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比赛,远足磨山,四人聚餐

高尔夫球,摄影,旅游,讲笑话,写写心得,这就是我工作、家庭以外的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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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1.1. 在大学过元旦

星期四。阳光,久寒中较暖的一天。

人们常说,阳历年不及农历年热闹。但这次元旦,却使我感到在大学里阳历年比农历年隆重得多。在学校,元旦时学生们都在学校,可以共庆,而过农历年时,就冷冷清清。去年寒假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相比起来,今年元旦真是热闹非凡。

昨天下午,学校举办了很多庆祝元旦的活动。全校有六个游玩场所:四区阅览室“科技中心馆”、学生俱乐部、外文系大楼、南一楼、无名湖,游戏节目繁多,人情喜悦、愉快。但,我却没有去玩游戏而去看了一场电视《音乐之声》,将近三个小时。与此同时,还有足球赛、篮球赛。这是武大历年以来最隆重的一次,去年元旦虽也搞过类似的活动,但规模小多了,也不够全校师生员工玩的。可以想象,以后的学生生活将更加生动化、有趣化和多样化。

昨天晚上,有电影《生死牌》、电视《奥林匹克运动会》、文工团及湖北艺术学院的戏,还有舞会。我是看的戏,节目还是比较精彩。

更愉快的是,昨夜有夜宵供应,而且菜的种类很多。我和罗川以及同寝室的其他同学都买了菜、酒,在一起吃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以前我总害怕酒,因为担心醉。

迎新年的活动直至十一点半,当我们都上了床的时候才结束。

今天上午,我又和罗川一起去洪山逛“元旦书市周”。但,都是一些文科方面的书,我们空手而归。

从书店回来,在寝室遇到了王让湘,一见到他,我就知道了他的来意。觉得经常麻烦他们很是过意不去,于是买了一些糖、点心带了去。在他家,遇到了湖北财经学院法律系的一个学生,是王让湘的老同学,交谈中,感到这人健谈,富于条理性,每时每刻几乎都带着与人争辩、发表演说的口吻说话,这使我对他所学专业深信不疑。我想,每一个法律系学生都如此吗?恐怕又不能一概而论。他1974年高中毕业,连续参加了三年的高考,75年才被录取,可想这人也是一位有意志的人。谈吐中,当然也就涉及到当前政治中一些敏锐的问题,如公审“四人帮”、魏京生问题、中国经济问题、干部问题、“四化”问题等等,这一般都是我问他答,两人谈得可谓投机。尤其谈到目前大学生生活,许多感觉都大同小异,如住房紧、伙食差、打饭时间长。在目前说来,我们都是大学生,所以有共同的语言。后来,成盾又来了,这下文、理、工三科的学生,在王伯伯家里都有了。在谦让、交谈之中,我们一起吃了晚餐。晚餐是丰盛的,八个菜中,既有湖南菜又有湖北菜,末了,还少不了一人一碗汤。我暗自感激好客的王伯伯、曹伯母,我想,如果他们能去湘潭的话,我一定要母亲做出更丰盛的菜来答谢他们。

从让湘家回来,已是八点半。晚上有电影《啊!野麦岭》,只有王康和子东的同学在家。子东的同学带来了他表哥吴学谋(第六机械部第七研究院第七O九研究所)的文章《控制与识别中的运筹学——泛晰性与泛系分析》,据说,他的工作得到了德国人Kaufmann的赏识,可谓是外国人帮中国发现人才的又一例证。目前已提拔为研究员。从这里,我似乎又看到了在科场上你争我抢的文明搏斗,也听到了研究界的风雨声。

1981.3.1. 武汉看足球比赛

 

