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刺激性的东西上瘾,这似乎是人(似乎也包括动物)的本性,所以才会有瘾君子们对烟、酒、药品、毒品的欲罢不能愈陷愈深。但,从来没有人将辣归入成瘾之物。是因为它隐藏在了食物队伍中因而掩盖了它的这个特性?还是因为人们太喜爱它所以不愿将其归入“瘾”物系列,这样才能吃得不至于有“犯罪感”?
当然从科学的角度看问题,任何东西吃多了总是不好的。人本来就该是杂食动物才能保持营养摄入平衡,达到最佳体质,保证进化最好,傲然以全球食物链中最大的一环自居——除非断气了、除非病毒,谁都别想吃我们——不小心被野兽吃掉不算。
可偏偏这个辣就是个让人不触则已、一触上瘾、越吃越想、越吃越辣的物件。尽管有科学依据显示证明这东西适度地吃是有利健康的,但吃多了还是于健康很不利的(当然有人会以四川人及至墨西哥人的健康程度反驳,但要我说,他们能吃那么超多还能那么健康,就不说基因导致,也得说有地理环境气候因素相佑吧。)
但事实证明,这世上就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受到辣的诱惑,一尝即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它,而且再也离不开甩不掉。
最要命的是,一旦当人们对辣的爱好到了不加控制的地步,就会对辣的程度要求越来越高,从不怕辣,到辣不怕,及至怕不辣。这才导致了餐馆老板和食品制造商们,既想满足人们对辣水平越来越高的追求,又不想花大成本去购买高辣度的辣椒,于是“发明”出用化学品来人造超级辣感的新“技术”——听说过成都新出现的能把人辣哭的“变态辣鸡翅”吗?
引用网友weston的一段话:
近代科学家做过不少研究,证实辣不是刺激味蕾,所以辣并不是一味,过去五味之说并不符合科学. 辣的主要成份辣椒素(capsaicin)是无味的。
那辣引起感官刺激的到底什么呢? 原来是痛感!
辣椒素引起的痛觉会刺激口腔里的三叉神经,那个神经延伸到喉部,舌头,眼部,鼻子.感觉强烈还会引起整个面部反映。
既然是痛感,为啥那让喜食辣的人欲罢不止呢? 原来痛感使敏感的三叉神经刺激大脑产生安多酚--自然止痛药. 安多酚除了止痛外还能使人飘然,带来快感--这才是吃辣上瘾的原因。
不过吃辣并不利身体,这连食辣族高丽人也承认。主因是capsaicin会灼伤食道胃肠.反复的刺激会提高食道,胃部的癌症发病率。
再引用网友mychina文章中的一段话:
很多餐馆为了辣到极致辣到疯狂辣到无与伦比就引用了一种叫壬酸香草酰胺的化学物质,壬酸香草酰胺化学式“N-(4-羟基-3-甲氧基苄基)壬酰胺英文名称:Nonivamide (Pelargonic acid vanillylamide)分子式为C17H27NO3,壬酸香草酰胺又称“辣椒素”是 一种含香草酰胺的生物碱,天然辣椒素由辣椒素、二氢辣椒素、降二氢辣椒素、高二氢辣椒素、高辣椒素等系列同类物族所组成,辣椒碱中唯有壬酸香草酰胺最具有 强烈的辛辣味和非常强烈的刺激性。
壬酸香草酰胺可从天然辣椒中提取或用化学方法合成制取是生产生物农药的主要成分和生产防蚁、防鼠忌避剂的主要原料。
看看:吃辣如斯,这不就跟嗜毒嗜药同伍了吗?
