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善惡兩條道,修的修,造的造。

◎一九七二年宣化上人講於美國加州三藩市金山禪寺

十界一心,不離當念;
能覺此念,立登彼岸。

這十法界──佛、菩薩、聲聞、緣覺,是四聖法界;天、人、阿修羅、地獄、餓鬼、畜生,是六凡法界。合起來叫十法界。這十法界從什麼地方生出來的?就從我們人現前這一念心生出來的。

我們人現在在這個世界上,你不要以為永遠都是人,你做善事就可以保持你的人身,你若做惡事,就保持不住你的這個人身了。或者你做善,就有善業的因緣;或者你做惡,就有惡業的因緣,這善惡業的因緣是由你自己去造去。

所謂「善惡兩條道,修的修,造的造」,造就是造罪業,修就是修道。這是比喻一條善道,一條惡道,看你向哪一條道去跑。你向善路那邊跑,你就有善業;你向惡路那邊跑,你就有惡業。這個善惡,就是在因地上說的。

好的果報,那麼一切一切都是順你的心;惡的果報,就是違逆你的心意,對你心意不順的。這個好惡,這就是果。

所以說「十界一心,不離當念」:這十法界都沒有離開你,就是現前這一念。

「能覺此念」:你若明白了現前這一念,「立登彼岸」:立刻就到彼岸了,這個彼岸是什麼呢?就是覺悟。覺悟就是不迷惑了,就把無明破了。破無明,那個法身就現出來了,所以說立登彼岸,立刻就到彼岸了,就「摩訶般若波羅蜜」了。

所以人啊!你願意做鬼,就做鬼;願意做佛,就做佛;願意做人,就做人;願意做畜生,就做畜生;看你的心往哪一條路上走。

《十法界不離一念心》這一本書,你們不要把它看得那麼簡單,將來在一千年後,或者有很多人會看這本書而開悟的。這是將來的事情,現在我們誰開悟不開悟,不知道的。

如意魔女

以後她修行就有了神通,常常各處去救人,不過不教人知道是她救的

◎一九七二年宣化上人講於美國加州三藩市金山禪寺

我今天晚間想起這個如意女來了。她是周朝的一個鬼,被雷劈了;她又修成一種魔術,雷也沒有法子打她了。那麼她就各處去作怪,然後就遇到我了,她要皈依三寶,現在是改邪歸正了。這要是說起來啊,可以寫一本書。現在你們不要怕她了;她即使來到這地方,也不會害人了。

在二十七年以前,大約是在中華民國三十四年(西元一九四五年)二月十二這一天,我在東北周家棧這個地方,有一個「道德會」。道德會,就是講道德的地方,天天都講演。這個會上有我幾個皈依弟子,所以每逢從那兒經過的時候,我就到那地方住幾天。

住幾天就遇到一個不知姓什麼的批八字的先生。怎麼叫批八字呢?就是你年上兩個字,月上有兩個字,日上有兩個字,時上又有兩個字。他給人批八字批得很靈的,他就給我批,他說:「喔!你啊!應該去作官去,怎麼來出家了呢?你若作官,會作很大的官。」

我說:「官怎麼樣作呢?我都不會,也不知道怎麼樣作官,怎麼可以作呢?我會作和尚,所以我現在出家。」他說這個太可惜了。這是在周家棧,這個批命的他這麼給我批。然後又看我的手,他說:「噢!你這個手,最低限度,你可以中一個頭名狀元。」

我就說:「現在我連最後那一名都中不了了,還中頭名?」然後他又細看說:「哦,你啊!今年是走運了!今年你有吉祥的事情!」
我說:「有什麼吉祥的事情呢?」他說:「過下個月初十,你就和現在不同了。」

