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加拿大》五十三 不甘心!天打雷劈我认了

本作品为35万字长篇小说《移民加拿大》。取材于八十年代末一群中国知识分子移民在加拿大东海岸十年追求的梦和梦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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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天打雷劈我认了

二月份的北京,北风沿着胡同窜。徐琢拉着他的手挤的紧紧地往前走。她把头转向他望着他,手拉的更紧了。他站住了。紧拥着她,热吻在一起,泪到了唇边,共尝四年的涩和咸。

咖啡馆灯光温柔,墙角的两人坐位上,徐琢问周嘉霖:“加点糖?还是喝原来的苦咖啡?”

“苦咖啡喝习惯了,不苦反觉不好喝,看来这一辈子只有喝苦咖啡了。”

他本想告诉她:春节前他离婚了。但又想:“告诉给她又能怎么样?会带来什么?给她的家庭带来什么?离婚?混乱?无奈?新的痛苦?不!算了!这不是我所希望的。自己的苦咖啡自己喝吧。”

他们不谈过去,不谈将来,不谈家庭,不谈自己。过去的,千百遍地回忆,以后还会再回忆;将来的,如洋人讲的 :Dreams (梦想),只是梦!梦好梦坏还是另一码子事!他们只有这么点时间,谈点北京的变化,里昂的风雨,不敢揭了自己的伤疤,也不敢触及对方的心事。喝着咖啡,多是默默地坐着,默默地望着对方,一切都在不言中。

午夜,周嘉霖说:“即使坐到天亮,还得天涯各一方,明天你还要工作。我们回去吧。”

无奈归无奈,回去还得回去。

徐琢叫了出租车,送周嘉霖往招待所,道:“明早,我去送你往机场。”


出租车驰过她家的大楼口,徐琢心猛收紧:“嘉霖他就这样走了吗?我们今生今世就这样天涯各一方?这甘心吗?”

她泪涌出,对司机道:“师傅,走过头了,请在刚过来的那楼口停下。”

出租车调头回来,她付了费,拉着周嘉霖上了楼,进了她家她和丈夫的大卧室。卧室墙上挂的白芒和徐琢的结婚照在微笑。

像四年前在燕京饭店,她扑在了他怀里,把他吻倒在床上,“我不甘心哪!上天要惩罚,就惩罚我!不甘心!天打雷劈我认了。”

夜深了,徐琢枕着周嘉霖的臂,慢言道:“嘉霖,上天不随人的愿,你我今生无缘。上次,你回国探亲开会,那时我第一次的荒唐婚姻散了场,是单身,我的心身都是你的,自敢奔你而去,敢和你爱。现在,我又结了婚。我们都有家,都要为各自的婚姻负责。不是我背叛我丈夫白芒,我实在是不甘心!我心甘情愿等上天的惩罚!这是我们今生最后一次同衾共枕的爱。以后身分两地,心系万里,各奔天涯。沂蒙山的大红枣树种待来生来世再发芽吧。我只能待来生来世和你做夫妻了。”她泣不成声。

周嘉霖找不到词来安慰他。他的心似刀绞。他擦着她和自己的泪,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背,两人慢慢熟睡。


早晨七 点, 徐琢 紧急梳洗,送 周嘉霖 去 招待所拿行李又 往首都机场。机场出港口, 他顺手把一个纸包塞进了徐琢的大衣口袋。她发现了,拿出一看是一叠法郎。她把钱原塞进了他的口袋,说:“我的情是法郎吗?你能用它还得清吗?”

“我想还,但我没法还。若能还,我今生今世生死都给你还!” 相拥泪飞。

她扯心不捨地送他出了港。

就在 徐琢与周嘉霖在机场挥泪吻别时,她丈夫白芒回到了家。
白芒昨夜值夜班。通常,他值完夜班早上又要交接班,查房,写病历报告,到十点多才回。他有些感冒,今早一交完班就回来了。准备上床睡觉,一揭被子,一股特殊的腻味儿冲来。他呆立在床边,气得脸发青。

他恨道:“他妈的,前一个母野鸡飞出了国,一去不返;想这下找了知心贞情女,到头来又是只母野鸡,招来野公鸡偷占了我的窝。昨天刚换的干净床单弄得脏得一蹋糊涂。这个臭婊子!”


