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版主的“斗驴篇”,让俺想起了俺骑马的两件趣事儿。
版主说是笨驴不笨,一点不假,它的表亲,马也“贼”着呢? 俺在兵团当通信员那年,第一次去团部通讯连学骑马。教官从马厩里拉出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马腰和俺的头齐高。 白色的四蹄,名叫雪里站。 开始,俺跟在马后面往溜马场走。突然想起来,马会蹄人,在马屁股后面太危险,就向前抢了两步,走到马的侧面。 刚迈了两步,就感到左腿靠马的一侧,嘣的一下,像是给锤子砸了一家伙,疼的俺,咣噹一下栽倒到地。 教官听到了咕咚一声,猛一回头,看见俺正捂着左腿,呲牙咧嘴地在地上唉呦呢!于是,他一手圈住了马,一手扶俺起身,笑着说“这马弹你呢“。看来 这马是知道俺要骑它,就用马腿上下两节之间的关节往外一撇,打了俺一下,先给俺个“上马威”,你说这马贼不贼?
最近的一次骑马是五年前和易新去丽江玉龙雪山。 俺俩到了山根底下,马上围上来一大群纳西牵马人, 女多男少,争着抢生意。 一看到马俺可乐了,好啊!久违了,这回让俺过把瘾吧!俺一向佩服能干爷们苦活的女人。第一回受感动是十年前在桂林的杨塑,当时下了游船就看到女的在拉三轮,这活在北方都是爷们干的。从码头到游览集市区的二里多路是一路上坡,女的在前面猛蹬,男的在后面推。 拉的满头大汗,才收两块钱。 看到这儿俺眼泪都快下来了。从此后,烦是碰到男女相争的活,俺一定帮女的。这次也不例外。 二话没说俺就点了位女牵马人。那女的一看俺点了她,就要求易欣点她身边的一个小伙子,说是他们是同村的,一路上好聊话。易新点头为是,俺们就打马上了山。
丽江的马都不高,俺一翩腿就骑了上去。马鞍很硬,疙疙瘩瘩的,马蹬子也短,腿展不开。旅游区的东西你还想咋样呀?走吧! 上山还行,拉紧缰绳,屁股往后一靠,身向前倾,就齐了。 一上路就听这两位牵马人,叽里呱啦的唠起来了。 不知是否易欣能听懂,他说云南话和川话差不多,而且他老娘还是昆明人。俺是只听了个高低音儿,说的是啥一点没摸门儿!上山爬了近一个小时,这两位牵马人竟聊得连一分钟也没停过。俺真纳闷儿了,一个村的,还天天一起拉马,哪那么多聊的?就问,“你们这一路聊的啥呀?” 那女的笑着答到,“没的啥,就是家常话。” 后来易欣告诉俺,他们的确聊的就是,你家娃咋的啦,俺家娃咋的啦。可听起来比俺们这些坐在马上的“吃纸”分子还能侃哪!
下山时可就惨了!山里的天是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清风暖日,转眼间下起了倾盆大雨。牵马人迅速从马鞍底下抽出两件塑料雨衣,扔给俺一件,自己披起一件,拉着马继续往山下走。山上的小道上都是黄土和石子,经雨这么一浇滚成了黄泥汤子,顺山往下流,光剩下滑溜溜的石头子在马的铁掌下,一踏三滑。牵马人在马下被马缰绳撤的趔趔趄趄,俺坐在马上忽而东摇西晃,忽而前仰后合,忽而又上上下下,这屁股在那破马鞍上颠来颠去都快裂成了八瓣儿。依着咱过去的骑马的经验,俺大声告诉易欣:“用小腿加紧马,狠蹬马蹬,坐成骑马蹲裆式,后仰,放松缰绳“,因为这样就会稳一些,屁股也不会在马鞍上乱颠腾。
就这么着,俺们在雨中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个多点,终于下了山,那该死雨也漂过去了,又显出了兰天朗日,老天爷好像是成心跟俺们外乡人过不去!望着马前混身上下都是泥水的女牵马人,俺问到“这一翻折腾,够呛吧?”,女牵马人摸了一把脸上,头上的雨水,扬起头来,微笑着对着俺说“ 没啥!咱一天两趟,经常遇到这种天。你没听说过吗?取个纳西婆--赛过十头骡?咱有的是劲儿!”。哇!俺立马朝她竖起了大姆指,由衷的称赞到“佩服,佩服!佩---服!!”。她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喊到“ 到地方了,下马吧!”。“得令“,俺把马缰一扔,双手一按前马鞍,想斜身下马,呦,坏了!右腿退出了马蹬,想着地,可腿伸不直,马虽不高,可试了几次都够不着地,这样一来左脚也不能出蹬。 俺发了蒙,赶紧招呼易欣帮忙,把俺抱下了马。双脚一沾地,俺又想挺身站直,没成!两条腿成了罗圈形,即伸不直,也迈不开步。 俺只好往那泥地上一坐,急得满头生汗。易欣和那两个牵马人都看直了眼。过了几分中,俺渐渐冷静了下来,蹬了蹬两腿,咦?感觉好像软乎了点儿。 评着医生世家的底子,俺想明白了是咋回事儿。 是上了年纪,身体各关节里的润滑油少了,俺在马上两腿狠夹马肚子,一个“骑马蹲裆式“蹲蹲,坐坐的快一个小时,腿关节都僵直了。果然,过了十几分钟,俺的腿慢慢放了平,站起来试了试,嘿!居然又可以大步溜星地往前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