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师是个印尼华侨,在学校里教体育。这家伙长着一张驴脸酒糟鼻,小眼睛,一脸坏像。他是个单身,住在学校里,这给他做案提供不少方便。
他在学校和唐老师一样也带着一支球队。不过是女队。这家伙挑队员不按水平挑,尽找漂亮的挑。醉翁之意不在酒嘛。所以他的队从没得过名次。但他老带着这帮女孩到处玩,这小子也有钱,经常给女孩买点吃的。后来终于东窗事发,把一个女孩肚子搞大了。孩子的家长找到学校这才发现,给这混蛋糟蹋的不止一个。这下家长们不干了。在抓起来之前的批斗大会上让家长们揍个半死。那年头最见不得的错误是男女问题,更何况是对孩子的摧残。
袁老师遭的是现世报。最后居然死在监狱里。也算是天理昭昭吧。
邢老师说起 来也是师范毕业的正牌。分到学校后业务并不十分出色,但能吃苦,会钻营。一有运动,就积极参加。上窜下跳结果是步步高升成了一把手。但他倒也不是那种把人往死里整的人,或在背后使坏。在他当政期间,还是很兢兢业业地为学校做了不少事。就我们学校的操场,原来是个泥地。一到下雨时,一星期就没法上体育课。还有不少碎石什么的,时常有人在那里崴了脚,磕破皮的。他愣是通过关系,带着全校师生用一个暑假把它给整治成水泥地了。所以到今天,那时的学校老师们也没记恨他,一旦有聚会的话还是会叫上他。
邢老师对我不错,一是我在学校也算个小人物。球队的主力队员,二来又会写写画画把学校弄得花枝招展,给领导,学校涂脂抹粉。不过有一点我是想也没想到,也不可能想到,直到邢老师出事后,现在回想起才有些不寒而栗。
邢老师是在我上中学后才出的事。我遇到后几届的学弟,也是球队的。从他们那里才隐隐约约知道邢老师被抓起来了。罪名是“鸡奸”,而且是对学生。那时也不懂什么叫鸡奸。后来从别的大人那里才知道那是男人和男人发生关系的叫法。不过当时也不懂男人和男人会有什么关系。像我们小男孩,平时嬉闹时,把其中一个裤子剥下来是常有的事。狠一点还会在小鸡鸡上面狠狠弹两下,然后一哄而散。大家也哈哈一笑了之,绝不会想到和男孩去发生什么关系。所以听了也不在意。一直到长大出国后,在鬼子国才知道还真有男人之间性关系的事,当然名字科学些,叫同性恋。同性恋当时在中国大概属于犯罪的,弄不好要吃官司。当然邢老师的性质已不仅仅是同性恋问题,他是对未成年的孩子侵犯,吃官司是必然的。这时再回想当年邢老师对我的好,有些毛骨悚然。怪不得那时毕业后去看他,他还会问:“长毛了吗?”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当然从来也没往坏处去想。也怪不得那时他总是爱带男孩玩,而且他周围也总是有几个长的很漂亮的男孩天天在一起玩,也都是我们球队的,甚至有时还住到学校。看来我是毕业的早,还有家里管得严。否则结果会怎样还真难说。记得那时他老要我们几个去住校。我是很乐意的,心想住校多好玩,一群同学在一起,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可是父亲不同意,只得作罢,也算是虎口余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