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陆的时候,一听到唐人街,就觉得这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就如同东方被西方称为神秘之地一样。故此,很向往唐人街。 到美国之后,唐人街常常让我获得家的感觉,走到这里,到处是黄皮肤,中国音。在这里你遇到一位白人,你会很感慨竟然“外国人”也在这里走,岂知,中国人永远把别人当外国人,哪怕在美国的土地上,也总是视美国人为“外国人”,这让美国人感到极度的意外,中国人的“占有欲”就可见一斑了。
将近两年的时间,去唐人街不少于八次,一次比一次感到无聊,最后变成了能绕过唐人街就尽量绕过唐人街。或许有人会感到奇怪,是不是我的中国心丢失了?是不是崇洋媚外?其实,一点都没有这样的意思。
唐人街让我感到郁闷原因是很多的,举例如下:
1、混乱
美国最混乱的地方,莫过于唐人街和黑人社区。唐人街的混乱包括房子,行人等。这里的房子如同大陆的城镇,小巷胡同应有尽有,甚至还看到了铁窗,于是,我想到了居住在鸟笼里的中国城市人……这里的行人丝毫没有规矩,东冲西撞,开车成了一件急需有意志力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惹上官司。
2、肮脏
美国最肮脏的地方莫过于唐人街。这里简直是大陆一些城市的翻版。当你进入到处遍布垃圾的地方的时候,大概唐人街就到了。有些地方还污水、油水形成“陆上”小河,让你惊叹不已。而商家的门口,特别是餐馆的门口,则让人有了几分恶心,尽管有些食物很有风味。
3、浮躁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快节奏,但是,这个快节奏是具有破坏力的。前天,去唐人街寄一个邮包,一路上焦虑的路人,商店里声嘶力竭的中国音乐,或是戏曲,招生意的吆喝声,餐馆的“谈笑风生”……总之,我几乎要崩溃。心中想着早一分钟离开这里就是福气。这和香港的快节奏是全然不同的,两者之间有着“质量”上的区别。
4、拥挤
中国人一向以出售物美价廉的商品为自豪,所以,唐人街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很多人,这当然包括华人之外的人。美国是种族的大杂炉,而唐人街则成了大杂炉的炉心。唐人街吸引别人的另一焦点就是餐馆。在美国有这样一句俗语:“天堂,就是美国的工资,俄罗斯的妻子,英国的房子,和中国的饮食。”因此,来唐人街的人自然就多了,这可谓是蜂拥而至。
5、危险
唐人街的商店,包括餐馆大多要现金消费,而餐馆更是如此。对于政府而言,这是具有危险性的行为,因为这样表示着他们要偷税漏税。不过,另外一个危机也就形成了,那就是很多非法之徒开始盯着唐人街的餐馆,在半夜要打样的时候,疯狂的入室实施抢劫,这不仅对商家有极大的危险,也对消费者的人身和财产带来威胁。在过去的十个月,Oakland经历了将近上百次血的洗礼,伤亡基本上上集中在唐人街。故此,我们全家几乎没有再去那里购物买菜,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6、迷信
唐人街的庙宇多而又多,置身大街小巷,犹如进入中国的庙街。善男信女常常是成群结伙。到了某些节日,庙宇里面香火缭绕,好一派香火鼎盛的样子。在唐人街,几乎每个商店和每个餐馆都有佛像。我在洛杉矶的时候,有一个餐馆里面还真的燃上香烛,一到门口就让人感到呕吐已经无法控制……更甚者,几乎各大华人超市都会辟出一角,专门摆放祭拜用的香烛,烧纸等东西,这大概与广东人的迷信风气有关系吧。
7、偏僻
每一个唐人街都是处在城市的中心位置。但是,唐人街却成了人民不愿居住的地方。“外国人”如是,富裕了的中国人更是如此。在一些城市,富裕的中国人在唐人街之外,建立第二唐人街,而这类新型唐人街不再是商业的中心,而是居住的中心。当然,更多有钱的华人都把家搬到了“乡村”。假如没有到过美国,一个中国人是很难想象美国的乡村和中国的乡村的区别是什么。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成功的人生,就是从中国的乡下搬到美国的乡下。”故此,唐人街在地理位置上并不偏僻,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已经成为了人心所疏远的地方。人们常常来这里观赏、吃饭,但人们并不愿意在这里久留。
……
唐人街所反应的其实是中国的国家形态,和民族形态。在这里你可以写一本中国发展史,或者是中国人的生存历史。因此,唐人街所赋予人的已经超过了其本身的价值。
假如你有兴趣,不免来一趟唐人街;假如你有耐性,希望你常常来唐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