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蛋刚出生的时候,被医生诊断为先天性鼻泪管堵塞。点了一个礼拜的眼药仍不见好,最后只能抱他到医院去疏通。记得当时没等多久,就过来一个护士,跟我说因为有些疼,孩子肯定会哭,怕我心疼,让我和老公在待合室等着。果然抱到处置室没多久,就听见一阵嚎啕大哭。虽然我和老公都知道是末蛋在哭,但不知为什么,当时竟然不懂得心疼,仍然事不关己似的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现在想来,也许是末蛋才和我们一起生活了10天,根本就没有感情的缘故,否则,怎么会对孩子的痛无动于衷呢?也或者我和老公根本就不是一对合格的父母,不懂得怜惜,哪怕是自己的亲骨肉。从护士手里接过末蛋的时候,他已经停止了哭闹。两只红红的小眼睛滴溜乱转着,也许是累了,不一会就甜甜地睡着了。
至此,鼻泪管的小毛病是彻底治愈了。这大小也算是末蛋出生以来经历的第一个小手术吧!
然而,没过几天,我们又发现了末蛋的另一个小毛病,那就是不停地用力吭哧。起先我们以为是洗澡的时候肚子受了凉,消化不好导致的。后来仔细观察了几天,发现天天如此,老公赶忙拍了录像,拿到医院给医生看。没想到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慢慢就会好的。果然如其所言,三个多月的时候自然就好了。但其后的一段时间,即使末蛋真的是因为便便而用力,我们也会紧张的直冒冷汗,生怕他吭哧的毛病再犯。
从那以后,末蛋再没出现任何问题,能吃能睡,如小猪一般茁壮成长着。到了六个多月的时候,已经能稳坐在自己的充气小沙发里玩好长时间了。那时候,我经常是扔给他一些玩具,然后打开音响,放着他当时最喜欢的张艾嘉的“春望”(不知为什么他会喜欢这首有着校园民谣风格的歌曲),末蛋很享受的边玩边听着,我则手忙脚乱地做着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几乎没有时间逗他玩玩。
末蛋他爹完成了论文答辩以后,来接我们回去。因为想给自己和末蛋添置一些衣物,我们决定在上海的同学家小住几天。然而末蛋这一次非常地不配合,住了五天,发了四天烧,不要说百货店了,就连附近的超市都没能去逛逛。等我们意识到末蛋是发了玫瑰疹的时候,已经是回冈山的前一天了。为了避免海关检疫人员的怀疑,我给末蛋包的就露两只小眼睛,还好没被看出什么。当时末蛋已退烧,很快就恢复了元气,一路生龙活虎地回到了冈山的家。
因为老公正式上班前要到名古屋去研修一个月,我们全家就暂时搬到名古屋住了一个月。那个时候末蛋虽然已满一岁,却迟迟不能独立行走,活动方式仍以爬行为主,只不过匍匐式变成了四肢式而已。那一年的名古屋,气候出奇的怪,樱花开放的时节仍在飘雪,人的心情也不由得跟着阴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