我說:「怎麼樣不同法呢?」他說:「以前一千里地以內的人相信你,過了初十之後,一萬里地以內的人就都相信你了。」

我說:「這個怎麼會這樣子呢?」他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麼說完了這話,我又住了兩天。大約是二月十四、十五的樣子,我就到那個鑲白旗四屯。鑲白旗四屯有我的皈依弟子,叫夏遵祥,他那年已經六十多歲了。他家裏有三十多口人,種了很多地,可以說是個財主。在那一個鄉下,他是最有錢的。那麼這個老人從來也不相信佛,什麼都不相信,等見著我來了,他就相信,要皈依。不單他一個人要皈依,全家都要皈依,所以他全家就都皈依我了。以後我每逢到那個地方去,就到他家裏去住。他家裏三十多口人,我一去,都高興得不得了。在那住了大約有十天的樣子,就又有七、八十人都皈依,大約是七十二個人也都來皈依。

皈依之後,等到二十五這天,我就坐著夏遵祥他家裏的車到雙城縣去,他家裏離雙城縣有七十多里路。這車要一早晨三點多鐘就開始走。

這時候雖然說三月間,正是冷的時候,冷得不得了。這個趕車的人和跟車的人都要穿著皮衣、皮襖、皮褲,戴著皮帽子。我呢,那時候是很窮的,穿的衣服就三層布,這一個衲袍是三層布,穿的褲子也是兩層布的褲子──夾褲;穿鞋是穿鞋,沒有穿襪子。就穿羅漢鞋,有窟窿的那種鞋,沒有穿襪子。一早這車就走了,我坐在車上邊。我戴著個帽子,也遮不住耳朵,那是一個合掌巾,那種帽子就好像人合著掌那個樣子的。你們看見濟公戴的那個帽子,就那個樣子的。

坐在車上,七十里路,從三點鐘大約坐到一早七點鐘吧。到了城裏了,天也光了。這趕車的老闆和跟著車的人呢,心裏想一定會把我凍死在車上,因為穿的衣服也少,又在這車上。他們都坐坐車,下來跑一跑,因為不跑就凍得不得了,一定要下來活動活動。我在車上,由一出門口,就坐在車上。到雙城縣的東門外,把車停住了。我從車上下來,這個趕車的一看,「哦!還沒有凍死他!」他以為我一定會凍死。

二十五這天我到雙城縣。有一些個善友,有一些個護法居士,我到他們家裏去,也住了十多天。等三月初九又回到鑲白旗四屯,回到夏遵祥的家裏。他就告訴我了,他說有一個夏文山,他有一個女兒,就是在我打皈依的時候一起皈依的,她最近有病了,病得很厲害,六、七天不吃東西、不喝水,也不講話,就很大的脾氣,發脾氣要打人的樣子。等到初九這一天,她的母親就來對我講,說:「師父啊!我這個女兒啊,皈依之後沒過幾天,她就病了。病得很厲害,她也不講話,也不吃東西,也不喝水,天天都瞪著眼睛,把頭栽到炕上,也不講話,不知道她這是個什麼病?」
當時我就對她講,我說:「我也不會給人治病,她什麼病,你問我是不行的。現在我有皈依弟子叫韓崗吉,他是開五眼的,能知道人的過去未來,前生是怎麼回事,他也知道;你今生什麼事情,他也知道。你問他去。」那麼她就問這個韓崗吉。

這韓崗吉也是在我到雙城縣,二十五號以前的時候他皈依的。他皈依的時候,本來我不收他。為什麼不收他呢?因為在我沒出家以前,他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在道德會上是同事。因為他開眼了,我出家之後,他見到我,他開眼一看,他說:「原來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師父來著!」所以就要皈依我。

我說:「我不能收你做徒弟,我們本來都是老朋友來著,我怎麼可以收你做徒弟呢?」他說:「不是,我自己現在知道我自己……。」他說如果我不收他皈依,這一生他就要墮落了。說這話之後,他就跪在地上不起來,一定要皈依。我就一定不收他。

