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与肉欲的秘密交易(上)

我是中国贵州作家张宗銘。我的系列长篇小说,是中国第一部敦促共产党人换位思考的作品,被文学教授推荐,连续参加诺贝尔文学奖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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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张宗铭长篇小说《女人土匪东洋狗》

 

戴敏一头扎进刘礼靖的怀抱,久久的期盼终于有了见面的机会。

刘礼靖一身恶臭,乍看上去,就同那蹲桥洞的、讨饭的没有二比。长久的潜伏与躲藏使他脸色泛白,疲惫的脸上是一双饥饿的眼睛。戴敏看着他大口地、有力地嘶咬着那半只卤鸡和两只猪脚,爱怜地为他捶着背,把一杯酒递给了他……她又警惕地用口水蘸湿窗扉上的白纸,向外窥视一会;接着起身到张忠张勇的房门前倾听一会,将两个娃娃的房门扣上……她又回到屋里,在脸盆里搓揉着毛巾后,小心地为刘礼靖清洗着脸和身子……

房内没有开灯,刘礼靖停止了咀嚼,他用毛巾擦了擦油粘粘的手,顿时,那压抑了许久的欲念猛烈地高涨起来。他的一只手开始不守规矩她在她的大腿间摸索,那双刚才在饥渴中颤抖的手,现在,在肆无忌惮地向她濡湿了一片的阴部伸去……他干脆扔了戴敏手中的毛巾,一下将她掀翻在床上……

    现在,在张家大院里,戴敏紧紧地抱着刘礼靖,她喃喃地说道:再别离开我了,再别……

他的头枕在她的肚腹上,她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满足与畅快。他为她擦着身上的汗珠,抚摸着她身上蚊虫叮咬留下的疤痕,仿佛在阅读一本只有他才能看得懂的梵文。他相信,只有在她的身边,他的苦痛才能得到排解,他的忧伤才能得到抚慰,才会显露出人性的祥和!他聆听着打更人的梆子声,说道:

我得……回去了。

不。我不放你走。

他感动地望着她:在这世上,你才是我要的人。只给我几天时间,我必须回到山里去。那些和我相依为命的弟兄,我得去安顿他们……

    不。你不能走,就藏在这里。这里安全得很。外头的风吹草动都影响不到这里的。

    他坐起身来:屁话,你就当共产党是脓包?今天我咋也得走,最后一次与兄弟们道别。他听了外面的打更人敲了四下,都四更了,弟兄们还在眼睁睁地等我回去哩。我真做梦也想不到会碰见你。有一阵子,我想过你会投奔张家,仔细一想,你骨头硬,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戴敏紧紧地抱着他:这世道你不愿意的事多嘞。待你尝尽苦头,不愿的事也就愿了。我都以为你死了,一个拖儿带崽的女人,不来找张家干哪样?我原先是赌气才上张家门的,那张忠张勇好歹是张家人的种,我为啥好了他张云轩!

刘礼靖道:这话说得好!

戴敏又道:说真的,那夜……你到底出了啥事?

   哎,说来话长。改天有空,慢慢细说给你听。眼下,不是叙说生死的时候!

    戴敏就是不想让刘礼靖离去:听说你死了,我……要不是娃娃还小,我真不想活在这世间上了!我是不想这个样子走进张家的,可是,城里到处都在遣返地主家庭回乡,我突然想到……不投奔张家,我们娘崽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我不能便宜了张云轩!

    是不能便宜了这东西!蒋介石的上百万军队,这起义那起义,这投降那投降,共产党咋会不得天下?这群党国的败类,哪怕有曹司令的一丝血性,国军也不会败得这么惨!

我们女人没你看的那么远。一想起我那死鬼被打死那天,他在我们娘崽面前的窝囊相,我就把他看得一钱不值。他不是想保自己的命、想保住自己的家吗?张忠张勇是张家的种,我是张家的女人,死也是张家的鬼!当初,我就是带着这股气来的。可是现在,我才晓得他们全都是大好人……我的一家子给他们添了好多的麻烦。

刘礼靖冷冷地:再给他多添些,叫这龟儿吃不完兜着走。

戴敏道:现在,我才真正对张云轩,对这个家……只有愧心和悔恨,特别是他的女人和儿子,可真是世上少有的好人!

