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励之: 写在“赞美我主”之后的午夜里

一个平常人,不是人上人,也不是人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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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9年12月2日晚,我在英国剑桥参加了一次宗教活动,一次真正的基督教的教仪。印象是奇特的,幻想式的。

  12月25日是圣诞节,即传说中的耶稣基督诞生的日子。按照传统,在到来月的第一个礼拜天,要举行仪式来缅怀和赞美基督的降临。

  皇家学院的教堂的教长邀我参加这一典礼,给了我一张会众合唱席的票。我应邀了。

  开始我并不清楚这个活动的份量。后来,有的英国朋友得知我拿到票,都很羡慕。有一位来访者告诉我,只有虔诚的教徒和他们看重的客人,才有可能拿到一年只有一次的票。这我才明白,原来这还是一次“大典”呢!

  我还曾有另一方面的顾虑。我参加这种宗教活动是不是又犯禁了呢?象我这祥在外国进洋教堂的CP,可能是绝无仅有的吧。甚至是不是会被指责为相信上帝了呢?“从大爆炸而皈依宗教”是一种相当标准的上纲法啊!后来一想,其实,这种宗教生活,在我早已不是第一次参加了。十年浩劫期间,哪一年不也都必须参加赞美我主降临的教仪吗?我参加过那多次东方的圣贤赞美活动,仍然被怀疑为不相信我主,所以,看来参加一次西方的赞美活动,大概也不至于会被怀疑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吧?

  仪式在晚上8时半开抬,但属于合唱席的人,必须在8时10分之前入座。我8点正到教堂(顺便说一句,皇家学院的教堂是剑桥的标志,是这里的第一景),已有许多无票者等在门外期待着可能进去的机会。

  用我们熟悉的语言来说,这个仪式是一次集体的演出,由独唱、对唱、小合唱、朗诵及大合唱组成,编成一个完整的颂歌。独唱、小合唱等由颂歌队表演,大合唱就是我们会众合唱席的任务,大约有三四百人。到场后,每人可以拿到一本全部演出的唱词以及或站或坐的动作指令。你们一定可以想象得到我的紧张心境。在国内,我都极少参加过合唱演出,何况到周围都是洋人的环境。不过中国的历史终究是长,中国人的计谋何止三十六条,今天我只要用一条就够了,这就是:滥竽充数,且来充一充吧!

  仪式前后历时一个半小时,站起来唱,只有三、四次,大部分时间是坐着听。由于有歌词在手,虽然是古英语,但也大体可明白主要的意思,是一次很好的音乐欣赏。颂歌队没有女声,而由童声和男声组成,突出童声可能是象征新生的气氛。童声极佳,外国童声与中国童声不同,开始我还以为是一种特别的女声。加之教堂极高,圆形的穹顶,使共鸣与回响之声似从天上来。为了使人产生似入神界的崇高感,教堂的建筑师们的确费了一番苦心。以管风琴为主的声音虽然以前也听过,但在这个教堂中听,味道迥然不同。不能不使你认识到在西方文明中,教堂文化是极其重要的一方面。

  我周围的几个不相识的会众,都很认真。每当轮到我们唱的时候,他们都一丝不苟,连字尾的S也都唱出来。这时,我只能肃立。其实,这种赞美诗的曲调并不难,很易上口,以我这种低能的音乐天分,我想只要学几次,也是可以唱的。

  不过,当我在肃立的时候,我想到的并不是学唱赞美诗,而是一个老问题一再出现在我的心头:为什么基督教在西方有如此强的影响?剑桥无疑是最讲究科学的地方,为什么宗教教仪竟会吸引那么多的学者和学生?我到欧洲以后,这是使我最不能理解的问题之一。在东方,特别是中国的知识分子,“敬鬼神而远之”,对宗教从来是淡漠的。西方的科学和宗教几乎同时传到中国。前者在中国知识分子中引起强烈的反响,但宗教似乎仍然没有伴随着科学而赢得中国知识分子的欣赏。科学与宗教的关系似乎是那么了然,怎么能使得二者兼得呢?