足球  湖北队 ~ 辽宁队  新华路体育场

罗川、蔡小华、王康和我一起搭船去找9路车到体育场,却因为王康的引路而乘上了一路电车,最后从中心公园走到了体育场。我们都笑话王康为“引路大师”。

来到体育场所在的路,真使我们凉了半截,熙熙攘攘挤满了要退票的人,有票的人竟要价一元五角,吓得我们个个伸舌头。看到入场的人流,我们都失去了看球的信心了。在铁栏门口,我们站着,不知所措。王康等都说要走了,但又的确舍不得走。好不容易,罗川才从铁栏内原价(二角)退到一张票,经过几次周转,这一张票使我们都通过了第一道门。第二道门要收票入场,我们几位都是趁人挤的时候“冲”进去的。这场球赛上半场平平淡淡,下半场打了1 1平,延长30分钟,辽宁队以2 1获胜。当随着人流走出体育场时,我暗自庆幸这次能看到球赛,这也是我第一次看正规的足球比赛,兴趣之浓,好像自己也成了一个球迷。


1981.3.4.  我和罗川去体育场看足球赛

足球  辽宁队 ~ 沈阳部队队  体育场

这天中午,我和罗川临时商定去看球赛。两人搭车来到解放大道,体育场前,竟发现与上次大不相同,有很多人在退票,与上回是两种景象。我们怀疑是出了什么差错,所以没有急于买票,一直到门口才退到两张票。入场后,罗川买了四支冰棒,这是今年第一次吃冰棒。这场球赛比上次紧张,上半场就进了一球,顿时场上的气氛就改变了,最后辽宁队以2 1获胜。从看台出来,我们俩想去找辽宁队队员,对罗川来说,是去看看老乡,但辽宁队队员在休息室,我们进不去,正好从门口出来两个未上场的队员,我们立即追上去和他们说起来。一打听,知道其中有一位是大连的,罗川邀他们来武大玩,当然都是一些客套的话。可惜没有找着丹东的人。


19813.6~8.三场电影小议

198136日,星期五,《雷锋》、《花枝俏》

198137日,星期六,《带手铐的旅客》

198138日,星期天,《情天恨海》

几天来,看了几部电影,感到演员的演技比以前提高了,做作的现象正在减少。但,即使是新片子中较好的如《天云山传奇》,也难免有令人不满意的地方,故事情节的安排、电影技术的处理都不能令人信服,甚至连主题都扣得不紧(如《花枝俏》),演三十年代、四十年代发生的事情就更是不像(如《第二次握手》)。通过对比,深有体会的是“文革”前的电影在各方面都较“文革”后的电影强,虽然那时的电影技术差一些。为什么呢?只能说,编剧者没有写出好剧本,导演没有导出好戏。

1981.3.8.  远足磨山

去磨山的计划早在上个学期就有了。那还是王康、子东及我去玩东湖的事情,当时,我和子东发现在磨山有个植物园,出于对生物的爱好,我们决定在春天来到的时候去磨山。寒假中,子东在广州参观了华南植物园,植物园的景色被他描绘得有声有色,这就更加加深了我们去磨山植物园的愿望。

198138日,星期天,“三八”妇女节。我和王康洗完蚊帐,我发现天气较前几天反常——多云而没有太阳,我对子东说,最好是现在去磨山,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的话,天气会变热的。武汉的天气真怪,春天还没来,绿草还没发芽(枯草还没泛绿),气温却象初夏一般。经过商议,我们决定今天就去磨山。到水院买了点食物,我挎着书包,子东拧着水壶,王康提着网袋,我们开始上路了。

原以为可以乘车去的,一问才知道,36路到磨山的汽车一个钟头才发一趟,我们又临时决定,走路去磨山。

今天,东湖湖面上风格外大,在我们看来,东湖水已是“惊涛骇浪”了,而且湖面上还披着一层薄薄的雾,一望无边的东湖在我们的心目中成了一个大海,我们被吹散了的头发下的眼睛盯着一个接一个的浪潮,双耳谛听着阵阵浪涛声,我们仿佛真的来到了大海边。“啊!大海!”“电影中的大海也不过如此吧!”我们狂呼,我们赞叹。——这是这次远足的第一个插曲:东湖浪。

