裸女人,转身就将女人死死地顶在超级大床上,掀开被角,蒙盖在女人头上,女人开始还在呜呜地挣扎,一会儿就在他有力的大手下失去了反抗。穆哈得放开被角,惊讶地看见,那不是丽丝,而是比丽丝年轻丰满,充满弹性光泽的少女面庞。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此时的下体已经完全冲动到极点,欲罢不能了。兽性发动的穆哈得再顾不得理智,就在极度的疯狂中,强奸了17岁的琼。
完事之后,穆哈得胡乱将琼塞进床单下面,扯好被子,还在半遮少女面庞的湿黑头发上撂下一个貌似忏悔的吻,然后悄然离开。浴室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掉在地上的吹风机还在忠实地嗡嗡作响着。
当丽丝依依不舍放下电话,一看表,啊,已经快十点了,心中大为愧疚,慌忙奔上一楼,见桌上的早餐还原封没动放在那里,待她急匆匆上楼来,看见琼正睡在自己的大床上,她伸手摸摸琼的前额,不发热,甚至还有些凉,突然又看见浴室地上吹风在呜呜作响,她急忙拾起来关上。心想,孩子就是孩子,吹风都不关就又去睡了,可能女儿感冒加重了,现在无论如何也赶不上比赛了,不如干脆就让她在家好好睡觉休息,自己亲自去比赛场地帮她告个病假,以示郑重,然后顺路把上周干洗的衣服取回来,再去稍微修剪一下头发。晚上去正式餐厅约会,需要穿得稍微讲究一些。
于是她没有惊动琼,抓过自己一件淡蓝色外套,下楼来,拎起挎包,抓过车钥匙,就开车出门了。车库门在她身后慢慢落下,关紧。明艳的秋阳透过车玻璃射在丽丝脸上,她心情轻快地摸出心爱的白边太阳镜,戴在脸上,嘴角挂着浅笑,心里充满年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