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翻出司令送的IPOD,睡在床上听音乐。两只耳塞,我一只大侠一只,边听边讲话。一连听了几首侃侃的老歌,让我们同时想到了过去,常常开车出去旅行的日子。车子里边放着很多的CD,但是在听的,总是那么几张,其中包括侃侃,百听不厌。孩子也喜欢,可以跟着一起唱那首《滴答》。侃侃简洁的声音和配器,陪着我们走了美国的很多山水。现在又听,尽是回忆。
听歌的起初,我们还说着话。不知不觉地,两人都收住话语,面对面躺着安静地听,在彼此的瞳孔中,看到彼此的现在还有过去。
过了这么多年,侃侃一定又写了唱了新歌吧?于是我到网上去找,竟然找到了她的文字博客和音乐网站,上边有好多我没有听过的歌曲,翻唱少了,原创多了。人倒是依旧那样,不怎么张扬,风轻云淡地在唱。
听着新歌老歌,我发觉自己回国以后,心态变化真大。不知不觉中,就丢了以前的从容,张皇失措地往来穿梭着。
曾经我梦想,住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养一匹马一条狗,种四棵数,一棵梨一棵桃看它们开花,一棵柠檬一棵苹果等它们结果。
那个梦想从前离我不近,现在更加遥不可及。我现在找的,是都市楼丛之中的安宁。
2.
喜欢邻居的小孩,一岁半,眼睛很大,清澈无比。每当我蹲下身来注视她的眼睛,都看见笑意,在那两汪黑亮的潭水中荡漾。
我对她的妈妈说,我每天可以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给她读书给她讲故事,陪她做游戏。妈妈自然是高兴的,因为我可以教孩子学英语,带她开眼界。
于是我跟玲玲之间,日日都有了单属我们二人的约会。假如我讲的是英文故事,她嘴巴不会说,眼睛却会讲话。我问她什么,她都能够用它们回答,告诉我她有多么地明白,多么地喜欢。
我对她说,猫是紫色的,天是绿色的。她笑了,对我用力点着小脑袋。
3.
我们参加的英文成人查经班,附带着一大群的孩子。其中有几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并不知道圣经,也不会讲英文。父母带他们来,是想让他们有讲英文的玩伴,有机会学英语。我看着他们一方面活泼可爱,另一方面又自我中心,便跟家长商量,希望可以带领孩子学习圣经,学习耶稣关于彼此相爱的教诲。
家长们欣然同意,孩子们却并不热情,因为不想上课,只想游戏。
为了不辜负家长的信任,也不给孩子们增添负担,我想了各种主意。最后搬出那本动画版的“the Ten Commandments”,是摩西带领以色列民出埃及的整个故事。我打算带着孩子们,配合圣经,分段来看这部动画片,逐段讲解和讨论。另外,阿小咪的妈妈曾经向我推荐过“华府基督生命堂”的儿童主日学资料,在他们的网站上可以下载。我已经在那儿找到了“出埃及记”的相关教案,非常适合作为我们讨论的辅助资料。
就这样,我们这个从两岁到十几岁年龄不等的少儿查经班就算开张了。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在每个喧闹之后的安静夜晚,专心向神祈求一份顾念。我虽然才疏学浅,但是愿上帝通过我,带给孩子们一些教室不曾传授过的良善道理,使这些道理,在他们将来的生命中,对他们有所帮助。
4.
大侠的妈妈回北京了,留下种芽苗的习惯给我。
我种芽苗,少一半是为了健康,多一半是为了欢喜。
把幼细的种籽洗干净,清水稍微泡一泡,放进培育箱里去。用一把钝头的小木勺,细细将种籽铺开,再拿喷壶以最弱的水花去淋,隔几个钟头一次。
第一次淋水的时候,种籽被水洗得晶亮。第二次去淋的时候,已经有几粒发出新芽,好像雪白的小手臂,正穿过棕色的壳子探了出来。那趣致,未曾亲手培育它们的人,恐怕很难体会得到。
清晨醒来,煮好早餐,晒好衣服,喂完狗狗,送完小孩,心都定了,我才踱到芽苗机的跟前,看看又有多少嫩芽出现,它们的根须有无增长,水分是不是充足。芽苗仿佛像了小孩,像了小狗,通人性似的——我善待它们,它们就更加努力地生长,为我的日子增添繁茂的气氛。
大凡有生命的事物,都有相通之处。而生命,就像是河流,纵横交错。大家因为它的缘故,与周围的人还有动物植物,与自己的过去还有现在未来,都有了隔不断的联系。
5.
不如我们一起听几首侃侃的新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