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用人的艺术
古话说:“韩信善将兵,刘邦善将将”。对于将兵“多多益善”的韩信来说,刘邦比其更具管理上的制高点,所以,管理是一门艺术,一门关于如何用人的艺术。之所以说它是一门艺术,更由于这里面包含了太多技巧,仿佛艺术家创作艺术作品一般。但是,与纯粹的艺术创作所不同的是,管理是一门持续运作的艺术化流程,而这种艺术化流程无不体现着管理者的思维特征。
人是非常复杂的动物,有地域的不同,有性别的差异,有年龄的悬殊,有职业的类别,还有信仰、思想、兴趣、利害等种种的不同;人,虽然有这么多的差别因缘,但是彼此息息相关,要“缘”互助。因此,一个管理者如果没有容许异己存在的雅量,就不能体会因缘和合的道理,就不能认识互相依存的真理。
古语云:“有容乃大”,大海容纳百川众流,所以才能成为大海;虚空容纳森罗万象,所以才能成为虚空;做人要能包容异己,人格才能崇高,事业才能成就。因此,我们处事能多一分包容谦让,就少一分倾轧障碍,甚至更要包容对方无心的错误,这也是处世乃至成就事业的一种尊重。
俗谚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包容别人,就是扩大自己。包容是促进人类和平的良方;再好的人也有短处,要彼此包容、谅解,“观德莫观失”才是人我相处之道。当我们嫌弃别人之时,相对的别人也会嫌弃我们,故能包容、化解,才能和平共事。一个人若没有包容性,对看不惯的人事就会放不下,就会痛苦。所以,能有“容人的雅量”,才不会有“怨憎会苦”。
现在让我们回到上面的问题,既然管理是一门用人的艺术,则须对人进行划分,这样才能在用人中做到“因人而异”——就好象炒菜时须知佐料是分“酸甜苦辣”的一般,对人的性格、才能、品德等有了一定的了解后,才能把人用得恰倒好处。
“兵”与“将”的关系很好的说明了一个社会机构中的人员构成。一般来说,社会机构由“人手”(即兵)与“人才”(即将)构成,高级管理者的用人艺术更多情况是如何用“人才”的艺术。
由于社会中人才占一成,人手占九成,所以“物以稀为贵”,对人才,应有刘备“三顾”之情,萧何“八百里”之义。也许有人会说,在管理进行的诸多因素中,一昧的“迁就”人才岂不是失去了身为管理者集权中的威信因素?其实不然,“三顾”是因为刘备有武而无文;“八百里”是因为刘邦有文而无武。这是回答刚才那个问题的人才的才能因素及用人者实际情况的合力答案。其实对人才的情与义,更多是一种管理者用人艺术中的标范作用而存在的,对人才有“三顾”之情,敌我忠义之才岂有不归之理?
说到忠义之才,这又涉及到用人艺术中的品德考察因素。如何把品德考察因素与用人行为这一用人本身结合起来呢?那就是对人才要吃得亏。吃了忠义之才的亏,他(她)总会亏欠对方,并最终会报答;吃了小人的亏,那就如买保险的投资,避免以后吃更大的亏。也许有人要问,怎么才能区分君子与小人呢?这就又触及到用人艺术中的另一个问题:管理这一用人行为的如何艺术化,即在用人过程中如何处理好品德对才能的影响导致的最终结果。
信用是维系世情伦常的道德。守信用的人,必然会是个讲义气的人。信义为立业之本,也是中国传统的美德;背信忘义则是人格操守的一大污点。在日常生活中,时时都可考验一个人是否守信用,例如约会守时否?讲话诚信否?承诺兑现否?古人云:“人无信不立”,“信”之一字,乃“人”“言”也。一个人如果讲话没有诚信,就如“九色鹿”故事中的“人中鹿”,既不成其为人也;反之,一个守信用的人必能赢得别的信赖,善名美誉也会随之而来。因此,管理者考察和使用一个人才,还需要二者之间相互守信,才是管理者获得人才的艺术。
其实,对于上述观点,有两句古话可说是人们犯疑的最好诠释——“成大业者不拘小节”、“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看起来,这两句话似乎是矛盾的,但需对其把握时进行艺术行为的思索。
举两个例子来说明。楚汉争霸时的陈平与其嫂有奸情,这种乱伦在古代看来是大义不道的事,可是他有“三寸不烂”之舌,而这条“三寸不烂”之舌恰恰是刘邦所需要的。只要陈平的人格缺陷不危害到刘邦的大业,刘邦还是容纳了他。这个例子说明了前一句话的含义,至于后一句话,则可用诸葛亮的事迹来说明。诸葛亮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最要命的是诸葛亮由此推己及人,凡事必亲躬,导致“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所以刘邦最终建立了几百年的汉朝,而蜀经无诸葛亮后的阿斗而速亡。
所以,在用人艺术中,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则是魏征那样的谏臣,是唐太宗眼中的“铜镜”。然而,人无完人,如果唐太宗眼里也容不下沙子,那么也许连魏征这个历史人物也不会存在了,因为在金銮殿上被魏征吼下来的是沙子,被唐太宗吼下来的则是瓦了——谁能说文武大臣中个个都是魏征那样的性格呢?
因此,在用人中,应“因人而异”,这样才能达到用人的最大功效。正所谓“将遇良才、才尽其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那么,在用人艺术中,特别是在用人才的艺术中,又怎么处理好“用者尽其才”呢?其实,正是哭哭啼啼、懦弱无能的刘备的“无能”才彰显了诸葛亮的成就,也正是军事无敌的项羽的凡事亲躬才逼走了韩信,最终被刘邦所败。所以,高级管理者只要懂得用好人才就行了。
在用人艺术中,如何对待人手呢?
