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返台子沂即全心投入求職,面試,考試之中.
然後一路過關斬將拿到人人欽羡的外資電子研究員職位.
當時在最後一關和公司老總及研究部主管面談時,老總對子沂的家庭背景充滿興趣。
子沂的父親是台灣數一數二的土地開發商。選土地的眼光精,狠,準,只要出手從不落空。他又像個一流的魔術師,縱使出價比當時市場預期高出許多而標得的土地,經過他重新規劃,整地再推出的案子無論是辦公樓,商場,亳宅還是別墅都能引領潮流,供不應求,賺的滿缽滿盆。不過為人低調很少在公開場合露臉。唯一被外界熟知的嗜好是蒐集古董字畫。只要蘇世比或佳世德有拍賣會,他一定是主桌的座上佳賓。老總試圖游說子沂從事金融地產研究員先。考慮她不是電機資訊相關科系畢業的會有進入門檻障礙而她父親所熟悉的領域讓她先負責追,一定能得心應手,很快展現出績效來。
子沂不卑不亢地回問老總:請問一位資深研究員最大的附加價值在那?
老總回:當然是透過日積月累的人脈關係套出別人尚未掌握到的內線,再把它轉換成合理的股價套利啦!
子沂又問:請問一般高科或電子公司的主管是以男性還是女性居多呢?
老總笑答:一百個裡面能有個兩三位女性都算是奇蹟啦!
子沂嫣然一笑燦若桃花,再問:您看是由我去拜訪這些高科公司能問出的消息多還是由男同事去的機率高些?
兩位老板一時間被問的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二話不說立馬把子沂分配到電子組負責Dram模組。
經此一戰子沂在公司內部聲名大噪,成為主管重點培訓的研究員。而日後再陸續招考進來的電子組成員也一改往年的陽盛陰衰比例反而是女多過於男了。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劉學長早已從腼腆害羞的少年蜕变成頂尖医院的外科住院医生.
兩人輾轉聯繫上後約了幾回吃飯但似乎緣份已盡,總在最後關鍵時會被意外打亂而延期.
等到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時才發現相隔的七年已造成生活上思想上無法跨越的隔閡.
學長家是標準台湾人家庭,重男輕女.好不容易把兩個兒子都栽培成炙手可熱的外科醫生自然對媳婦的要求不是普通的高。
受長期日本殖民地觀念影嚮,醫生是最為祟高的行業。早些年只要大學聯考一放榜,就有許多媒人上門向考上台大醫學院的準醫生提供招親游說,對像往往是附近大地主女兒或是某某私人醫院院長的獨生女。陪嫁一定有現金,房車加別壂;偶爾還附贈一家中型醫院。
子沂長年受西方文化薰陶,最是憎恨婚姻關係中扯上金錢交易。雖然她自身具備比一般醫科學生所能冀求的最好條件還要強出許多的优勢,但她認為婚姻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愛或不愛都是很主觀很私人的,不該和財富,家世背景,學歷扯上等號。
若要她因為這些外在條件而結婚,她寧可抱獨身主義,享受單身的樂趣。
學長家對未來媳婦的要求除了身家清白外,最為重要的是能稍具醫藥相關知識,方便日後丈夫學成自立門戶時除了能持家生養外還能把診所內大大小小事一把抓。
對劉學長家庭而言,子沂實在是齊大非偶。兩人連見上一面都幾經波折,一約往往一兩個月後,不是子沂被派去香港培訓,就是去美國參加研討會。偶爾一兩回也碰上劉宗翰手術時間延長抽不出身,而子沂難得有輕鬆的時刻不願把這異常珍貴的時間浪費在等人身上。往往等劉宗翰氣急敗壞的從手術室中脫身而出打手機給子沂時,子沂已去健身,游泳外加做臉了!
其實從一見面子沂心裡即明白兩人之間全無交集可言,逝者巳矣!但看見劉宗翰殷切的眼神及念在他一直固執地在等自己,拒絕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只想藉忙碌緊湊的行程讓他逐步知難而退。正視到兩人間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