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行歌


零五十月,红葶歌乐,天高气秀,白云飞绸。子驾舟戏于海湾之滨,金风徐徐,帆叶似羽,两舷如唇;左擎啤,右握白,如醉如幻,刹时入云梦温乡。

少倾,挥过垣娥,红日西行,见月弱如魂,琼沧雅云。戏舟于斗牛之间,浩荡于无边之天;美哉,壮哉,弃世而成仙。天使窈妹,爽目百灵,举酒熏客,步玉树凌风。不觉舟挪,已过银河,遇银州云姑,劲舞狂歌。疑其乃玉米仙姑,曾在爱娥花玉米地修炼,面如白玉,发如红缨;邀之共赴金山,欣然,含笑顿首,顺手牵下蓝天之一角,用作柔软之披肩,并带云白羊云数千,银星数担。 执云姑之披蓝,拥千羊之云,俯瞰海湾,观美人之鱼,飘飘然,或或然。海湾弄云,水波微兴,白帆如鹤,金桥如筝。乃良日美景,气象非凡,风醉人幻。又逢蓝鸟巡风,时尔轰鸣,时尔蕴虹,时尔箭人苍穹,啊拉斯!幸甚乐哉,弹帆而歌:

鹤鸣九皋
声闻于天
美鱼于渚
或潜在渊
乐彼之园
爰有树檀
攻玉之石
上帝之贤

余音袅之,意未尽之,但见云姑正色少笑。问之何故?答曰:

帕玛尔佩斯〔注一〕,湾边之峰,帕玛尔印人之圣殿。开天之时,唯有浪水,没有土岸,海狸潜水,挖土搬石,堆于龟背,陆地方现。于是万物生,翠竹长,竹筒泥之阳而光之而生豺;豺孤而悲,其泣可哀,人乃筒之泥阳之生,豺而狗之,人狗挚友。帕玛尔印第安屯啊,三番海边的原始和平之渔甸,男人捕鱼,女人吹烟,牡蛎飘香,鲑鱼银灿,一派祥云瑞寰。然凶狠好杀之部,谓众野熊,突袭屠帕玛尔男,追杀逃匿之妇幼,危急之中,在帕玛尔佩斯山上,公主破胸血祭,赤光冲天,忽然雷鸣电吼,地动山裂,湾区塌陷,海水汹涌,乃成海湾,淹毙了追敌,惩戒了凶顽。帕玛尔部落啊,绝处生还,帕玛尔配斯啊,成了圣山。

子思沉如海,追忆远古,不觉感叹连连。美之湾区,何有此传,凄美心颤?帕玛尔人哟,逃过野熊魔掌,终没躲过西班牙的獠牙,没逃过杀客盛的毛枪,悲哉!帕玛尔佩斯呀,人去殿空,仅余悲风之遗响,只剩带血之红土。良久,问云姑乃公主否,含悲吞语;转而抚金桥之琴,奏出帕玛尔苍浪之音,刹时海波狂兴,哀符迭起,云羊翻舞,海湾气咽。

〔注一〕PAMALPAIS的音译,她是金门桥北的红土山,乃印地安民间传奇故事里的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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