刘礼靖道:拍马屁你也不看看对象。

戴敏打了他一下:我才不拍马屁哩,人心换人心嘛。有一阵子,农会晓得我到了张家,要来抓我一家子回去整治……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的来。那时,看到张家为我们一家子忙乱,我说不出的快畅;多一份乱子我就多一份舒坦。想不到时间越长,乱子愈多……我又不忍心看下去了。张家为了对付农会无休止的清算,贴了好多的老本,人心都是肉做的,时间久了,倒觉得云轩兄弟人不错,他只是把事情想得太多、太繁杂了。但是,对唐维绮、对张炎侄子,我实实在在地喜欢她们!我常常对张忠张勇说,你们今后要记住他们,报答他们!

    刘礼靖开始穿着衣裤:吃人嘴软,得人手短。想不到大半年光景,你从唾弃人家到了感恩报德!不瞒你说,我还时常在想,我刘礼靖要把这张家大院,点把火全烧了!叫他龟儿子多吃些苦头,多尝尝共产党的苦果子。

    你敢!

    天底下没有我刘礼请不敢做的事。

戴敏不想与刘礼靖犟嘴,她现在担心的只是他的安全、啥时候还能回来。她望着穿着苗族服装的他说:你今天妆扮苗族,明天妆扮布依?一天三变,你不嫌累?

    刘礼靖说:这,你就不晓得了。我算把共产党摸透了。若是你装扮成商人,他们会怀疑你是奸商,有事无事都得盘查你。他们历来嫉富爱穷,你越是满身臭气、越是脏兮兮的模样,保准你就不会出事!

    戴敏佩服地嘻的一笑,又搂紧了他。刘礼靖捏了捏她:下次再来,我也就要带你走了。不走,我就烧了这里的房子!

戴敏亲热地拧着他:我谅你不敢!

于是,刘礼靖带着无限的眷恋,整理一下腰间的手榴弹和手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戴敏温馨的房间。

 戴敏小心地几乎是不留一点声响地开了房门,刘礼靖好容易才从她温暖的手中挣脱,此时一种失落已久的温馨又荡漾在刘礼靖的胸中,他的生活又被戴敏重新点燃了。他透过依稀的光亮看着戴敏轻轻的打开了后院的大门,当戴敏返回来后,他与她深深地长吻着,他不得不挣脱她的怀抱,轻捷地钻入了后院。戴敏不放心地又尾随至后院的门边,看见他轻松地翻上院墙,他居然又回头看她,朝她挥了挥手……

戴敏的温情与释放了的情爱,使刘礼靖觉得生活一下子变得绚丽多彩,生存又变得无比的宝贵和甜蜜……以致他在翻跃院墙时,腰间的一颗美式手榴弹滑落出来,落在墙外边的杂草中,那声卟哧的响声,他也居然没有听到。

 刘礼靖来去的路线是早就选择好了的。在与戴敏的交欢中,他和戴敏还商量好了下次到张家大院来安全与不安全的约定。张家大院的后院墙紧靠着一条深巷,出去往左拐是永乐路,永乐路前面约二十丈远便是繁华的南京街;往右拐从深巷中穿出去,便是空旷的人民体育场。刘礼靖刚到巷口边,还在想他不可能在没有挑粮食、蔬菜、干柴、甚至稻草的情况下,在黎明前清冷的南京街上行走。他习惯地在巷口粗大的皂角树下伸出头去观察,突然感觉到今晚有些不对头。他看见南京街口上,有几个全副武装的解放军,他们正在盘查一个驮运乌金的马夫,连马尾巴也撩开起来看了看。糟糕,今晚贵阳城肯定又是大搜查!他又从皂角树下回转身来,想向右拐……突然,深巷内也发出了吆喝声,一些解放军、居民委员、派出所的干部、公安人员……押着几十个盲流人员、妓女、嫖客、乞丐向巷口这里走来。盲流人员和乞丐晓得政府要将他们遣送回乡下去,想乘黑暗躲藏在旮旯里……一个妓女在为自已申辩,她的声音又脆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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