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照例打电话给妈妈,才得知她病了。我很难过,因为我没有能力在身边照顾她,所以我更加难过。她说要开始物色对象给我,鼓励我忘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我说不要,没有心情。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好久,然后她小心的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心情?我不知道。我小声地对她说:“妈妈,我连我的婚姻状况都不知道呢,怎么能准备好开始另外一段感情?”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妈妈知道我不愿意主动打电话问他,只是像老实的蜗牛一样藏在自己的壳子里等着半年的期限。快了,所以着什么急?也许哪一天,证书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邮箱里了,就像我接到起诉的那一天。只是不再那样惊恐,羞愤。
妈妈到底没有忍住,对我说了实情。她以母亲的名义写信给他替我问--问问到底进行到什么地步了;问问传说中的等半年生效到底是等到什么时候,如此而已。老人家认为,作为婚姻其中一方的我,想要知道这些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吧。当然。其实我也想知道。可是,妈妈的努力没有结果。他很忙,所以没有回信。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感觉胸口很堵。因为很委屈,所以堵。其实,妈妈比我更堵,只是她为了不加重我的心理负担,什么都不说。我觉得对不起她,但是我没有说。母女之间,说出来倒显得生疏了。
今天下午,我头疼欲裂。从来没有这么疼过,疼这么长时间。我在被子里辗转反侧,不知所措。想着再疼下去,要不要叫911来救人?又想着,可能没有那么严重,再忍忍就好。想着睡着了就不会疼,于是吃了安眠药,却丝毫没有睡意。也是,这么疼怎么睡得着?我打开手机,翻看通讯录,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求助的人,感觉自己很惨。我爬起来,要开车出去买止疼片。我必须止住疼。我坐在车里,头的表皮上有几根筋在剧烈的抽搐。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安静下来。可能是起床的动作,加重了疼痛。很久,我才发动了车子。好在药店离租的房子不远,很快就到了。天下着毛毛雨。我尽量走得慢,不触到痛点。买了头痛药,买了水,出了药店就吃了。浑身上下湿腻腻的。好像好点儿,又好像没有。也许是心理作用。我回到家,又钻进被子里去。
后来,我醒了。才知道头疼好了,同时也睡了一觉。看了看表,凌晨两点。我睡不着。想哭。特别想哭。特别特别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