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通故事(26)沙头角


第四章 经营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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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通故事(26)沙头角




这次我们去深圳,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去了沙头角的中英街。这是一条奇妙的街,邓小平的一国两制,陈水扁的一边一国,都可以从这里找到佐证。确切地说,这里是一街两制。这是一条开放式的边界。街道两边都有商铺、食肆和民居。街道的北边是深圳,南边当时是英属香港,现在是香港特区,中间是开放的街道,街道上是熙熙攘攘的游客。

看过日本的资本主义,见识过东京的秋叶原,这里对我没有太多的吸引力。但第一次和资本主义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文俊,相当兴奋。电子表、计算器、折叠伞,几乎是人人都买的“小三件”。大家都满载而归。曾几何时,这些小商品已成为大陆向全世界倾销的保留节目。真是三十年街南,三十年街北。

沙头角中英街给我们的启示,是两种制度可以共存,这就是修正主义鼓吹的和平共处。共处的结果是互相潜移默化,也就是和平演变。如果不特别说明,我们很难看出中英街的街南和街北表面上有什么区别。就像今天的深圳,表面上越来越像香港。另一方面,今天的香港,骨子里越来越像深圳。

当年邓小平同意划出深圳来搞特区,是一着妙棋。我曾经说过,深圳香港化、广东深圳化、沿海广东化、内地沿海化,才是中国四化的必由之路。

这次南下深圳,看到大大小小的公司都有自己的LOGO(品牌),觉得四通也应该有一个。我一路上琢磨了好几个方案。最后集思广益,请一位专业的美工按我的构思精心制作。为此我们付了200元设计费。这对当时的四通来说,已经算是大手笔。但和后来美国朗讯公司花2700万美元让人取个名字,外带画一个“巨大的红色零蛋”,我们就太小儿科了。当时,美国公司对无形资产的重视让我印象极为深刻。现在看来,什么事情都是过犹不及,无形到极点,就是一种泡沫。

四通的LOGO是把STONE的第一个字母“S”化为一块既圆通,又有楞角的石头,中间石破天惊,一道闪电,迸出火花,诞生了四通这个商场上的齐天大圣。哈哈,有点创意吧?据说,后来的四通因为还不上银行的钱,银行要拍卖四通的品牌,开价3000万人民币。到这会儿,中国确实和世界接轨了。不过,是福是祸,还不好说。

四通当初和世界接轨,主要通过三类人:日本公司、港商和美籍华人。日本主要是三井物产。港商当中,开头是吴为烈,后来是张璇龙和查尔斯·刘。美籍华人中间,有一位教授赵鉴芳,美国CST公司的总裁。后来我到美国后与他交往密切。关于他们,后面还会提到,这里且按下不表。

今天只说吴为烈。吴先生是香港南华贸易公司的老板,居中介绍的是我老家在香港的一位长辈。吴先生出手很大方,初见面就送了一份大礼、一份小礼。大礼是给公司的,一台苹果公司当年一月份才发表的MACINTOSH,小礼是给我的,一个十分精致的真皮公文包。南华公司一度成为我们单板机和元器件的主要供货者。后来因为没有竞争优势,就昙花一现,逐渐退出了舞台。

吴先生送的两件礼物,经历也有意思。那台MACINTOSH,在四通也是昙花一现。拿到门市,因为操作人员不小心插错电源,就再也不能给顾客演示了,从此就成了摆设。当初为了这台MACINTOSH,李玉跑细了腿,求叔叔、告阿姨、走关系,化了两天时间,才求得北京海关放行。还是我带着几个小伙子,蹬着平板三轮,从机场拉回来的,唉……

那个公文包,我带到了美国,后来在曼哈顿上城哈林区,经历过一番风险,这是后话了。

对了,我该去美国当访问学者了。毕克茜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学校,她也在那里就读的佛罗里达大学,计算机信息科学系。9月5日,我就要启程出发了。

这时候,已经是1984年8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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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游 发表评论于
二十年前,四通那么熟悉耀眼的标记,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头脑中,我使用的第一台带排版的打字机,就是四通的M-2024,第二台是张可治先生他们得实研发的909桌面印刷系统。呵呵
谢盛友 发表评论于
新四个现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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