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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父亲的病

孙传荣,笔名夏威夷。男,1961年6月17日生于江南水乡高淳,曾当过教师,现是一家私营企业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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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我回到了家,见到父亲时,我大吃一惊,他瘦得跟我上次回来时大不一样了,来时他正坐在家里的椅子上吃香蕉。我一进门就叫他:
  "爸,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父亲的声音很沙哑。
  "你喉咙怎么了?"我问他。
  "没有事,好几天,可能是累的。"他的声音我有些听不到。
  "看过医生没有?"我问他。
  "前几天老三带我到医院去看了,另外我胸部有点疼也顺便看了一下。"他说。
  这次回来,我听邻居们说,你父亲不像往年,今年看他做事特别累,打菜籽的时候,就经常坐在田里休息,几分田地菜籽弄了好几天,要是往年一天头就搞上来了。
  "你吃饭怎么样?能吃的下吗?检查的结果怎么样?"我问他。
  "饭量退了,只能一小碗饭了。检验报告还没有拿到,他们说要一个星期。"
  我把带来的吃的拿给了父亲说:
  "饭吃不下,你就吃这些。"
  父亲属兔的,那年79岁,我坐在他身旁又和他聊了一会,他说,今年79,是一个关,把这个关过了就好了。他接著说了句:
  "3、6、9是个关,阎王喊了吃夜饭"。意思是说,过了3、6、9这个关还能活上几年的。他又说:
  "我死倒不怕了,都这把年龄了,我们家从上代还没有谁活到我这个年龄。不过想想就是舍不得这一家子人。"
  父亲这么一说,我心里酸酸的,他似乎知道自己已经有病了。父亲的个性非常坚强,小毛病他是不会哼上一声的。
  这次弟弟带他做的是CT检查,彻底地对身体全面体检了一遍,弟弟通过关系,还减少了一些费用。检查结果要等到南京的化验单来了才知道。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爸爸。"我埋怨他说。
  "告诉你有什么用啊,反正你弟弟带我看了。"他说。
  再三天以后检查结果出来:肺癌晚期。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弟弟商量,住院治疗。并告诉父亲说:肺部发炎,需要住院几天。那喉咙就是因肺部引起的。
  弟弟在高淳双塔医院给父亲办理了一切手续,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
  医生要求给父亲化疗,他说开刀对于这么大年龄的人,已经没有必要了。
  父亲住院期间,我又回到了南京,叫妻子回来服侍父亲。
  父亲住院后,我电话通知了船上的弟弟夏威耳,他说要到船靠岸上海后才能回来。
  父亲经过CT检查后,肺部明显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肿瘤,在双塔医院住院7天后,还要到南京进行一次切片检查才能确定。三弟夏威散,安排了车子到南京肿瘤医院。此时父亲的身子已经非常虚弱。吃的东西也非常少。
  切片过程非常难受,要将探头从鼻孔中插入肺部,再在肿瘤处夹出一块肉来。在前面做过的几个出来后,面部表情都非常难看。
  终于轮到父亲了,我们扶他到了手术室。我和弟弟等得都非常著急,十几分钟后,父亲出来了,我们问他怎样时,他说:
  "还好,不算痛。"
  可见父亲多么坚强,生成的愿望是那么强烈。
  切片的检查结果,还要5天才能出来,回到高淳,父亲还是住在双塔医院挂水疗养。这时,二弟也从船上回来了。
  5天后,我从肿瘤医院拿来报告,结果出来,确定是肺癌,而且是晚期了。我们在父亲面前还是说是肺炎,住几天院,挂几瓶水就会好的。
  经过专家和医生会诊,决定对父亲化疗,第一个疗程需要20天,我们三兄弟都到了场,盘旋在父亲身旁,父亲也很有信心。在没有人在的时候他问我,我这个病要花多少钱,我说不是大病,不要花钱的,他低低地又问我:"伢业,如果花十万元能不能治好我的病?"
  "爸爸,你放心,再多的钱也要为你把病治好的。"他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是不好的病了,只是大家都没有说,他也希望自己不是那不好的病,我父亲他很聪明的。
  化疗的几天后,由于药物反应,父亲很不舒服,起床大小便都要搀扶,每顿只能勉强吃一点稀饭。夏威散的很多朋友都来看望父亲,有的送花,有的送水果,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真真也回来看了爷爷。
  第一个疗程后,父亲回了家,他非常瘦,但精神气色有好转,自己也出来走走,我们三兄弟商量决定对他再化疗一次。期间还是药物反应严重,可能实在受不了,化疗一结束父亲就要求回家。
  出院后的一个月中,父亲有了好转,我就回到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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