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开门办学时与中医学院老师们在一起的日子
当年与中医学院老师们住在同一宿舍时,我还是一个毛头小伙,那时的老师还都没有评定职称,彼此无论学问多高,一律都是被称作“老师”。这些老师,年轻的也已四十多岁,一般都已有五六十左右的年纪了。那时的社会,既无电视,又无电脑。有一日晚上闲来无事,唯一的一个女老师来到了我们男宿舍,老师们互相聊起了天,他们各自说起了自己最拿手的故事,并且美其名曰“卖黄瓜”。
一个男老师卖的黄瓜是“苏小妹三难新郎”。这三难中唯一值得深深赞赏的是“闭门推出窗前月,投石冲开缸底天”一句,说的是苏东坡如何帮助妹夫渡过难关,抱得美人归的故事,妇孺皆知,自不待述。奇的是那个女老师卖的那黄瓜:“屁眼二字的来历”。
只听得凌耀星老师缓缓说道:以前有一个人的左眼装的是假眼,每天晚上他都要把这个假眼取下来,放入水中,那天晚上也不例外。可巧那天多喝了几杯酒,及至睡到半夜,此人突然觉得口渴,一骨碌起来,见到桌上有杯水,朦里朦咚的他以为是可以喝的开水,一口气就将它喝了个精光,竞将那假眼也喝了下去。次日起来,发现左眼不见了。可巧的是,那人有肛门疾病,正好那天去就医。当他扒下裤子之后,那医生不免被吓了一大跳,你道为何?原来此人的肛门中,居然有一只眼睛在望着他!!這就是“屁眼”二字的來歷。
短短几句,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连说,这个黄瓜卖得好!在当时社会风气极为整肃的年代,老师们却能如此詼諧地直面生活,不免令人感叹。这个笑话乍听起来,似乎有些既黄且俗,然而在如此富有学识的老师口中说出来,却了无那些个俗气与黄气,剩下的只是令人敬佩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