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观察家报7月5日发表题为China: Rise & rule of the middle Kingdom(中国:中央帝国的崛起与统治)的文章,作者为Qazi Hussain Asghar ,摘译如下:
从非洲到古巴,处处都有中国的足迹。而且中国成功进军政治动荡的市场,其成功在于他们的不干涉办法,他们可以远离所谓的西方道德制高点。世界正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西方对新现实的觉醒非常缓慢。
高盛估计,到2027年,中国经济的规模将超过美国,到2050年,中国经济规模将是美国的两倍。
但主要的经济界仍然认为发展中国家的崛起和发达国家的相对衰落几乎完全是经济方面的。中国的崛起被视为具有重大经济影响效果的事物,但其政治和文化影响却很少被提及。这是一个大错。
在过去,一国的经济崛起总是预示着它将发挥更大的政治和文化影响力,英国和美国就是明显的例子。中国漫长而丰富的历史和文化将影响其现代性的塑造。中国将继续非常不同于西方,我们可以看几个例子。民族国家(nation state)这种欧洲传统的产品已经成为国家实体的主要定义。问题是,中国并非真的是一个民族国家:在过去一个世纪,它可能称自己为民族国家,但在之前的两千年,它是一个文明国家(civilization state)。就中国而言,民族国家相当于表土,文明国家相当于地质结构。中国人并不是以国家范畴而是以文明范畴思考自己;正是后者赋予他们认同感。尽管人们往往以为中国是同质的,但它是一片包含极大多样性的大陆,要治理这样一片大陆,需要多元的制度——这是民族国家绝不会容忍的。一个民族国家的座右铭是一国一制,而文明国家的座右铭是一国多制。我们可以回顾它收回香港的公式:一国两制。尽管西方有所怀疑,但中国人是认真的,今日的香港清楚说明这一点。
如今想象一下,当一个文明国家而不是民族国家成为世界主导力量,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其影响必然深远,但因为陌生而难以想象。以进贡国制度(tributary state system)为例。数千年来,这种制度组织着东亚的内部关系。这是一个围绕着中国主导地位的松散而灵活的制度,是对中国文化优越的接受,以象征性的贡品换取中国皇帝的保护。这种制度持续到1900年左右。激发进贡制度的那种根深蒂固的态度从来不曾真正消失。此外,导致这种制度没落的条件(中国的衰落和欧洲殖民者的到来,以及美国后来的影响)已经消失或者消退。世界如今正目睹一个围绕着复苏的中国的地区快速重组。世界似乎完全有理由再一次见证进贡国制度部分元素的回归,从而挑战欧洲发明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Westphalian System)。
中国的崛起将改变目前符合西方范本的世界。这不会很快发生;尤其是因为中国人如今过于专注于经济增长和摆脱贫困,无心受理此类问题。但当这个国家变得更加繁荣,民众眼界提高并抱有其他野心,情况将发生改变。在19世纪,欧洲给世界留下了深刻不可磨灭的印象,诞生了西方(制造的)世界。如今,那个时代在退却。
中国对西方不会有文化影响,但将主导贸易和越来越多的财富。然而,中国的金融霸权不同于西方的军事和政治霸权。中国的霸权将有望给世界带来和平。
巴基斯坦的统治精英如今应该感受到势力平衡及模式的战略转移,美国已经花光了钱,无法继续在中东及中亚追逐军事霸权。巴基斯坦历史上与中国关系密切,金融危机为它提供了一个罕有机会,去减少对西方援助的依赖,使之有可能摆脱代表西方玩的“新大博弈”,大胆决断地实现外交政策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