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滨谈的有关毛岸青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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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3月,在车公庄附近的一座普通居民楼里,采访了曾为毛泽东作过保健医生的王鹤滨。王鹤滨也算是解放后毛的第一任私人医生,他所经历的都是50年代早期的事情。那段时间,毛泽东的几个孩子都在他身边,应该过着还算正常的家庭生活。所以王鹤滨对那段生活的回忆,有很多这方面的细节;比起后来很多人经历的那种腥风细雨,他的回忆倒显得明朗。那时的毛,为毛岸青的发病而苦恼,也显得更温情一些。

   可惜,这篇文章因为“涉及国家重要领导人物”,按规定必须送审。快两个月过去了,如今仍石沉大海,也不知压在何方神圣的桌子底下了。最近看到毛岸青去世的新闻,想起了去年采访的一些旧闻。

    又及:王鹤滨的记忆力非常好,记得采访中还谈到后来“大名鼎鼎”的李志绥,他曾经的同事。可惜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

   (以下为王鹤滨谈的有关毛岸青的内容)

   我第一次见到毛岸英和毛岸青是在1946年。那是初夏的一天,中央门诊部组织医生和护士到杨家岭,为刚从盛世才监狱里放出来的同志检查身体。走到村口时,我远远地看到树荫底下坐着两个年轻人。他们都穿着紧身的西服、戴着顶黑色的礼帽,这身装束在当时显得极为特殊。我好奇地问护士,这两人是谁。护士说,是毛主席的两个儿子,肤色白一些、方脸盘的是毛岸英,黑一点的、鸭蛋脸的是毛岸青。他们不久前刚从苏联回来。

    1946年秋,由于胡宗南占领了延安,中央机关转移到山西临县。1947年2月,过春节,大家组织开联欢会。毛岸英和孙维世搭档跳舞,孙维世嘴有些大,但长得很漂亮。岸英会表演俄罗斯传统的男青年,蹲下、跳起来、伸出腿,在广场的空地上,孙维世比较活泼奔放,毛岸英相比较有些羞涩。晚上,在广场上借着星光,把手一举,跳起踢踏舞,那是我们第一次看俄罗斯舞蹈,都很羡慕这对年轻人,毛主席看得也很高兴。

     毛岸青到了北京后,我与他接触也多了起来。他比岸英回去的次数多,岸青开始从事翻译工作,《人民日报》第一版的好多大块文章都是他翻译的,带他的老师是延安时期的一位俄语专家。但那位专家发现岸青的情绪不太好。后来可能因为专家把毛岸青的名字划掉独自领了稿费,岸青的情绪受到刺激,病情加重。那位专家后来被留党察看,扫大街。

     毛岸青只比哥哥小1岁。有一次我在主席那工作结束后,刚要离开,主席把一个大信封递给我,语气低沉地说:“王医生,你拿去研究分析吧!”我把鼓鼓的大信封拿回宿舍,原来是岸青写给父亲的信,信中详细地叙述他的思想活动,描述着他脑子里有一个“小家伙”,他时而与这个“小家伙”作各种斗争,时而又与“小家伙”和好,谈谈笑笑。看那封信纸已被揉搓的样子,说明主席反反复复不知看过多少次了。我的心情也沉重起来。

      岸青的病情加重,住在中南海的时候,他总是想往湖里跳。我跟他谈,他说:“我脑袋里有个小家伙,我一走到湖边,他就跟我说:‘下去,下去!’他总叫我,我嫌他烦,让我跳我就跳吧!” 以后他一出门,就有两个身高马大的卫士跟着他。我向主席汇报,他说:“那怎么办?”岸青的病情后来又有些恶化,他见了我也不理睬,完全像看陌生人一样,我知道,他是完全被“小家伙”控制了。

      过了一段时间,主席问我:“岸青的病怎么样了?”我如实汇报,并建议将他送到医院治疗。听了我的话,主席沉吟了半天后说:“王医生,我本来不想为了自己的儿子,麻烦苏联政府……我再考虑一下吧!”后来,主席还是决定把岸青送到苏联治疗。

      1954年11月,经主席同意,我来到苏联莫斯科留学。当时毛岸青住在克林姆林宫医院,我请使馆一体位同志带我去医院看他。岸青住在一个大单间里,这里条件不错,没有精神病院通常有的栏杆和铁窗之类的,我到了后,苏联医生用俄语大声喊:“郭良(岸青在苏联时用的名字),你的中国朋友来看你来了!”

      我进了屋,岸青正在凳子上用彩色铅笔画一朵花。我说:“岸青,我来看你,你认识我吗?”

     “认识,你是王医生。”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我问岸青最近怎么样,他告诉我,那个“小家伙”还在他脑子里捣乱,躲也躲不开,甩也甩不掉,没有他又觉得很寂寞。岸青的状态比在国内时好多很,已无狂躁的表现,但尚未达到生活自理的程度。

     我希望岸青能给主席写封信,然后我连同那幅画,一起寄给主席。岸青很快画完了那些小花,但没有写信,看来还没有恢复到那种程度。回到大使馆后,我把见面的情况、岸青的病情写了封信给主席,信里装上岸青的画,请使馆转交,后来收到了江青的回信,表示感谢。

   我从苏联留学回来,1958年6月,苏联一个医生和护士专门护送毛岸青回国,保健局长史书翰要我陪苏联专家,后来我们与苏联专家一起将岸青送到大连疗养。我后来听说他和邵华结了婚。他比我大1岁,后来的很多场合我又见过岸青,但他不怎么说话。

     我记得王鹤滨还提过,毛岸青不犯病的时候,完全像个正常人,所以看管他的小护士有的跟他发生了恋情,不相信他有病。出于某些考虑,在把成正文时还是不得不舍弃了诸如此类的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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