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海外的华人,特别是在国外呆很久的人,已经记不起来国内的治安状况有多么糟糕了。在广东、深圳那嘎哒尤其糟糕。
最让俺防不胜防的,就是那边有太多的小偷,而且他们的技术实在是非常高超。这么说吧,一旦你不幸被小偷给搭上眼了,那你是绝对跑不掉的。
记得俺有一次到深圳火车站去取一笔钱——俺投机倒把弄来的钱。人们经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打地洞。俺爸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投机倒把、折腾点儿小钱给家用。俺继承了俺爸的光荣传统,也学着利用业余时间倒腾点儿小买卖,换点儿小钱儿什么的。没有大出息的人,你还能指望怎么样呢?好了,别啰嗦了,言归正传。俺拿到钱以后,就上了中巴。正巧碰到一个熟人坐在俺的前边,俺就跟他聊了起来。别以为俺聊天的时候就会放松警惕,俺可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俺当时穿着一身西服来着,扣子是扣着的。西服里边是一个马甲。马甲里面有一个兜儿,紧挨着心坎子。俺的钱就放在那个兜里头。俺聊天的时候,还用俺那馿胳膊牢牢地夹住了那个兜儿。俺的座位是个双位子,俺坐在边上,在俺里头有一个人,坐在那嘎哒打瞌睡。大概到了香密湖——二奶密集的地方,里边那个人就下车了。俺是站了起来,让他出去的。等车刚刚启动,俺就职业性地摸了摸那个兜儿,觉得好像瘪瘪的。俺赶紧把馿蹄子伸进去一摸,天那!俺那 3000 快钱给偷走了!马甲兜的下边给割开了个口子! 可是外边的西服却是好好的。俺那个朋友看得目瞪口呆!他说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大概是交接钱的时候就被人家搭上眼了,所以根本就跑不掉了。就算这事儿重新来过一次,俺也照样是被偷。
俺有一个同事叫周倔子,外号叫死不要命。你一听就知道,这位老兄是个非常倔的人。深圳那嘎哒人人都说被偷是在所难免的事儿,他偏偏就不信那个邪。他也不知道从哪嘎哒弄来一个老牛皮做的钱包,非常结实。他还弄来一条栓狗的链子,把那钱包固定在那链子上,然后他就像背书包一样,把那钱包斜背在身上紧贴着肉,再把背心、外衣穿上。他说了:除非把他拦腰砍断,否则就别指望拿走他的钱。俺相信——没有理由不相信。可是有一天,他到番禹那嘎哒出差,坐在长途车上,时间长了大概就累了,不知不觉的,这位老兄就睡着了。可是等他醒来一看,那栓狗的链子还挎在他的肩膀子上头,那背心、汗衫子也都是好好的,那周倔子也没有被砍成两断儿,可是那老牛皮做的钱包却不知怎么被割了一个口子,里边的钱全都没了。打那以后,那周倔子就服了,不再那么牛逼了。
深圳南边有一个地方叫南头。南头有一个汽车总站。那个汽车总站总是有很多人,每辆汽车上总是被人挤得满满的。俺闲着没事就喜欢到那嘎哒去欣赏小偷如何偷人家的钱包。每当一辆汽车快要开走之前,总是有那么几个人急急忙忙地往车上挤。也不知道早都干什么去了?非得屎憋到屁股门子上才想起来上厕所?俺就不喜欢那个习惯。那小偷们就是专门找这样的人下手。他们先有一个人上了车,在前面扶着车两边的栏杆儿,挡住受害人,不让他往前走。然后在受害人的屁股后头紧跟着一个人,两只手扶着车门儿,阻止受害人下车。这受害人这个时候就像呆在笼子里头一样。然后又有一个人紧跟在扶车门那人的后头,一边使劲地往上边推、一边就把钱包弄出来了。再然后,拿到钱包的小偷迅速地下了车,那车也在同一时间,风驰电掣般地开走了。俺估摸着那个卖票的和那个开车的与这些个小偷都是一伙的,要不然怎么配合得那么天衣无缝?看到这儿,朋友们一定会问:小平子你自称讲义气、好打抱不平,怎么碰到这种事儿却连个屁都不放一下呢?告诉你吧,俺管过,还不止一次呢。有一次,俺帮了一个女受害人,还抓住了一个小偷。等到了警察那嘎哒,你猜怎么了?那老娘们儿居然说她没有丢钱!害得俺丢尽了馿脸,还让那个小偷给损了一顿,让俺把瞎眼睛睁大点儿。还有一次,有一个人被一伙歹徒打得鲜血直流、浑身是伤、昏了过去。俺正好路过,于是就拔刀相助。把歹徒打散了,自己也受了伤。俺没顾自己,先把那个受伤的人送到了医院。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人醒过来以后,硬说是被俺打伤的。搞得俺赔了医药费不说,还很掉链子。俺爹活着的时候经常告诫俺要知恩图报,不知道他看到俺的处境会如何做想?这世道,这人啊!所以俺还是先要保住自己的馿头,再去帮助别人吧!
