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刁难中国学生的美国女教授

闯荡美国—求学求职记  之二

这个题目,很容易让人把它和歧视相提并论。其实我想要说的,并不是歧视问题,而是女教授问题。

美国校园里的女教授,巾国不让须眉,她们各个都是精英女子。可惜,在以男人教授为主流的美国校园里,女教授所面临的工作压力是空前巨大的。以例为证。笔者熟知一位美国华人女教授。在她刚就职的第一年,她为科研经费焦虑,为学生来源发愁,更为给美国学生讲课时带口音而苦恼。那段时间,她几乎夜夜难眠,甚至动过放弃教授职位的念头。

大浪淘沙,适者生存。在压力面前,女教授或者被淘汰出局,或者被不屈不挠的职业性格练就成材。再看一例。有一位美国生物女教授,在乳腺癌术后的第一周,就跑回实验室,赶写经费申请书,并监督大家的课题进展。如此刻苦奋斗并置生死于不顾的美国女教授,让她手下的中国学生既佩服又摇头:都病成这样了,还没忘了回来统治我们。

从上面的两个例子,不难看出,在美国做女教授,绝不像唱卡拉OK逛美容院那么轻松。压力当道,不仅让女教授本人高度紧张,她也容易把压力间接移嫁给他人。这就像为人父母者,在不堪生活重压时,容易和子女无缘无故发脾气一样。

老公在准备博士大考时,系里来了一位美国女教授拉拉。正是这样女教授,差点儿让老公败走麦城。

拉拉当时四十出头,身材匀称,美丽程度中等偏下,手里经常牵着一个刚会说话的女儿进进出出。她的面部表情,时而像扑克牌的红桃Q,时而像画像中著名的蒙纳丽莎。她那神秘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刚来新学校就职,拉拉同志一定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才行。她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要开一门人见人爱的新课。为了达到这个伟大的目标,拉拉同志挑灯夜战,悬梁刺股,三下五除二,这门新课的进度表被隆重推出。

开课在望,拉拉同志却遭遇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尴尬。没人报名上课啊。记得那时,我们系开一门新课的要求是,至少要有五名学生报名才行。初来乍到,拉拉连五个人都凑不齐,这也太伤自尊了。学校明文规定,少于五名学生报名的课程,就像如今央视停播“实话实说”似的,您就等着下岗歇菜吧。

为了不让这门课被扼杀在摇篮之中,拉拉同志想啊想,最后她想到了敌方抓壮丁的战术。没想到,第一个被她抓的倒霉蛋儿,就是我老公。

这位拉拉同志以病毒学大拿著称于我们大学的生物系。当时,除了她,系里深谙此道的美国教授,还真没几人。老公的研究课题是病毒与肿瘤的关系,他为了和这位病毒大拿在理论上接轨,尽快摸到肿瘤成因的底细,他让拉拉同志成了他答辩委员会的成员之一。后来的实践证明,这绝对是个路线错误。

1994年9月的一天下午,老公的博士资格考试正在俄氦俄大学的Irvine Hall进行。连续几个月的复习考试,再加上当时课题的不顺利,这时候的他,已经精疲力竭了。老公只等着考试后拉拉同志的大笔一挥,为他在博士资格考试单上,签上最后一个字,这个耗时多月的大考就可以尘埃落地了。

绝对的出乎意外,那天博士大考的最后一门,老公居然没考过。这不是好事多磨,而是祸从天降。这是一起罕见而又意外的事件,不仅是我老公,就连我们的导师,都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老公那时是全A生,前面的几位答辩委员会成员,已经肯定了他在学业上的优秀。就在老公几乎行至终点时,拉拉同志却给他放了个冷箭。她居心何在?她意在如何?

过了几天,经过导师深入敌后的调查研究,大家终于明白了。拉拉同志那门课的五个学生,一直也没凑齐。不让老公通过考试,她至少就有了一名“人质”。拉拉同志提出,老公只有修她的课,她才能让他通过考试。

此时的孩子爹,脖子上好像被勒了一根儿细绳儿似的,只要拉拉同志一使劲儿,他就得窒息呀。瞧瞧,这位女教授就是用这种方法,把她在工作中的压力,无情地加在了咱家孩子爹的身上。

只抓来一人,拉拉同志的课,还是开不了啊。剩下那四个名额,该怎么凑齐呢?

