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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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意见不一定总是符合事实的。
但人掌握事实的能力很有限,所以意见自有其不可取代的价值。驱使牛顿花上半生心血去研究天体运行规律的动机就是他的意见,或直觉:那装满好几个屋子的行星轨道数据一定能用某个简单的规律所揭示。正如失败是成功之母,意见是事实之母。比尔盖茨是先有了未来世界每个人都会用电脑工作和娱乐的直觉,才从哈佛退了学去试图把它变成事实。他要是只能看得到眼前的锅碗瓢盆,我们所在的世界可能就会是另外一种样子。大家都说人活着不能没有希望,或者说活着不能没有理想,而这希望或理想就是一种意见,而不是事实。所以意见中往往深藏着比表面所见的事实更伟大的事实。
智慧有两个要素:其一是懂得意见的价值,也即远见;其二是懂得意见的局限,也即谦卑。只相信事实而看不到意见的价值的人如同车没有了引擎,而只相信自己的意见而无视事实的人如同闭着眼睛开车。有智慧的人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又知道这仅仅是直觉,所以会通过不懈的努力把它变成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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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定你年纪轻轻就事业做得不错,赚了五十万元。你准备把它投资,当作以后的退休金。投到哪里好呢?这取决于你对未来的预期。如果你看好未来经济的成长,你就会选择买股票。如果你不看好经济,但认定房地产会升值,你会买房产。如果你两者都不看好,但认为通货膨胀会是个大问题,你会去买黄金。
你也许会说:我对经济一窍不通,不会做这些预测,也没法做出这些决定。于是你就图省事,把钱缝自家枕头里了。
但不要忘了,这也是一个决定。只要在从现在到你退休时的二三十年之内,经济高速成长、房价大涨、通货膨胀恶化这三件事之中发生了一件,你在用钱时就会对你当年的决定追悔莫及。
就算是懂一点经济的人,谁又能完全看清楚二三十年之内会发生什么变化呢?更何况你不懂经济也得作决定。但世界不会等你,你也无可逃避。
既然你非作决定不可,却又无法完全看透未来,你的决定就只能依赖于你的意见。笑到最后的是意见最接近于事实的那一位。
当然,如果你尽了最大努力去思考和决策,你就可以平心静气地接受命运的审判。也许最后你亏得一塌糊涂,但你不可能比这做得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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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你的钱,现在来说说你自己。你自己的生命不比你那些花不完的钱重要多了?既然你对余钱都得如此精心计划,你对今后几十年该如何使用你自己的生命就更应该好好计划一下了。钱毕竟是身外之物,而你却永远不可能甩掉你自己。
同你对钱的处置一样,就算你不去探究任何信仰体系,不去想诸如人生意义之类的抽象问题,时光也不会等你。你一样会年华老去,一样会在某一天蓦然回首,来考核你过往人生的绩效。所以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也是一个决定。
做决定就要有依据。这依据就是你的信仰。所以每个人都有信仰,包括那些不认为自己信仰什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