經過大約有半點多鐘,時間不太長。我就問他,我說:「皈依我的人,都要依教奉行。你現在這麼大的本事,又知道過去,又知道未來,又知道現在,那麼你知道是知道,你會不會有一種貢高的心,不聽師父的教訓?」他說他一定會聽的:「師父!您教我赴湯我就赴湯,教我蹈火就蹈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就是到了滾水裏頭去,那有一鍋滾水,師父您教我去,我就跳到那滾水裏去,煮熟了也不要緊,這叫赴湯。蹈火,那有一堆火,您教我到那火上走,我也要去的。

我說:「真的?可是真的啊?你不能將來我有事情教你做的時候,你不幹啊!」他說:「無論什麼事情,師父您教我做,我一定做的,就算有什麼危險我也不怕的。」那好啦,於是乎在這七十二個人裏頭,他也就皈依了。

那麼這一次我就叫他,我說:「你能給人家看病,現在我這皈依弟子有病了,你給看一看啦!」他就坐那兒一打坐,這麼一觀想,這要作觀想的,這一觀想,哦!看他面啊,就嚇得那個樣子,不得了了,就害怕了,告訴我:「師父!這個事情不能管的!這個事情啊,我無論如何管不了的!」我說:「怎麼樣子?」

他說:「這個是一個魔啊!這個魔啊,可太厲害了,她能變化人形,啊!能變成人形,在這個世界搗亂害人,這個魔才厲害呢!」我說:「怎麼那麼厲害?你說一說看。」

他說這個魔是周朝的一個魔。周朝那時候她是一個鬼,因為她不守規矩,就被一個有道行、有神通的人,用雷把她劈碎了。但是她這個靈性還沒有完全散,所以以後她又聚回到一起了,又變成一個魔。現在這個魔,她的神通特別大;她能飛行變化,忽然就沒有了,忽然又有了。

他說她因為被雷劈過,所以以後啊,她就又修成了,她煉一種法寶,這種法寶呢,是專門避雷的。這法寶是什麼煉的呢?就是那個女人生小孩子,小孩子初初生出來外邊的那層皮,那層包小孩子的皮。她用那層皮修煉,煉成一個帽子,這麼一個黑帽子。她把這個帽子戴到頭上,什麼雷也打不了她了,雷因為怕污穢的東西。

西方人認為雷是沒有人來支配的。普通的雷可能是沒有人支配,但是有一種特別的雷,就是有一種神,用雷來懲罰世間的妖魔鬼怪的。她煉成這個帽子,這個雷就劈不了她了。她又煉成兩個法寶,就是兩個圓圓的球。她用這個帽子,若給人戴上她這帽子,這個人哪,靈魂就會被她捉去了,就變成她的眷屬了。那麼她這個球,如果打在人身上,人就會死了。就這麼厲害。

所以這韓崗吉看出來,她是這麼厲害的一個魔鬼,就告訴我,說:「師父啊!這事情不能管的!」我說:「那不能管,這有病的怎麼辦呢?」他說:「這個有病的,那一定死的!沒有辦法的!」

我說:「死?怎麼可以的!她若是沒有皈依我,當然我不管。她上個月二十四號皈依我的,還沒有那麼久。」當時皈依我的時候,我就教那一班人念〈大悲咒〉。我說:「你們每一個人都應該學〈大悲咒〉,將來會有用的。遇到什麼危急的時候,你念〈大悲咒〉,觀音菩薩就會保護著你。」於是乎,他們就有很多人念〈大悲咒〉。

我說:「她若不皈依我,那麼這個魔鬼抓她去、不抓她去,我不管。現在已經皈依我了,我就不許可這魔鬼抓她去,教她死。我一定要去管這個事。」他說:「師父啊!那您要去管,我不能去的!我不能跟您去的!」
我說:「什麼?你皈依的時候,你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現在還不一定是湯,不一定是火呢?你為什麼就辭了呢?」他也沒有話講了。沒有話講,想一想就說:「師父!那您要派幾個護法保護著我。」我說:「你不要囉嗦了!跟著走就是了。你囉嗦什麼呢?」那麼他聽我這樣講,也不敢囉嗦了,就跟著我去了。去到那地方,這個有病的人,頭衝著床下,栽到這枕頭上,屁股就撅起來這麼樣子,很難看的。但是很大脾氣,眼睛瞪著有牛眼睛那麼大,尤其看見我,更不高興。

