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在院子里干活,进来一个老人跟我打招呼。我说您叫什么?他说叫老温柔(Lorranzo)。
老温柔说,你种的什么豆子啊。这是什么黄瓜啊。
我说:“这是中国的黄瓜,要不要尝一下?不过,马上季节就过了,这些已经老了,您先尝一尝,明年给您吃新鲜的。”
老温柔看到了我的葡萄,说这个品种好啊,我说,来,摘一嘟噜吃吃看。老温柔摘了,洗也没洗,就吃了起来。我说小心一点,看里面有没有蜘蛛。院子里从来不打药,葡萄上蜘蛛很多。
老温柔问我,你在这里住多长时间了?
“十年”,我说。那您呢?
“四十年”。老温柔说。
“那么长啊,那您是买新房了”
“没有买房,是买的地。”
“那地是多少钱啊?”
“一万二千五百。”
“天呐。那时您挣多少钱呐?”
“我那时属于工会,每小时可以挣三块。地是市里卖的。付款分四次,每次半年,总共二年把钱还给市里。买好地后,我自己建的房子。”
老温柔的地,现在卖掉的话,要六十万。 “早知道会长到这个价格多买几块地就好了”,老温柔惋惜地说。他说那时地相对便宜,买几块地是可能的。
老温柔临走,又摘了几嘟噜葡萄,说要给他太太尝尝。
“Raccon 不来吃你的葡萄?” 老温柔临走问?
“没有,从来没有”。我说。
老温柔走后的第二天,晚上我听到动物在打架。出去一看,三个Raccon在葡萄架下争地盘呢。我一去,它们就跑到后面的树林子里面去了。过了没有三天,葡萄架上的葡萄全部被它们吃完了。我不禁埋怨老温柔的乌鸦嘴,难道他是Raccon的前哨? 呵呵。
老温柔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他院子里的无花果今年第二次结果了,让我哪天去他那里停一下,尝尝鲜。他的地方在同一条街上,一个半街区远的地方。
老温柔是意大利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