  今天,在合唱进入高潮的时候,这个问题更加尖锐了。但或许我也悟出了一点答案。

  中国的知识分子,对西方的文艺复兴是有了解的。但是,对宗教改革却往往不清楚它的意义,或者重前者,而轻后者。其实这都是对西方历史的不了解。宗教改革对西方的影响,并不下于文艺复兴,实质上,二者是不可分的。海涅在论西方的思想史的时候,第一个讲到的就是马丁·路德。当然,这与海涅强调德国的影响有关,但宗教改革在西方的确是新思想的启蒙。

  文艺复兴的主要精神旗帜就是人本主义,而这种精神的相当部分是通过改革了的宗教体现出来的。列昂纳多·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等文艺复兴时代的大师的作品许多都是与宗教生活相联系的。他们画的是“最后的晚餐”,雕的是圣母怀中的基督。但是,他们是通过这些宗教故事来表现人性,而不是表现神性。这是历史与传统造成的一种奇怪的结合。虽然在这些大师的作品里出现的是神,但体现出来的精神却是友谊、母爱、怜悯、同情……即人性,而不是神的至上,或神的权威。因此,可以说,宗教的改革,是把中世纪政教合一的教权即神权的宗教,变成了能与“自由、平等、博爱”相容的一种精神的代表者。这可能是宗教在西方能够延续至今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这晚的颂歌中,有这样的一首,当一位童声歌手把它唱出来后,我深深感到充满文艺复兴时代的那种古典艺术的美。禁不住要把它译在下面:

    一朵纯洁的玫瑰开放了,

    它从细丝的根苗中萌芽,

    这是上古卜者的预言,

    这是杰西期待的初生啊!

    他的柔嫩花枝的光芒,

    照亮在这寒冷的、寒冷的冬天,

    这漆黑的、漆黑的午夜。

  这难道不使你感到,与其说它是在歌颂作为一个神的基督的降生,不如说它是在歌颂作为一个人的新生吗?

  应当再声明一遍,我是不信上帝的。但是,对于文艺复兴的大师们把宗教中的神变成人,这种充满人本主义精神的艺术,我是倾倒的。它们堪称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中的精华之一。

  相反,自我标榜为大大超过文艺复兴的“文化大革命”,则是要把个别人变成神。不是吗?!我们回想一下,那时每年也要唱的降生“赞美诗”中,哪有敢把主的降生用柔嫩的玫瑰来加以比喻的呢?那样不就大大有失神一般的威严了吗?至于那种“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就是好!”的低劣“歌”词和吼叫式的“唱”腔,更不能不使你感到把中华民族的文明糟蹋到了何等地步!

  中国虽然一直没有被有形的宗教长期统治过,但是,中国被没有宗教形式的宗教统治得太久了!

  难道不是吗? 

记于1979年耶稣降临的午夜

原载《生活》半月刊第一期,1981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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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 source of this piece: http://archives.cnd.org/HXWK/author/FANG-Lizhi/cm9308d-1.gb.html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onyourside的评论:

你还真认真了,哈哈!如果你想看方励之更多的文章,华夏文摘里有一些,都比较老。

从蜜瓜所说的事情,我觉得她给方戴的帽子太大了。我和蜜瓜,求同存异吧!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才下山的评论:

魏电工我也是很敬佩的,呵呵!

我对政治宗教也懂得太少,要学习:)
onyourside 发表评论于
回复小泥山的评论: Yes, I googled him on Wikipedia. 我记得看到流血的学生,燃烧的汽车等 on CNN. 我是记得有个"年纪老的"(就是方某)也在和柴玲等一起. 听说是美国人暗中指使的. 看来方某当时已是美国人.
蜜瓜提供的信息是从侧面了解方某.我认为是比较真实的一面. 为何方某不肯定-科学领域许多事是有争议的. 然后再继续讨论他的理论?
他的这文也不这么的, 可能和他当时对"国外" 和"上帝"的了解程度有关.
我可补了科啊....