我就問他們家裏,有病的原因。他說,在前七、八天,在他們這條屯的外邊,有一個孤墳。就有一個老太婆,大約有五十多歲,穿著雨藍色的衣服、長衫,頭上梳兩個小辮辮。這個辮子不是向後邊梳的,她的辮是向前邊這麼樣梳的。那麼穿著黃褲子、黃鞋,就在這孤墳哭。

當時就有一個姓夏的,也是一個老太婆,就去勸她說:「妳不要哭啦!」她哭什麼呢?這姓夏的老太婆就聽她說:「我那個人哪?我那個人哪?」就這麼哭,一邊哭一邊要找她那個人。那麼這個老太婆勸勸她,她就不哭了,就跟著她,兩個一起到鑲白旗四屯這個屯裏邊來。兩個人走到這屯的外邊,大約這門口有門神,她就不敢進來。那條屯有圍牆,四邊都有fence(圍牆),有四個門,到門外邊她就不敢進來。姓夏這個女人就自己到這個屯裏來了,她就在這條屯外邊又在這兒哭。

這時候,夏遵祥他家裏的馬車從外邊回來了。這馬一看見這個東西就認識!人不認識這個東西,馬認識。馬一見到這個東西,就驚起來跑了。她就藉著這個車往門裏頭跑的時候,跟著就進來了。大約那守門的神在那兒也慌上來了,一看這馬驚了,就不管這門了。她就跑進來了。

跑進來,就到一個姓尤的家裏。這姓尤的叫尤忠寶。到他家裏,也是找她那個人。那麼她望望這個姓尤的,然後從他家裏就出來了。出來這時候,就有三、四十人圍著這老太婆了,都叫她「老傻太太」。問她:「姓什麼?」她說:「我也沒有姓」。問她:「叫什麼名字?」她也沒有名。
再問她,她說:「我是個死人。」這樣子呢,就有三、四十人圍著她就看。看這個好像一個怪物,這麼看她。她手裏拎著這個黑帽子這麼走。一邊走,好像一個什麼也不懂的人,走到夏文山家後邊的牆,那牆大約有八尺多高,她到牆後邊,把她這個黑帽子一撇,就撇過那個牆裏邊去了。她隨著一跳,啊!八尺多高的牆,她也跳進去了。任何人都跳不進去的牆,她跳進去了。看的這一班人說:「啊!這老傻太太會武術,會功夫!」於是乎,這一班人就跑到前邊門裏邊去看。

夏文山的兒子叫夏遵全,他也是我的皈依弟子,也是皈依沒有兩個禮拜,是二十四日皈依這一班人。從門口進來就說:「媽!媽!媽!老傻太太到我們家裏來了!您不要害怕!」他媽媽巴著脖子盡向外看,也沒有什麼。一回頭,哦,有一個老太婆已經到炕邊上了,要上炕,身體爬到炕上一半,在下邊還有一半,就這麼樣子。這時候她說:「妳找誰啊?妳找誰啊?」她也不說話。那麼過後,她們看見她很奇怪的樣子,這有病的女孩和她媽媽兩個人就念上〈大悲咒〉了,就念「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這麼一念,她就慢慢、慢慢下地了。這老傻太太下地就躺到炕沿底下,像死人一樣也不動彈了。

她們一看,這不得了,這若死在家裏,出人命啦!於是乎她就報告村長。村長來了,看見有這麼一個老年的女人躺在地下,好像要死的樣子,於是乎,這個村長就伸手,用一隻手就把這個老女人拿起來了,就拿到外面去,放在地下,教她這麼走。等她走到鄉公所裏邊去,就問她:「妳是哪裏人呀?妳幹什麼來的?」