拉拉同志在对付咱家孩子爹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没过多久,她干脆直接提出,选她做答辩委员的博士生,必须要修她的那门新课才行。而她对我老公的额外要求,比天高比海深。他必须要得A,才能算是通过博士资格考试。得,老公的脖子上,现在又多了一根绳儿。这两根绳子比三座大山还重,比万恶的旧社会还水深火热。早起的鸟儿没虫儿吃,早跑的兔子先掉陷阱啦。

就这样,五名学生终于凑齐了,拉拉同志终于有了侃侃而谈的机会。这五个学生当中,有三个中国人,两个美国人。在修课的这几个月,老公和其他两位中国学生,如履薄冰,忧心忡忡。

原来,他们上了课才发现,这个拉拉同志,不仅打分十分严格,她还十分擅长鸡蛋里挑骨头的战术。比如,她说你课堂发言不积极,要扣分,叫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啥叫积极,啥叫不积极,谁有绝对的指标?这个苛刻的要求,把另外一名中国全A女生,折磨得死去活来。

这个女生人称“考不倒”,功课门门是A。她平时很安静,话确实不多,这种古典美人般幽静的性格,在拉拉同志这里,却成了致命的缺点。

拉拉同志这么精通强权主义,学生的任何挣扎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在拉拉同志的高压统治下,这几个中美学生都被治理得服服贴贴。经过几个月艰苦卓绝的努力,期末考试时,老公总算得了A,那位中国女生勉强拿了个B。拉拉同志敲山震虎的本领,终于得到了验证。

从此,在本系相关的博士生当中,私下流行着一个不成文的秘密:不能轻易拜这名女教授为师,更不能轻易请她做答辩委员会成员。乍听上去,这好像是在歧视女教授似的。其实,真不是。

两年后,老公好了伤疤忘了疼。做博士后期间,他又成了另外一位美国女教授的徒弟。这次,他可真被整惨了。不仅是他,他们实验室的那几位美国女同事,也被美国女教授刁难得义愤填膺揭竿而起,甚至还有人把女教授告到了校方。无独有偶。美国某名校的一位中国女博士,也向我控诉过她的中国女老板。

难道说,当女教授难,当女教授的徒弟更难?

9/25/09  2:13PM

Quarx 发表评论于
回复albert88的评论:

最坏的还有不仅仅 "精通权术",还是对人言,对己宽;而且很多专业上不好呀! 奇怪的是美国各个学校里还常常有这种白女人。
不知道干啥 发表评论于
不得不承认男女不同。大多数女人做到教授位置都太不容易了,所以觉得学生像她们一样是应该的。

我出国前也立志当女教授,多风光呀!不幸地在一个女教授手下完成学业后,再也不想了。因为我知道我如果当了教授,会和她一样。我不想被别人恨成那样。

但是到现在也不知该干啥。像姐姐说的,改行?
废话多多 发表评论于
在学校呆久了,朋友们找工作时常找我出主意,我的回答千篇一律:第一别找女老板,第二别找外国人(非美国人)。并不是女人或外国人恶,只是大家算算女博士生和女教授的比例与男博士生和男教授的比例(外国人同理)就知道, 女人和外国人都是不玩命别想在大学立足的人。自己玩命玩惯了,觉得手底下的人应该比自己还玩命,殊不知自己玩命已玩到了极限。所以跟这种人干活,永远不讨好。
Quarx 发表评论于
回复albert88的评论:

这个拉拉 is just a "虐待狂"! "对人完美主义,对己自由主义".

I experienced such 'white woman' as boss 2 times before!

They are "woman hard to be pleased!" - as many of my 'white co-workers' told me years later!

big-guy 发表评论于
Agree with this ---
实际上,有时,让你通不过的原因是想让你充分认识到他或她的重要性或权威性。
albert88 发表评论于
男女教授都一样,全看你的造化。
学术界有些吹毛求疵或追求完美的人。但是,这种高标准严要求为往往体现在:对人完美主义,对己自由主义。
俺师兄第一次通不过的理由据称是英语口语稀里糊涂。。。(碰到某女教授做答辩委员了。她竟然在现场纠正俺师兄的口音。俺们师兄弟姐妹们起码有一半的英语口语更烂啊,可谁都没有栽在这个什么口语上)
俺第一次通不过的理由据称是论文的文字编排格式(大小写,斜体,黑体等)不对(碰到某男教授做答辩委员了)
挑毛病,谁没有啊?而且,并不是学术上的问题啊?
实际上,有时,让你通不过的原因是想让你充分认识到他或她的重要性或权威性。
其后果是,俺明白了待人一定要宽容,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会遭人恨啊。
easyrude 发表评论于
灭绝师太,名不虚传.
大江川 发表评论于
书,读的越多越蠢?
Coopersmama 发表评论于
俺读书时,导师是个白人女的,对俺非常好。俺后来上班了,俺的老板也是个白人女的,对俺也非常好。

所以,俺认为那个女教授心理病态。

谢谢陈姐姐的好文。祝姐姐全家佳节愉快!
sarahw 发表评论于
Agree with you! I shouldn't say this but I really am not a big fan of female prof. Most of them are nightmares to their own grad students and other students who are fortunate enough to take their classes. The problems are that they are way too consciencious. I don't ever again want to deal with female bosses or prof. I think only a handful of female boss/prof are nice.
胡梦绿 发表评论于
陈姐真高产!接连几天都看到你上了墙头的大作.:-)

我读书时系里的几个女老板里,除了一个较年轻没结婚的,其他几个都挺慈祥,对自己徒弟都不错.

这个拉拉好象有点虐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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