才下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小泥山的评论:
亲耐滴小泥山老师,您这不是要把俺往暗恋的黑道上推吗?
哪能是个坐过牢或者居留过的俺就要跟着走啊?那俺不累死了也跟不过来啊?哈哈哈!
魏电工的档次和影响及作用怎么跟方教授比啊?尤其在您提及的那件事里.
俺学问差,从来对政治宗教没兴趣,觉得那是给天才玩的,俺就一凡夫俗子,你看,麻着胆子充一次大头鬼,这不,就出乖露丑了.哈哈哈.
小泥山老师包涵!
俺还是虚心观贴学习好了.哈哈哈!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mycereal的评论:

I just found out that this piece was written 30 years ago, and first published in 1981.

onyourside: his name and his wife's name were heard everyday on CCTV and from radio after June 4, 1989. The couple went to American Embassy for protection.
mycereal 发表评论于
我只知道方励之这个名字,没有看过他的文章和有关他的文章。呵呵,在这里补课了。
onyourside 发表评论于
是否这里还有人像我一样,连方某某是谁都不知道.谢谢大家给我继续补课.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shuimaomao的评论:

睡猫猫,你的问题,我没水平回答,看看蜜瓜有什么高见没有。

原来喜欢看 drunkpiano 的政论文章,但牛博网最近被关,猫猫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找找她的一些文章,我觉得挺有意思。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才下山的评论:

魏京生坐了多少年的牢,你打算跟他走吗?呵呵!

真有人因为方励之没坐牢而瞧不上他吗?

其实有很多没多大名气的人,坐过,或还在坐着牢,有多少人关心他们呢?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Aprilflower6的评论:

花妹妹对政治有兴趣吗?欢迎加入:)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一霖的评论:

我佩服你,我这样水平的瞎聊,你还能有耐心听:)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饼姐姐的评论:

“我个人觉得他挺虚伪的”

我说这位小饼子同学,你的依据是什么?
shuimaomao 发表评论于
回复汉代蜜瓜的评论:
谢谢蜜瓜答疑。我之所以问是因为看见以下这段话,想讨论讨论“政治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美国之所以强大,并不是因为它所鼓吹的民主自由等价值观,而是因为它实力庞大的经济。政治是为经济的发展保驾护航,而经济的发展又会促进政治的健康发展。民主和自由是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天然产物。没有强大经济基础所保障的民主自由,就想脱离活水的鱼,无论个头有多大,外形有多绚烂迷人,都会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这些方面的例子数不胜数,从非洲大陆到南美,再到亚洲,建立在落后生产力之上的所谓民主政治往往就是一出闹剧,是披着民主外衣的特权阶层的垄断统治。”
小泥山,借你的地盘喽,谢谢。
才下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小泥山的评论:
严重同意小泥山老师的话:"同意蜜瓜,对谁都敢有疑问,但不同意给谁都带个帽子:)"
帽子其实都是自己给自己戴的.别人硬戴是不WORK的.
俺觉得吧,老方啥也别说,能象南非总统曼德拉似的,为民主自由坐个牢啥的,俺一定跟他走!哈哈哈!!!
Aprilflower6 发表评论于
哈!妹妹的又开张了,慢慢读:)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回复shuimaomao的评论:

经济方面貌似课本里已经谈得够多了,呵呵

偶觉得经济方面的因素重要不重要?重要,但不是决定性的。中国很早在南宋时期,经济已经非常发达了,可是并没有资本主义革命发生。
shuimaomao 发表评论于
蜜瓜还应该从经济方面谈谈民主制度?
一霖 发表评论于
小泥山,蜜瓜:
你们的精神很让俺佩服!:)
shuimaomao 发表评论于
大家的跟贴好精彩啊,我长了不少见识! zt

真佩服小泥山,这类文章我以前是读不下去的
饼姐姐 发表评论于
我也不喜欢方老师,我个人觉得他挺虚伪的。。。
饼姐姐 发表评论于
大家的跟贴好精彩啊,我长了不少见识!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YanDangShan的评论:

“这种精神,是需要融在血液里的” - I think education and training can help to get 这种精神 in people's blood.

Naturally, people like to see others agree with them, not disagree.
YanDangShan 发表评论于

“这种精神,是需要融在血液里的” -------说得太好了。

“民主是一个政治体制,凭任何某个人都没法解决问题。”----同意。

中国不是一直没有被有形的宗教长期统治过,而是中国的宗教没有形成一个行之有效的律法制度。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回复小泥山的评论:

古乃~~~~ 偶也睡聊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汉代蜜瓜的评论:

没错,哈哈!