我前些日曾在中国店买了几袋小包装榨菜。这本是我的个人饮食爱好之一:烧上一碗白米稀饭,就榨菜、笋丝、豆腐乳,一解馋瘾乡愁。
但这次发现情况有异:挺便宜的小包榨菜,这次却是出奇扎嘴的辣。
我当然不相信厂家会花大本钱去买上好巨辣的辣椒面来调味,唯一的解释就是加了“物美价廉”的化学品了。
虽然辣得可口过瘾,但保持了一点清醒头脑,不敢吃了(哪怕是冤枉了厂家和我的钱,保险总比冒险好)。
虽然说了这么多,但绝不表明我是个不喜辣之人,相反我是个无辣不欢的人。只是多亏了我的自控能力超强,才能将自己的嗜辣水平牢牢控制在浅尝辄止和偶尔为之的程度上。
不是为了自夸,而是辣真的是人间美味之一,一旦沾上了,要想控制实在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给点自身和周围人的实例吧,看看染上辣瘾有多容易,和不自我控制的话后果是什么。
先说染上辣瘾有多容易:
本人年青时因为父母不吃辣,所以也就鲜有机会、从无此瘾。及至后来工作时一次有机会到四川成都重庆出差。第一次在市委机关招待所食堂吃饭,东道主知道咱外地人吃辣不行,所以所上菜式均或微辣或无辣。但对我来说,那微辣的菜一进嘴,简直是一团火焰入口来,当下痛苦不堪涕泪横流,满脸的五官全都移位了。
好容易大口吞白饭喝白水,将那辣味减轻了,人平定下来了,东道主抱歉地说那只好喝点蛋花汤吧,那肯定是一点辣都没放的。我依言喝了一口——大事不好,感觉就象是被灌了一口辣椒水,刚平定下来的人立马又重回痛苦之中。而且因为没有思想准备,这份痛苦比前更甚。
主人很疑惑,尝了一口说一点都不辣呀?
我跟他们分析说,肯定是因为炒菜师傅只用一把炒勺,所以取各种调料之间早已将各调料混味了。你们觉得不辣是因为你们的辣适应度太高了,只要不放许多辣辣椒就叫不辣。但对我这种从不吃辣的人,这点辣就足够我喝一大壶的了。
最后只好开水泡泡饭拉倒。
下了饭桌越想越亏。那满桌的菜肴看上去是那样美味,我怎能因为不能吃辣就坐失如此良机呢。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尽管东道主每次点菜时都特意点些不加辣的菜,但我决心从点滴做起,一是坚持每样都吃,二是坚持从少吃到多吃。
要说人对辣的适应能力显然是潜力极大的。短短十来天,从成都吃到重庆,从小吃的钟水饺龙抄手肥肠粉担担面到正餐的水煮鱼毛血旺夫妻肺片红油肚片,及至吃到重庆的麻辣火锅,于汗流浃背嘶哈不止间,从受罪很快过渡到享受阶段。
要说这吃辣水平的提高到底能多快?别人我不知,反正我自己是:从一个基本不吃辣的人,到十来天后离开四川时,我的吃辣水平已经达到了当地人的普遍水平了——临离开前,我和同事说好最后一顿不要人家招待了,咱们自己去小饭馆体验最正宗的民间川菜。
待我们步入一个充满油烟味的小饭馆,大家围着油腻腻的饭桌坐下,点了蒜泥白肉,合川肉片等典型川菜后,跑堂的因看得出我们是外乡人,所以依例问吃不吃辣。
虽然我知道即使我们说不吃辣,这种饭馆也断做不出不带辣的菜。但我倍感自豪的是,我当时就第一个响当当地回答道:吃!
要不是吃辣达到了当地人的水平,俺敢这么嚣张牛气吗?
再说不加控制的后果:
因为我自四川行后,带回了辣瘾,所以自此以后,凡烧菜总想放辣。很轻易的,儿子就从从不吃辣加入了吃辣大军。但因为他不象我有自控能力——虽然瘾大,但在用量和食用频率上都能加以控制,所以一旦喜欢上了,就越吃越想多吃。最后不但是经常把我烧的菜自己再加些辣,而且发展到把辣酱当零嘴吃,即使吃到小豆豆满脸都在所不惜。
还有一个同事,既抽烟又喝酒,吃辣水平更是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可以大口喝下水煮牛肉的辣汤。我想这是因为他的味蕾已经被腐蚀到分辨不出多辣了,问题是他的胃肠粘膜能经得起那等辣汤浸泡腐蚀吗?
所以我的信念是:再好吃的东西,也要将摄入量控制在合理地步,否则美了嘴伤了身,最终剥夺或缩短了享受的时间,还是不上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