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规章制度,明确规定学生不允许谈恋爱,我虽然没有谈恋爱,但把一女孩带出去也是说不清楚的。
我准备接受老师的批评,并向老师说明我真实的情况。
9点钟没到,我去了王老师的办公室,老师那一副严厉的表情很是害怕。
“老师,我错了。”我先向王老师认错。
“夏威夷,你没有错,而且做得很好。”
“是吗?”我有些不解。
“这个学期快结束了,你的表现很好,这一百元是学校给你的助学金。”
说完王老师拿出一个装钱的信封。
“另外对你说,下学期的班长今年放假前要选举出来,你和国华、卫东三人明天开班会选举,我看过你的学生档案,你父母亲都是党员嘛。”
“谢谢老师。”
我父母是土改时的农村干部,他们是农民,都不认识字,没有什么。我也从没有对人提起过。
“这说明你的家庭是很好的,对你将来工作有帮助。”停了一下,王老师接着说:“班长确定后,下学期提前到校,协助老师做开学前的工作。去吧。”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我才知道原来王老师把我说的“老师,我错了?”领会成了问句。
我们那时上学,其实学费是减免的,每月学校补贴11元的菜金,艰苦一点基本够了,书本费也不过是几元。想想和现在相比,那时是真正的公费上学。
小朱得知我被老师叫去问话,也捏了一把汗。中午吃饭时她偷偷地问我:“是不是老师知道我们的事了?”
因为怕同学听到,我没有和她说话,只是对她使了个眼色。
晚上小朱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愿做一只大雁
在蓝天中自由翱翔
我又想是一只小鸟
偎依在他的身旁
让他为我避风遮雨让他给我温暖.....
他?呵呵,自己也许多想了,小朱又不是说我的身旁。过后,我也回了她一首:
我象是一头老黄牛
你却在对牛弹琴
我又象一只呆头鹅
听不懂你说的话
不能为你带来欢乐不能为你歌唱......
第二天的班会选举,我以四十票的支持,当选为下学期的班长。
暑假很快到了。
小朱再次邀请我到苏州去玩,我没有同意。原因是我一个暑假的这些天,好为父母亲到生产队田里挣些工分,队里跟我同龄的人,已经是整劳力了。我家还有两个弟弟在上学,父母亲负担较重,所以我没有答应她。
“那你为什么不邀请我到你家去玩呢?”小朱仍然坚持着。
“不是我不邀请你,而是实在不行,我家条件清苦,你去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以后再说吧。”我向她解释。
“开个玩笑,看把你急的。呵呵。”她笑着说。
我随即将老师给的奖学金拿出20给小朱,一是还她给我的菜票,二是叫她给父母亲买些好吃的,算是我孝敬他们。开始小朱不肯收,在我的坚持下,她还是收下了。
“以后会有机会的,不就是一个暑假嘛!”我说。
小朱要了我老家的地址,她说闲着的时候给我写信。
我花不多的钱买了一块手帕和一瓶花露水准备送给表妹。给两个弟弟各买了一支钢笔,又给父母亲买了些吃的。留20元下学期自己用。将剩余的钱准备给母亲。
暑假中,到了农村和城市就不一样了,一片都是忙忙碌碌的景象,天气虽然很热,但农民为了赶上季节种庄稼,哪怕再热的天也要下地干活的,最多是中午吃过饭休息一两个小时,在我们这里叫“歇睟「方言:午休」”。如果是不歇睟的天到了下午就“歇下蹒「方言:休息」”一个小时。
回家后的第二天,我就投入了生产队的劳动。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我老家的概况:我们老家是江苏江南的一个小县,我所在的村庄是纯圩区,典型的鱼米之乡。70年代上演的《三十里荷花香》就是在我家门前拍摄的。我们这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荷塘,稻田,芦苇滩。大河沟里的水都清澈见底,鱼虾味道鲜美。
我家离县城向西7华里,如果在田里劳动的时候,可以看到帆船在官溪河里航行。农闲时生产队的牛在圩堤上悠闲地吃草,一群放牛娃在旁边嬉水打闹……..现在,多年在外,那样样的生活我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真是非常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