西方的政治体系,认为人都是不可信的,要监督;法制体系认为人都是无辜的,除非有充足证据。

中国正好相反,呵呵。

谢谢蜜瓜积极发言,我要觉觉去了。古乃:)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回复小泥山的评论:

只怕这些人自己也认为自己是神了。走上神坛很容易,下来就难罗,呵呵。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汉代蜜瓜的评论:

中国人,有时,就喜欢搞造神运动,把某人认定为神;然后发现那人不是神;然后那人不但不是神,就连人也做不成了:(

要不然,我怎么会说,自己“不是人上人,也不是人下人”,呵呵!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回复小泥山的评论:

这一点严重同意。

*******************

人们对某些所谓的‘民运领袖’的行为失望,但我觉得不能因此而否定这场民主运动。正因为‘领袖’和‘政府’是不可靠的,所以才要有‘民主’的机制来监督他们的行为,限制他们的权利。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汉代蜜瓜的评论:

“事情过后要有反思才能进步不是?” - 同意!

人们对某些所谓的‘民运领袖’的行为失望,但我觉得不能因此而否定这场民主运动。正因为‘领袖’和‘政府’是不可靠的,所以才要有‘民主’的机制来监督他们的行为,限制他们的权利。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回复小泥山的评论:

偶没说他觉得自己如日中天,当时他在学术界的地位确实是如日中天。

现在想想,那个时代对于学术的禁锢还是比较少的。

任何一个理论的提出都要想到自己会面临质疑和挑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下不来台或者不高兴。

所以偶说他欠缺民主精神。这种精神,是需要融在血液里的,呵呵。

没有别的来源,就是从那一件事上偶就不喜欢他。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汉代蜜瓜的评论:

方没有回答出你老师的问题,很正常;他当时要是觉得下不来台,不高兴,也很正常。

“方如日中天”,未必是方励之自己这样认为。从你的文字中,我看不出来你是如何得出结论,“连学术民主都做不到”,也许你还有别的信息来源。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更正:无意谴责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回复小泥山的评论:

那场运动中,偶还没见过几个是真正有民主精神的。天安门广场最后变成闹剧的舞台——谁抢到话筒谁就有了运动领导权。

偶无疑谴责那些天真热血的学生,这也许是我们从不懂民主到懂得真正民主的代价,但是,事情过后要有反思才能进步不是?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回复不识得的评论:

他哪里有权利封杀?偶相信如果他能,他未必不会做。

偶就是凭老师的转述——偶老师转述的时候,方如日中天,偶老师只是意在讲述时间的起点问题,对他当时的表现完全是客观陈述。

偶就是从这么细微的地方见识到一个人。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回复一霖的评论:

小泥山的这一点偶赞成——民主是一个政治体制,凭任何某个人都没法解决问题。

但是,偶要说声但是——没有制度的时候,制度建立之初,主持建立制度的人的素质和民主精神非常重要。他们的民主精神决定了他们将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制度。


不识得 发表评论于
回复一霖的评论:

蜜瓜有什么证据,说方励之“连学术民主都做不到”?

他封杀不同意见了吗?呵呵,我不清楚。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蜜瓜,我服了你了!一转眼,写了这么多:)

我懂得太少,不论是历史,还是政治,所以不敢说赞同,也不敢说反对。学习了,存疑!

同意蜜瓜,对谁都敢有疑问,但不同意给谁都带个帽子:)
一霖 发表评论于
一个人,连学术民主都做不到,他提倡什么政治民主?--我同意。

呵呵,小泥山,其实我对政治是不热心的。所以对那些风潮中的人物可能会有些想法。:)
一霖 发表评论于
回复汉代蜜瓜的评论:
蜜瓜讲得太好了,太能讲了,我听都来不及,还补充?呵呵。鼓掌鼓掌。。。:)

才下山 发表评论于
给蜜瓜老师鼓掌!
喜欢这句:"偶这人不相信任何权威,对谁都敢有疑问"
想造神骗人的都不是好鸟!
阿蜜,好好写写,写成一篇专文.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第三,西方的王位继承制度决定了这种腐败的制度一传到底,要想推翻它只能重新制定法律体系;而中国什么人都可以做皇帝,经过历代的改朝换代,新的朝代总是吸取前朝的教训,不断地对这种对他们有利的制度修修补补,最后几乎到了很巩固很完善的境地。

