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比纳亚克·班迪阿帕达亚(印度)
翻译:惠兰
诗歌对于我来说,是为了回归而不断的抗争。这种抗争不仅出现在大城市,而且同时也出现在个体的私密情感空间。现代社会,个体为了保证走出忧虑状态,必须要对他人感兴趣。众所周知,在忧虑状态下躯体也会出问题,因此我们要用开放和剥离来削弱身体上的障碍,以便能在某个方面解除忧虑。但为什么我们要设法摆脱忧虑呢?是不是因为忧虑设法让人们摆脱一切沉重的东西?也许吧。而在这种忧虑状态与物质存在之间的领地里,我们进入了一种精神空虚的状态,一种精神意义上的空虚。
这空虚也许与浪漫热情密切相关,也许不相关。 它可能是完美的,也可能被即兴创作。但有件事却很肯定,那就是它从自身里获得——树和把树变成灰的火。 因而结构和解构主义是同一节奏,而当空虚成为一种改变和抵抗改变的象征时,诗歌正如生活的浓缩和稀释,稀释与浓缩。
这矛盾么? 噢,是的,矛盾是生活的精华,并且生活搅动出诗歌。 跳动在心脏里面的诗,可能是同样写在纸上的诗,也可能不是。 当这个孩子长大,梦想却消失了。我们无力改变现实。当我们在维护牵强的世故和安静时,我们在它之后爬行,而水和智商都在寻找他们自己的水平。有时候我们明白我们活在自己的私人地狱,但是生活还得继续。
诗歌便从这里进入。诗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强有力的词或是宁静的情感回忆。 他们是有目的有想象力的,在这个世界和它的居民之间、在诗人和他(她)的读者之间、在你我之间的一种距离。 因为从接近度模糊的视觉来看,仅仅一个小小的距离就可能打开我们的内心,带回我们的焦点。 我们可以清醒这么一个事实,住在同一屋椽下的两个人可以互相不熟悉,而一个昏暗的蜡烛的光却可能与夜晚醒着的星星合并无缝。 当一个孤独的灵魂在电脑前弯腰时,一只孤零零的风筝在云彩之中发现另一只风筝。
这些图象弧不否认生活就是战斗。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障碍,有些障碍小些,有些大些。但是我们必须学会与他们一起长大,并且那才是真正的胜利。输赢并不是那么重要,这就像你的起伏和继续努力一样。 是的,那是坚韧。 生活经常表现得就像把我们打成模子的产品的机器一样。 但是诗歌不会接受那种预备的定势,它不会跌落成为反对它的系统的阴谋的牺牲品。它宁可在个体之外制造个性,以便他或她可以在一个小世界里站得更高。
这个高度是一种竞赛。 它是在与时间赛跑。我们必须供给能量的地方就有一场竞赛,我们的现在是在为将来做准备。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发动一场战争来反对这个体制,来反对把我们吸入时间的陈旧的想法。这场战争必须用新的观念来打,这些新的观念允许我们在我们的范围内延伸。那种延伸便是诗歌。 既便是当我们在某种意义上被限制时,它解救我们。 它在看起来像流动的树的窗玻璃上制造大雨。它多次提醒我们时间耗尽,而我们仍然没有去爱我们的灵魂。
此刻,爱情是火。它烧尽一切,损坏一切。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隐藏残酷的借口。有的时候,我们甚至不能理解这种残酷。因为当我爱着的人伤到我的时候,其实他(她)自己也会受伤。甚至当他(她)处于理所当然状态时,其中一方会希望放弃爱情中被侵占的领地。诗歌为爱情创造了空间。它把一切的关系变成了万花筒——五彩缤纷而又美丽无比。在那里,细微的动作都会改变图案,除非建立一个完全相同的美丽的万花筒。
这就是为什么没有诗歌,我们便是不完整的弧。每一天,我们体内增加的空虚告诉我们继续生活不等于就活得很好。在我们发觉停滞不前的地方,我们的生活成为一种定势。我们的生活停滞不前却没有能力来改变。而当我们无法改变的时候,我们欺骗自己。我们开始相信虚伪并不是一件坏事,它只是增加了某个人的个性。我们继续相信直到被其淹没。
诗歌给了我们走出泥淖的路,也给了我们否认报应的勇气。当我们与某种自身成长的事情保持一致的时候,诗歌让我们意识到这一点。诗歌并不是琐碎的,而是形而上的。它的功能不在于让我们从人群或是社会里获得自由。透过诗歌, 诗人可以和人们交流。诗歌告诉我们,站在人群高度之上是不难做到的。当某个人站在人群的高度之上,人们就会对他(她)产生误解,他就成了暴君、天才、怪人。但是,这条被世界穿越的路,即某个人为拯救一个哭泣弃儿而从沉默里的回归,便是诗歌的路。
这并不是一条容易走的路。真正的诗人会面临危险,就像一条忠实的小狗在贯穿那条路一样。但是我们仍然必须要走过雷区,这里的各种关联比船儿渡过夜晚更加短暂,永恒并不比起床闻到咖啡的意义大到哪里去,不过我们还必须有这种“有个世界在等待我们”的信心。
这种改造现实的模式便是诗歌。很多时候我们都感到自己并不比一个阴影更有意义。但是,那涌出的空气,那急速的擦试,那通向我们之所以成为人和清洁我们灵魂的光,都一一再现。突然之间,空虚被某种壮观的景向替代,因此我们再一次地相信我们对上天的信念,同时也明白:我们获得了生活的长存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