徐琢恋念着周嘉霖,回忆着他们昨夜的甜蜜回到家。开门进去,白芒怒不可遏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骂声“臭婊子!”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按在床上那腻污处,吼道:“舔呀!舔干净,舔!”将她左右开弓两个耳光。

脸被打得指痕红肿,头发被撕扯得如蒿草乱蓬,她一声不吭,坐在了沙发上,不自觉地摸了下脸,没有泪,没有怨,没有恨,没有悔,没有一点表情地坐在了沙发上,等待家庭暴风雨的到来。

“你说啊!臭婊子!你说!” 白芒吼道。

“白芒,对不起!我给你以前说过我和一个巴黎中国留学生的爱恋史,你也看了我们在埃菲尔铁塔下的照片。我把我的处女之身给了他,至今无怨无悔。他是我难以成婚的爱人,” 徐琢低声而坚定地说着,“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妻子是一个先天发育不良的女人。他为了报答他 小女婿大媳妇 妻子的 忍劳忍怨,艰辛付出,二十来年过着有婚姻难夫妻生活的的日子。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今年 春节,他回国探亲,返往法国,昨天路过北京,仅仅想见我一面而已。昨晚,我们于 咖啡馆坐到 十二点,在送他去招待所的路上,我改变了主意。我说‘我不甘心!上天要惩罚,就惩罚我!天打雷劈我认了’。就有了昨夜的爱。”

她停了一会儿,又说:“后来,我对他说了‘上天不随人的愿,你我今生无缘。……不是我背叛我丈夫白芒,我实在是不甘心哪!我心甘情愿等上天的惩罚!这是我们今生最后一次爱。……我只能待来生来世和你做夫妻了。’这是因为我念着我和你的夫妻感情。信不信,全由你。你对谁讲,怎么讲,全由你。事情是我引起来的,错误是我犯的。我不是臭婊子,我是个不完美的人,不完美的妻子。昨夜事后,我并不后悔。但我决定于今晚,把发生的事情坦白地告诉你,求得你的谅解,从此忘却前情,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这些都是真心话,信不信,也全由你。现在,没等到我告诉你,你已发现了,你把我的人格辱到了极点,我不求你原谅,我们离婚吧。”

一月后,徐琢和白芒离婚了。

一九九二年夏初,周嘉霖和几个在里昴的学者移民到了加拿大的魁北克省蒙特利尔市。那里是一个地大物博、人口稀少、发达国家的英法双语城市。他满怀信心,这对他从法国移民过去的人来说,语言、工作和生活上都会更方便更容易些。

网友:10月27日上午11:00 上传下一节 《移民加拿大》五十四 傻瓜,就一条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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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维东 发表评论于
回复albert88的评论:
她倒是诚实直爽.比暗渡陈仓者易接受.
安维东 发表评论于
回复忘记你忘记我的评论:人世间就这没复杂,感情是一种复杂的
东西.单纯圣洁的爱往往没及时把握,或客观条件不许,或,,.空留叹息,心中饮恨.很多婚姻只为责任和义务维系着,还有无奈.真爱的源泉在枯竭.能干脆的干脆了,常常是无法干脆,还得在一起.
安维东 发表评论于
回复白玫瑰花的评论:谢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仞需努力.这得加把劲.哈哈.
albert88 发表评论于
没有丈夫能够忍受这种妻子吧?那个妻子不是明目张胆地羞辱自己的丈夫吗?
忘记你忘记我 发表评论于
太复杂的人际关系我不怎么欣赏的,爱本是单纯圣洁,不涉及任何第三方的。

婚姻意味着责任和义务,既然不爱何苦再一起?干脆一点不好吗?
白玫瑰花 发表评论于
好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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