沿着公路走路,虽然用不着担心摔跤,但对我们青年人来说却是无聊。我们决定翻山抄近路,而不沿公路走。这是一座还算“富有”的山,对许多秃山来说,这可是大森林了。站在山顶,眺望武大背景,使我们欢欣鼓舞;俯视东湖水,又觉得我们是站在天上,和电影中俯视大海的镜头差不多。我们三人在山间小路上走着,子东拿着电工刀开路,无意之中,我们得到了第一个收获——发现了一株长得奇形古怪的树,我和王康小心地用刀砍了下来,当我们扛着它的时候,行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盯着它,我想,他们大概以为我扛的是一条蛇吧!这条“蛇”一直跟着我们,上磨山,乘汽车,回武大。此外,我们还有一个发现,这座山离武大较近,而且山上柴草很多,很适宜搞野餐。我们又有了搞野餐的计划。上山、下山,对我来说虽不是习以为常,也是司空见惯,因为在酃县时,山已爬够了。但很久没爬山,这次爬一爬倒也有趣。这是第二个插曲:翻过无名山。

离磨山还很远,还必须走过一段很长的湖堤。在穿过一个已经破旧的游泳池时,我们发现有很多螺壳被浪冲上了岸,于是,我们开始了第二个收获——拾螺壳,其雅趣真可以和在海边沙滩上拾贝壳相比了。我们不时惊呼自己找到了心爱的东西,真是有趣极了。走出游泳场,就没有“贝壳”拾了,因为只有游泳场像一个沙滩由浅入深地与湖水交界。我们每人都获得了一包战利品。重新走上公路以后,我们发觉肚子开始饿了。于是,我把书包挎在脖子上——戏称为“食品柜”,大家开始吃东西了。记得以前在中学时,搞过类似于现在的这种校外活动,在野外吃干粮真正是别具一种风味。

我们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估计离磨山植物园不远了。站在公路上,环视四周,我们发现在一条公路的旁边有一片红色,无疑是盛开的花了。于是我们选择了这条有红花的道路走了下去。真是一片梅花!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红梅,开得果真就像画中的梅一样!大概有三四十棵梅花树连成一片,中间有几棵黄梅,显得格外雅致。梅花树林中有很多摄影的,他们大概是专业摄影人员,正在摄取梅花盛开的彩姿。可惜的是,我们是在阳光下观梅,而不象书中写的,图中画的那样在风雪之中,可能是武汉天气反常吧。这是我们远足磨山的第三次收获——赏梅。与前两个收获不同,这是一个精神上的收获,比前两个具有更大的意义。

之后,我们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三人席地而坐,吃完“午饭”,又开路了——去找植物研究所。植物研究所没找到,花圃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我们决定登磨山。这是一座并不算高的山,不一会就爬上了山顶。山顶上有一些学生在过团日,但不知是什么学校的。这座山和我们在半道上爬过的无名山一样,基本上是个自然山林,山顶上正在建一个亭子,大概不远的将来会开辟成东湖风景区之一的。站在还没有盖瓦的亭顶,眺望着山下,东湖的所有的区域尽收眼底,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东湖的全景,真大呀!我们发出了种种赞叹声!俯视山脚下,我们发现磨山植物园竟没有种名树花卉,这是这次磨山一游最扫兴的了,植物园不成其为植物园,又何必挂个名呢?但如果没有这个名,我们又不会闻名而来了。站在山顶,我们也发现东湖风景区只占东湖的很小一部分。如果能象杭州西湖、北京昆明湖一样整个四周都是游玩场所,那将是一个多么大的有趣所在呀!难怪武汉没有什么玩头,董老也说过“暂让西湖好,明日东湖更比西湖强”,大有潜力却没有建设好!

从磨山下来,我们第一次感到腿有些累了。打听到公共汽车的方位,我们开始了没有着落的候车。等了一个多钟头才来车,可以想象,这一个多钟头,我们能干什么呢?说说笑笑罢了。搭上了公共汽车就意味着这次远足的结束。下午四点钟我们回到了寝室。这是有趣的一天?还是好玩的一天?或者有价值、有意义的一天?