当一个人以管理者的身份出现后,应对其施以仁德之心,正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就是此时的道理。因为对于占大多数的人手来说,教育程度、个人能力等十分有限,所以根本不应在意他们过去的看法,只要以宽厚的态度去对待,敌我的人手始归。
二、育人的艺术
何谓“育”?也就是培养、栽培的意思。“育人”就是培养、栽培人并使之成为人才。这么一说,很容易使人联想到教育,特别是如今的教育机构的育人模式。暂不对现今教育机构的育人模式做过多探讨,只是从一个教育机构中受教育者的角度简要的谈谈应如何育人,这一谈论并不仅限于教育机构。
让我们从古老的话题开始。伯乐与千里马的故事被广为传诵,原因是这个故事是特殊的,因为它特殊,所以才能从一般原则中脱颖而出,成为千古佳话。其实这也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样的故事太少了,即“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为什么伯乐不常有呢?这就触及到了问题的实质。
原因有两个:一是拥有伯乐那样的“慧眼”的人太少了。二是虽然看出它是千里马,可它究竟能否一日千里还是个值得讨论的问题,总要试试再说。
下面来详细谈谈这两个问题。
对第一个问题的看法是,千里马可遇而不可求。对千里马的关注应以“人”的思维方式出发进行“马”的行为方式的参考。而常常的情况是,千里马的特殊在静态下隐于一般的共性当中,在人惯性思维的作用下也许是疏忽加大意而最终没有“发现”千里马。
至于第二个问题,则是会经常出现的情况了。出现这一问题的根源不是伯乐对马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老想着它万一不是千里马,那我伯乐的名声岂不是毁了?所以才会出现“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的情况。
因此,回到现实中来,重要的是培养人才而不是接受被别人培养的人才,这样才能体现出育人的目的与意义。也才符合“伯乐”这一名之为“伯乐”的含义。
上面是从能力的角度进行考虑,育人更重要的是品德的培养。孔子倡导“礼乐教化”,先不说通过礼、乐教化后人是否能“成圣”,但是只要努力总是好的,做了总比没做好。“亚圣”孟子的成功离不开他母亲“孟母三迁”的功劳。谈到这里,也许有人要说,某人无可救药了,任你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劳。实际上,这又讨论到了人性的善恶问题。持“性善论”的孟子知道,其母的“三迁”成就了一个亚圣,这显然是怕周围的环境使“性善”的孟子最终“性恶”的缘故。至于“性恶论”,则更须育人的艺术使其“向善”。比如,西方法制的健全是因为西方的人相信“人性恶”,人从一出生就是个坏家伙,所以要以完善的法律法规来规范人的行为。那么,如果连法律法规的基本常识都不教给受教育的人,那还妄想人们怎么“性善”呢?所以不管人性是善是恶,教育了再说。
育人的艺术有一种互动关系。
春秋时代,楚庄王不因部将调戏爱妃而予处罪,终获该将以杀敌回报宽恕之恩;齐桓公不念一箭之仇而义恕管仲,终能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成就一代霸业。历史上,许多宗教的圣者,如佛陀宽恕十恶不赦的提婆达多,耶稣宽恕出卖自己的犹太;不是他们善恶不分,好坏不明,此乃圣者的心肠,让我们看出“宽恕之美”。
管理者不能嫉妒人才,人才也不能嫉妒管理者,二者合二为一,才是事业成功的保障。人,一旦有了计较、比较之心,有了人我的利害得失之心,即使亲蜜如家人、恩爱如夫妻,也不能避免互相斗争。世间人都希望自己比别人伟大,因为有胜负之心,争执也就层出不穷;如果管理者能怀着尊重人才在某一方面的伟大,而人才有拥护管理者、成就管理者的心态,自然能化戾气为祥和。人,所以会有纷争、不平,就是因为“你、我”的关系不协调。因此,想要获得和谐融洽的人际关系,唯有把“你”当作“我”,你我一体,你我不二,能够将心比心,彼此互换立场,才是解决痛苦的究竟之道。
人,不要强迫别人一定要跟自己相同,须知“方便有多门,根机有多种”;人,更不必要求人人都顺从我的意思,眼耳鼻舌各司其职,才能成为健全的有用之人。有了铁路,再建一条公路,甚至再加高速公路,分工合作,才能发挥更高的功效。
因此,育人的艺术就是对人才的发现和培养,这属于“精英育人”模式;由于教育所面临的大众性,因此育人艺术更重要的作用在于对大众品德的培育,这属于“大众育人”模式。而所谓“精英”无不是从“大众”而来,所以,品德与能力的培养是相辅相成不可或缺的。
“要怎么收获,必先怎么栽。”佛教讲:“如是因,必得如是果。”没有经过春耕夏耘,如何能有秋收冬藏呢?有一支歌唱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仇敌,自己遭殃。”因此,凡事之所以成功,必有成功的原因;之所以失败,必然也有失败的理由,“成败之间”,操之在我,能不慎乎!
古人云:“心包太虚”,只要心能包容,就可以拥有大千世界;反之,排斥愈多,失去的也愈多。一个人的心能包容一个家庭,就能成为一家之主;能包容一个城市,就能成为一市之长;能包容一个国家,就能成为一国领袖。
最后只想说明一点,用人也好,育人也好,如果以艺术创作的态度去对待,终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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