所以非常非常难以撼动。也没有撼动的动力——你不喜欢它,推翻它自己当皇帝就是了,呵呵。

西方不行,你推翻了一个王朝,你不可以当国王,法律不不承认你,教会不承认你,各国会派兵合起来讨伐你。

只能从制度上改变。

所以带着残酷掠夺性质的资本主义会在西方诞生而不是封建制度相对完善的中国。

目前就分析了这么三点,大家有赞成和补充的吗?呵呵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第二,西方无论王室还是一般贵族,平民,都是长子继承制,长子以外的儿子们的继承权有限,有些封地之类的别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染指,这促使了长子以外的孩子们另谋出路,甚至于随着西方的弹药枪炮发展的殖民地。这种制度决定了西方人进攻性贪婪的人性。

中国除了爵位皇位是长子继承的,家产方面基本平分,所以才会有父死母舅出来主持分家的传统。这种制度与传统决定了中国人在某些方面的惰性,非进取性和平和本性。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回复小泥山的评论:

当初偶坐在大学课堂里,听到老师在讲解时间的时候说起这件事,偶对他就有了看法,那个时候还没有学潮。

偶这人不相信任何权威,对谁都敢有疑问,呵呵。

西方的民主制度,反天主教的黑暗专制也是一部分。这个很容易理解,越是黑暗之后越容易迎来黎明,半黑不黑的情况下反而尴尬。

中国社会就是很好的例子。

蜜瓜个人认为,为什么资本主义社会民主制度产生在西方?因为西方的封建社会比中国黑暗。

第一,西方是贵族世袭制度,工厂主商人再有钱,在政治上也没有地位,永远处于社会的下层,所以这些有钱的工厂主商人有革命的迫切要求。中国不一样,中国有科举制度,无论有钱人家还是贫民阶层,只要能寒窗十载通过考试就可以进入仕途,知识分子的所有才华能量都走上了这条仕途之路。他们是没有革命欲望的,他们只有入仕济民的欲望。而西方社会没有这条路,所以西方的知识分子只能在科学技术上发挥他们才智,促进了科学发展,产业革命。产业革命产生了一大批资产阶级,他们要参政,要地位,于是有了资产阶级的民主革命。

甚至于在中国,你有足够的胆,连皇帝都可以拉下来自己当当。西方没有,西方的王位继承是由血统决定的,由法典和宗教来维护的,农民当皇帝是非法的。




小泥山 发表评论于
回复汉代蜜瓜的评论:

蜜瓜吃辣椒啦?这么辣!“连学术民主都做不到”,这帽子给方励之戴,合适吗?我不知道,存疑:)

“他上台之后能做到民主吗?” 这个问题比较有意思。我以为,民主是一个政治体制,凭任何某个人都没法解决问题。

我喜欢方励之的很多文章(反正我看到的,我都喜欢),实际生活中,这人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对基督教,我一直在观察和思考。这篇文章中,关于基督教改革的议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觉得挺有意思,所以把它贴出来。

一直以为,教徒对上帝的敬仰和当年中国百姓对领袖的崇拜是类似的,带着迷信的味道,所以我至今接受不了任何宗教,但我又不能理解,为什么基督教盛行的西方,有着最完善民主制度,人民享有最大的个人自由。
汉代蜜瓜 发表评论于
对于方同学之流的所谓“民主”,偶持怀疑态度。貌似他很久以前就是物理界的权威了,有次应邀到偶们大学讲座,说“大爆炸”是宇宙的开始,时间的开始。

偶的一个哲学老师当时在听,提出一个问题:“那么大爆炸之前呢?”

当时方非常不高兴,貌似没回答这个问题——时间长,具体怎样记不清了。偶老师很尊重权威,跟我们讲这些的时候还自我检讨了一番,觉得自己问题问错了。

偶老师是坚信时间没有起点的,跟方的时间有起点正好冲突。不管他们的理论孰是孰非,至少方在对于跟自己相反的理论没有民主态度。

一个人,连学术民主都做不到,他提倡什么政治民主?他提倡的东西有说服力吗?他上台之后能做到民主吗?

卖狗皮膏药!
PP. 发表评论于
报纸也占了!
PP. 发表评论于
屋顶! :))
hairycat 发表评论于
板凳!
YanDangShan 发表评论于
So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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