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的很多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接受,但它们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我也很想像表姐一样,埋头挣钱,什么都不想,但我做不到。表姐上世纪80年代来到澳大利亚,夫妻俩辛苦工作,现在生意稳定,豪车大房,父母也都移民到了澳大利亚。和他们的交流中,他们对我的困惑和忧虑嗤之以鼻,让我管好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操那么多闲心干吗?这和我在接待国内来的团队客人中超过99%的客人的想法是一样的。同事和朋友们也都笑我傻,放着好好的钱不挣,天天咸吃萝卜淡操心。但我做不到,这正是我的困惑所在!开通博客,就是想在网络这个自由的天地里把自己的郁闷和困惑讲出来,憋在心里难受。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使我有一定的民族主义倾向。中国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勤劳勇敢的人民,丰富的物产,一直使我感到由衷的自豪和骄傲。改革开放后国家经济的高速发展,社会财富的迅速积累,也曾使我热血沸腾。所以大学毕业后,当身为教师的父母,尤其是母亲力劝我出国时,我也曾百般推脱,试图说服他们,让我在国内发展。但不知为何,从小溺爱我的母亲在出国的问题上前所未有的坚决。看着母亲满头花白的头发,我答应了她。现在我在很大的程度上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尤其是在后来父母也移民到了美国,和舅舅他们团聚后。但我现在这种矛盾的心态,大概是母亲当初没有想到的。
旅游团的脱逃事件和难民问题是我来澳大利亚后遇到的第一个困惑,它们严重地伤害了我那颗曾经高傲的中国心。我的团队已经被移民局和旅游局的官员多次的跟踪和突击临检,每个导游都或多或少的有这种经历。有谁能相信,我们努力奋斗了60年,却连一个平等的旅游签证都拿不到,而且还要被别人防贼一样的看着。每次被临检时,看着旅游车上那一张张麻木的脸,我的心情都是无比的沮丧。
澳大利亚移民局和旅游局的统计资料显示,自从1999年对中国大陆实行ADS旅游签证后,截止到2009年6月底,一共有超过480000的中国公民在此项目下来澳大利亚旅游。2006-2007,有81495人;2007-2008,有94503人;2008-2009,有85482人。而2008-2009年度,从中国大陆入境澳大利亚的总人数是358200人,和ADS签证持有者之间有270000人的差距。
ADS项目下的赴澳中国公民的逾期不归的比率是0.16%,远低于1.27%的全球平均值。显然,澳大利亚移民局和旅游局想让澳大利亚人民知道,对中国实行的旅游签证项目是成功的。很明显,这是在忽悠澳洲人民,因为他们在玩数字游戏,没有把多出的270000人里面的脱逃人数算在里面。
悉尼有多种语言的报纸,尤其以中文报纸为多,在这些不同语言报纸的广告里面,中文报纸里承接难民事务的广告最多,大多数华人律师行和移民中介都热衷于从事难民事务。而按照澳大利亚官方统计,2008-2009一共才有100多中国人滞留,够这些律师行和中介所分吗?我一位住在Campsie的朋友告诉我,Campsie近年的繁荣相当程度上得益于中国难民申请者和非法打工者。这是经济学上没有的新名词:难民(黑民)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