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粮液”,买路钱
川酒“五粮液”,“三杯下肚浑身爽,一滴沾唇满口香”,好酒!
高兴的时候喝,越喝越高兴;发愁的时候喝,越喝越发愁。这不,股市现在是“昨天河东,今天河西”,明天还不知是哪里那呢,这“五粮液”也就喝得是颠三倒四,晕晕糊糊。人们常说,“酒醉心明白”,可都喝得醉生如死了,还是没有弄明白。
“今宵醉也,明朝去也,宁奈些些”?
母亲能喝酒,是因为家有祖传的酒窖,从小就在酒作坊耍浑,渴了自有酒当茶。母亲也特善品酒。早些年,餐馆多是各种散装的白酒,鱼龙混杂,母亲当能告之此酒的定位。而“五粮液”,是母亲最为推崇的好酒。
那已经是八十年代中期,改革开放不久,市场供应与今天那可是天壤之别,商店的货架几乎与“五粮液”绝缘。家藏的“五粮液”之类,那是逢年过节的奢侈品。
我那时已到北美求学,还在国类的夫人正忙着办探亲。在高校任教的夫人,被以有什么“高学历”,被学校卡着(硕士学位也是高学历?现在看来是如此荒唐)。求爹爹告奶奶,托熟人,总算过了学校一关,上报高教局。可这一去,就石沉大海。跑了无数趟,主管的那位处长,就是那么句话,“需要研究、研究。”(烟酒、烟酒?)毫无社会阅历的夫人,就只能是干着急。
一天,得知我的一个也是在高校任教,才华出众的钢琴家朋友居然是水到渠成的很快就通过了,就赶快去取经。那年头,干事还比较隐讳,我朋友对我夫人说,“你需要到他家去看看他。”
夫人不解,“我已经找过他无数次了,还有什么可看?”
“你真不明白,看的意思就是得给他送点什么东西的。”
恍然大悟,夫人回到家一提,父亲说,“这样吧,‘五粮液’还算得上是难得好酒,市上也没货,应该是不错的礼品。”
这家里唯一那瓶尚未开启的“五粮液”,母亲只好忍痛割爱。
就这样,晚饭后夫人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去到处长家。处长假惺惺的客气了两句,但三句不离本行,
“啊呀,送什么礼嘛!要送,还是等你从国外回来的时候给送点什么来的。”说话间,顺手已经将“五粮液”递给了他老婆。“这样吧,明天上午你去办公室找找小王。”
第二天上午,夫人从小王那里马上就拿到了处长签好字的所有材料。
作孽啊,就是一瓶“五粮液”。早知道,倒出“五粮液”自己喝,再灌上一瓶烧喉咙的“红苕酒”,烫一烫这位大处长。
“五粮液”,好也是它,坏也是它,醉也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