她就對著這些個人說她是死人,說:「你不要問我,我就是死人,我也沒有姓,也沒有名,也沒有住的地方。我到什麼地方,就住在什麼地方。」這個村長聽她這麼講,看她這個樣子,也都很驚恐了。於是乎帶著槍就把她向屯外邊送,向西邊送。

頭一次,送了五十幾步遠,這個人回來了,人回來,等到向屯的門口回頭一望,這老女人還跟在後邊。於是乎就又向遠的處送她。這一回就送出七十幾步遠,那麼這個人又回來了,走到半路上,這個老女人又跟著回來了。這一次,和他一同有三、四個鄉屯裏頭的人,就又往遠的處送她。這回送出一百五十多步遠,就教她趕快走,不走就用槍打她。那麼這個村長,就在那兒放了兩槍,這個老女人就趴在地下。本來不是打她,但是她嚇得就趴在地上,大約她以為又是打雷了。這回村長回來一看,沒有跟著回來。於是這村長和鄉公所裏幾個辦事的人員,就回到屯裏頭了。

這個老的女人雖然走了,可是夏文山的家裏,他的女兒就病了。就是瞪著眼睛,也不說話,也不吃東西,晚間也不睡覺,頭就好像在床上叩頭那麼樣子。就是我前邊說的她這個頭栽在枕頭上,後邊這個身就高起來這麼樣子,七、八天也不吃東西。

我沒有到他家裏以前,我和韓崗吉說:「你說一管這閒事,就會死的,我現在就寧可我自己死,我也要救我這皈依弟子。第一個條件,我要救我自己的皈依弟子,因為她皈依我,我不能看著她死了不管。第二個條件,我要救這個魔。你說這個魔啊,誰也管不了她,但是她造罪造得多了,一定還是會有人管得了她。她修煉了這麼多年,如果有人來把她消滅了,這也是很可惜的。所以第二個條件,我要救這個魔,她就是有本領令我死了,我都要去救她去。第三個條件,我要救世界所有的一切眾生,如果我現在不把她收伏了,將來世界人受害的一定是很多。我有這三個條件,我一定要去。」所以就到這有病的家裏了。

當時這個村長也來了,聽我們一談論起來,一個禮拜以前來的這個老傻太太就是個魔鬼,他也就想起來了,他說:「哦!難怪那天她在地上躺著,我用一隻手把她拿起來,一點都不費力,好像沒有東西似的。若不說我也想不起來,現在一講起來,知道這的確是個魔鬼了。」

這樣子呢,我們就要把這個魔鬼又找來了。怎麼樣找呢?在〈楞嚴咒〉有五種法。五種法裏有「息災法」,就是人有什麼災難,可以把它息了。有「吉祥法」,有不吉祥的事情,可以變成吉祥。有「勾召法」,就是妖魔鬼怪無論他離多遠,隨時可以把他捉來。又有「降伏法」,就是魔鬼他來了,你能降伏他。有這種的法,所以當時用那個〈楞嚴咒〉,把這個如意魔女,就給他叫來了,一叫來,一進門口的時候,她帶著一股臭氣,這股臭氣,腥臭得不得了。人一聞到那腥臭的氣就作嘔,就要嘔吐的那個樣子。

那她進來啦,就用她所煉的那個帽子,想用她這法寶,往我頭上來撇。一撇,這個帽子也撇不到我的頭上。那麼她這個帽子沒有用了,又拿出她這個圓圓的球想來打,也打不到我身上。

她兩種法寶都用了,都沒有功效,沒有用了。她在這個時候才知道是不行了,就要跑。要跑!東西南北,四維上下,什麼地方也跑不了。因為她一來的時候,我已經就結界,就好像擺上一個陣似的。那麼她沒有地方跑了;上邊也有人看著她,下邊也有人看著她,左右前後都有這護法天龍八部在這裏堵著她,跑不了。她跑不了,沒有法子,就跪下來。跪下,就哭起來了。