1981.3.12.       参观湖北省电子计算站

星期四  阴雨 

下午,全班去湖北省电子计算站参观“电脑系统技术交流会”。沿着公路,在一路趣谈中我和罗川先去联系买票,其他同学成了我们俩的“主力军”,而我们又成了他们的“先头部队”。

交流会安排在一栋九层的漂亮楼房的第四层。参观是从看电视开始,其内容是香港康力(Conic)公司和美国德州公司的产品广告。看完电视,就参观计算机实样,在一间不太大的房子里,放着大约五套计算机设备,其中有供工程和企业管理用的工业电子计算机、中文翻译机、家用电脑,由于对计算机知识不多,只看见仪器连仪器、键盘上很多按钮、显示屏上各式各样的数字和符号,还时常发出奇怪的响声,对大部分机子我们都是莫名其妙,但,有一个感觉,即这些仪器的操作不会难,因为都是机械性的动作。另外,在这种房子里,看到这么多漂亮的仪器,真有点对科学肃然起敬,这些仪器我们都不懂,何况知识呢?

但,也没有白来。终于还是有了一个机会——对家用电脑我们还是可以马上学会的。在计算站职工的热情指导下,我们马上就学会了人与机下国际象棋的操作,于是子东就和电脑对下起来,我们在一旁助战,但结果是子东输了。人竟下不过机器,使我们的兴趣变得更浓。或许,这是这次参观的唯一收获:学会了走国际象棋。

当我们觉得应该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回去了。

1981.3.15.       星期天 四人“自助餐”

子东、王康、彭保文和我商定今天中午自己做菜、喝酒。每人出一块钱,早上六点半就起来赶集买菜。彭保文和王康买了一斤肉,子东和我买了一斤蛋和蔬菜。

吃罢早餐,刘旭和他的中学同学去东湖玩去了。我们也开始洗菜做准备。这时彭保文却去阅览室看书去了,我们三位也无可奈何。最重要的是还没有买到啤酒,珞珈山附近的商店都没有,于是我去了武昌彭刘杨路一趟,也是跑了几个商店才买着,真实幸运,我们这餐“宴会”不至于连酒都没有。

我买完酒回来时,子东已在做菜了。听他的口气,好像菜还作得很好。王康也说他曾为他全家做菜,现在却坐在一旁看书,问他为何不帮忙,他说子东在做,总不能两人同时作。彭保文在一旁不知做什么好,做菜这种活对他来说大概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外行,这位来自河南农村的同学竟从来没有作过菜,和我们这些“城市娃”比起来,真有本末倒置的感觉。

子东炒了一个拿手菜——糖醋咕噜肉,另外还炒了三份肉——大蒜、芹菜和菜椒炒肉。王康作了一个蛋汤。我作了一盘炒鸡蛋、一碗菜茛炒肉和一碗白菜苔。

七菜一汤,二瓶啤酒,我们的会餐就这样开始了。赏味的第一个发现就是,子东的三个炒肉都太咸,菜多,看上去很丰盛,却因为盐多了,使我们的“宴会”大为逊色。第二个发现,却使我们惊喜,原来子东作的咕噜肉味道极佳,在我们的赞许下,子东也洋洋得意了。把勺子往蛋汤中一转才发现,王康作的蛋汤,鸡蛋成一块一块的了,又使我们扫兴。

读书难得一聚。我们就这样喝上了,干杯、猜拳、敬酒,真好像正式酒席一般。现在学习时期,也难得我们有这些雅兴。记得春节回家后,喝完酒感到很不舒服,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如今却早已把这誓言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酒醉饭饱,喝完吃完,我们连碗都没洗,就上床睡了。子东和王康似乎都有三分醉意了,脸红耳赤,话也不多了,大概已经头昏,而我和保文还是没有什么不良感觉。

一觉睡到三点多。一起床,才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如果是喝了酒的缘故,那真后悔没有遵守春节誓言;如果的确累了,可以想象,我们四个人弄一餐饭吃,就累到这种地步,何况一人呢?我们这才感觉到维持家务的不易,为生存而斗争难啊!起码早上去排队买菜就够受的了。再好的宴席也有散时。一天的好戏就这样唱完了,大概这一天集中反映了我们青年人的特点,学习之余应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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