在加拿大这嘎哒,俺从来没有看见谁家的窗户上头有什么装饰。可是在深圳那嘎哒,家家的窗户上都有一个铁笼子——防贼用的。有的人家用的铁条比监狱铁门上的还粗。家家的前门外面都有一个像坦克门一样的防盗门。尽管如此,还是照样被偷。有一天,俺去拜访一位朋友。到了他家一看,乖乖!那房子里头竟然空无一物!俺那朋友站在墙跟子那嘎哒正在愁眉苦脸地讲电话呢。放下电话以后,俺就埋怨他怎么搬家也不告诉俺一声?俺那朋友连忙说:“般什么鬼家啊?我早晨出去上班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刚刚下班进屋一看,就是这个样子。” 俺不相信,还是觉得他在说谎,不然那大沙发、大电视、大床、大衣柜、大钢琴、大地毯、大···都跑到哪嘎哒去了?俺那朋友急得直跺脚,起誓发愿说没有说谎。后来俺们问了一下邻居到底怎么了?那邻居说:“是你们自己搬家,来了一大帮子的人,雇了搬家公司的好几辆汽车,还请了不少人帮忙,忙活了大半天,怎么现在又来问我呢?” 俺那朋友听了以后,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了···这可不是很偶然的事情。俺没少听到过这种事情发生。俺的另一位朋友也遇着同样的这种事情。
上面的事情毕竟不是家家都发生,但丢自行车那可是每一位在深圳呆过的人必不可少的经历,除非他不骑自行车。你会说:锁上不就丢不了啦?你错了!俺在深圳呆了 11 年,光是俺买的自行车锁,堆起来也有一小卡车了!俺无论到哪嘎哒去,都要分别把前后轱辘跟大梁锁到一起,再把车把锁上,然后再把大梁锁到架子上或者树桩子上。就这样,也难保那自行车不被偷走。俺在深圳这 11 年当中,总共丢的自行车也超过 30 辆了。别以为这太多了,俺的一位熟人一年就丢了八辆呢!记得有一天晚上俺去跳舞,等到半夜散场的时候,俺去取自行车。可是,哪里还有什么自行车呀!光有那个三角架子被三把锁头锁在那柱子上,那前、后轱辘、那车把、那脚蹬子、还有那鞍座全都不见了!就连那车叉子、挡泥板子也都给卸走了!没有去过深圳的人还对没有深圳经验不服气,这把你服气了吧?
深圳那嘎哒还有一件不好的事儿就是倒垃圾的行为。你以为就那么把垃圾装在袋子里、再把垃圾袋子送到垃圾箱子里,你就错了。深圳那嘎哒的人都太忙,哪里有时间把垃圾送到垃圾箱子里头去啊?他们一般都是从窗户像投篮球一样把那垃圾扔进垃圾箱子里头。一般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那命中率还是挺高的。不过这人的素质千差万别,你也没办法都要求一样。像那瞎拉吧矶的老太太、还有那呆拉吧矶的老娘们儿,他们扔起垃圾来,总是弄得到处都是。特别是在夏天,搞得满天、满地的苍蝇。害得俺非得把纱窗放在窗户上头不可。有时候那袋子没有扎好,那扔出去的垃圾在半空中飞舞,还别有一番景致呢!就算把那垃圾袋子扎好了,也扔到垃圾箱子里头去了,还是挺危险的。记得有一次,有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在那垃圾箱子里翻宝贝呢。突然从空中落下来一袋子垃圾,正好就砸在那老头的脑袋瓜子上了!弄得他满脑袋瓜子烂西瓜皮、破菜叶子什么的,那泔水角子顺着他的脖子都流到身子里面去了。气得那老头子在那嘎哒破口大骂。幸好没有啤酒瓶子在里头,不然的话,那老头子的脑袋早就给砸漏了!还轮到他在那嘎哒叫?不过可能俺住的那嘎哒属于穷人区,才会那么污糟。富人住的高尚小区,应该不会那样也未可知。否则的话,要是小布什哪天到深圳那嘎哒去玩儿,刚从酒店里头出来,从哪个窗户飞出来的一袋子垃圾碰巧砸在他的脑袋瓜子上,那剩三文治、还有用过的避孕套子弄得他满脑袋都是,那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