當時,我就給她說法,說這個「四諦法」,說「十二因緣法」,又說這「六度法」,她即刻就明白了。明白了,她就要皈依三寶啦,發菩提心了。那麼這樣子呢,我就給她說了皈依,另給她起個名字,叫「金剛如意女」。皈依之後,她就常常跟著我到各處去度人。可是她的本性是一種魔性,無論到什麼地方,她都有著一股又臭又腥的味道;跟著我到什麼地方,都有這股的味道。以後我一看,她跟著我不行啦,我就把她派到吉林省蛟河縣磊法山「萬聖玲瓏洞」,到那地方去修行。

那個地方,怎麼叫「萬聖玲瓏洞」呢?我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皈依弟子都派到那兒,都教他們在那地方修行。這個地方,我自己也到過這山上。那麼以後她修行很快就有了一點神通,常常到各處去救人去。不過她救人呢,也都不教人知道說是她怎麼樣救人。所謂:

善欲人見,不是真善;
惡恐人知,便是大惡。

你做的好事,願意教人知道,那不是真的好事。你做的壞事,怕人知道,那才是壞事。所以這個如意魔女,結果也變成一個佛的眷屬了。這個洞怎麼叫「萬聖玲瓏洞」?因為一個洞有三個洞門,在這邊可以看到那邊,那邊又可以看到這邊,玲瓏透體的那個樣子。好像這個玻璃杯裏面裝著什麼,一看就知道了,這叫玲瓏。不是一定說是 glass(玻璃),就是裏邊可以看到外邊,外邊又可以看到裏邊。這一個洞有三個洞門,這三個洞門都互相通的,在那裏邊有一個廟。造這個廟的材料,都是用羊馱上去的。這一隻羊或者馱兩塊磚,或者一塊木頭,這麼用羊運上去的;因為那個山很高。

在那個洞裏邊,西邊這個洞門口,外邊又有一個「老君洞」──老子的洞。東邊這個洞門口,就有一個「滴水洞」。滴水洞那個洞裏,有這個水往下滴答滴答,這麼滴水。這個水啊,在那兒千人萬馬都夠吃的。後邊那個洞出去,就是「紀祖洞」。紀祖洞,就是紀曉堂。紀曉堂是我東北的人,他收過五個鬼,那麼他又在磊法山這兒,捉過這個黑魚精。這黑魚精是在明朝那時候,在北京作官的,叫黑大人。他姓黑,但是他不是個人,他是魚。那麼紀曉堂知道了,就要收拾他,知道他有一天就在這個山這兒過,那麼紀曉堂就在那兒等著他。等他從那兒過,紀曉堂會「掌手雷」,用掌手雷就把黑大人給打死在那個地方。

所以那山上的洞啊,誰也不知道有多少。你今天查有七十二個,明天就有七十三個,後天你再數,或者就有七十個。總而言之,它沒有一定的數目。

有一個人到那個山上去,看見兩個老年人在那兒下棋。他在那兒看看,就咳嗽了一聲。咳嗽了一聲啊,這兩個有很長鬍子的老人一看,嘿!他怎麼來了?這個石頭自己有個門就關上了!他就在那跪著,一跪就跪死在那個地方。現在他的墳,還在那個石頭洞的門外邊。你看!人家求道、求法,跪死在那地方都不起來了。所以那個山有很多神仙 。

我遇到一個李明福,他會武術,跑得才快呢!跑得像猴子那麼快。我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我也是一早起到山上去,一早大約四點多鐘到山上,就看到他在那兒拜佛,他後邊這個頭髮,束得有七、八斤重,頭上橄著一個簪,從來也不洗。他的面目很小的,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臉,這麼很小的。但是他力量很大的,以前人家做鐵道,那個鐵道軌,八個人抬一條,他一個人可以拿兩條。一個人拿兩條,這麼一個胳臂夾一個,就這麼有力量。他叫李明福。究竟他多大年紀?什麼時候的人?沒有什麼人知道他。我到那兒遇到過這麼一個奇怪的人。

我對你們所講的,這不是講故事、不是自造的,這是實實在在,一個真實的事情!你們各位信呢,也可以;不信呢,也可以。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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