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澳洲看塘鹅

        今年复活节,阿笋这个俗人突生雅兴,驱车来到一个叫THE ENTRANCE的海滩度假。出门度假历来是洋人的爱好,近年来,阿笋亦步亦趋,虽没有洋人度得自然潇洒,倒也度得自在、自乐。 ­

        早在1996年,阿笋沾了某地方部门的光随团到西欧几个国家“考察”,在国外期间,最吸引阿笋的不是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的“资产阶级情调”,而是德国莱茵河畔奔驰的旅游房车,那种车外观美丽、内置卧床和卫生间,是外出旅游最好的交通工具。从国外“考察”回到“无产阶级阵营”之后,洋人“腐朽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就让阿笋一天天堕落了,总梦幻有那么一天也拥有那么一辆房车,带着妻儿行驶在自由的路上。俗话说“人生不如意十不离八九”,所以阿笋的梦就一直还是梦,时至13年后的今天,阿笋也未能完全实现当初的那一个梦想,在十分的努力之下也只是得以驾着一辆小本田轿车前往距离悉尼市区100多公里的小镇游玩。房车的梦虽未实现,但“带着妻儿”的愿望总算没有落空,所以阿笋还是有点自得意满,那个感觉不亚于小D比阿Q多抓了几个一压会响虱子的快感,甚至已经达到了孔乙己在准备传授茴香豆茴字四种写法的自得程度。 ­

        T-BAY拥有柔软的沙、清澈的水、碧绿的草,还有蓝的天、白的云,除这些外,印象最深的还是塘鹅。其实,这个塘鹅以前在国内动物园里也看过,只是因为当时阿笋看到的是围栏里小水池漂浮的两、三只,所以也就匆匆扫眼而过,竟然不知道“塘鹅”是塘鹅,一直到这一次才算见识了她的优雅和捉鱼的雄姿。 ­

        那一天,我们赤着脚站在浅滩上远眺:海天一线、波涌滚滚,视野开阔。耳聆涛鸣、身浴斜阳,那情那景让阿笋不觉忘记了买不起房车的遗憾。这个海滩,有一个独特的地方,那就是有一大长条陆地延伸到海里,把远处滔滔而来的浪花阻挡在远处,所以沙滩上只是涟漪绵亘、水清见鱼,大群的海鸥、塘鹅等水鸟就集聚在此处或觅食、或漫步、或掠水,钩织出一幅美妙的人间警幻。 ­

        塘鹅比普通白鹅大,身子跟天鹅差不多,但脖子比天鹅短,双翅羽毛也没有天鹅蓬松上翘,但塘鹅双翅间有黑羽,看来就比纯白、纯黑的天鹅别有养眼之处。塘鹅的硬啄既大又长,大大粗于天鹅。客观来说,塘鹅没有天鹅般高贵、优雅,她得以吸引游客是因为:塘鹅的外观虽略舜于天鹅,但毕竟不是效颦的东施,而是环肥燕瘦;还有,塘鹅是捕鱼能手,其干脆利落的捕鱼姿态跟被叼物的痛苦挣扎构成了一种残酷美,虽没有西班牙人斗牛的壮观,却也异曲同工。 ­

        初见塘鹅,除赞叹她的美姿外,阿笋暗暗为她“累赘”的粗长硬啄叹息、担忧,叹息的是:从塘鹅的啄联想到明朝的马大脚皇后,马皇后心地善良,她的脚走起路来更是稳当,但在当时毕竟是一种遗憾的超大;担忧的是,塘鹅那细长的脖子是否能长时间支撑嘴边的“超大”,阿笋学过一点粗浅的物理学,知道力与力矩相互间的关系,如果以脖子与脑袋的交界处为支撑点的话,那么,在力臂已经接近零的情况下,脖子要摇动那“超大”是该支付多大的力呀?正当我还在冥思的时候,就见到一只塘鹅在霎那间摇动脖子,用“超大”叼住一条几寸长的活鱼,接着“超大”朝天不顾鱼的痛苦挣扎,边摇边吞,几下就把鱼干净利索的装进肚子后又悠闲的进行新的游觅。看到这里,阿笋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担忧而哑然失笑,也突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天造万物,绝不多余!”塘鹅的“超大”恰恰是她最好的生存优势,这就难怪当今的当官者手长得特别长,编剧者的嘴巴特别大,女明星特别怕热,有钱男人特别象老鼠......。 ­

        有几只塘鹅可能是肚子不饿,也可能是太懒不加入觅食队伍而独自徘徊于岸边,阿笋出自喜爱就蹑手蹑脚移近前,对方很聪明,看出来者是一个善良之人就张开嘴巴“打招呼”,随着她的友好表示,一股浓郁的腥臭就扑鼻而来,令阿笋不得不遗憾的止步直起身子,凝视着塘鹅美丽的羽毛发呆,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上天造物,不偏不倚!”难怪有那么一首歌《我很丑,但我很温柔》,这么想着,我对自己的外貌也就释怀了,谁让自己内心忠厚呢? ­

        不知不觉沐身的斜阳已经被染红了,见塘鹅也大都“肚满意足”的陆续游离,阿笋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在提意见,就带着妻儿依依告别了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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