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一]

自然风光,社会情态,随便说说,慢慢道来,直叙胸臆,怡情养性,广交朋友,游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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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一]

          巴顿

每当太太不与我一起用餐,我就独自坐在厨房靠窗的位置上吃饭。我喜欢在这儿用餐。我喜欢我坐着的地方是有视野的、临窗的、可以看到风景的。不管我是在看书、在写作、还是在用餐,又或者是在休息。休息时其实是更加如此的。甚至,我与我太太做爱的时侯,我都是需要有这种视野的。那时,我竟会产生一种公开我们的享受的愿望。我希望我卧室的窗户是敞开的,我与我太太做爱的地方是与外界联通的,而不是孤立的、封闭的。我希望我与太太的做爱是和窗外花园里的花儿的开放或鸟儿的歌唱同步的。我有时看见鸟儿也在做爱。我看到了鸟儿的做爱。我也愿意鸟儿看见我的做爱。我愿意别的生物看见我们的享受,这种自由的、甜蜜的、全身心投入的、每个毛孔都张开,每个细胞都舞蹈,每条血管里的血液都在欢唱的创造的狂欢!我愿意这种创造的狂欢大家都分享,共同狂欢。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一种愿望,我没有真的这样做。首先,我太太就反对。

我用餐是仔细而缓慢的。用餐对于我除开为了果腹之外也是一种享受。我都慢慢地品尝一切美味。对我来说美味绝对不只是山珍海味,而且往往不是山珍海味。只要我喜欢吃的食品,例如青菜豆付等等,就是美味。所以,我不会因为吃不到熊掌而难过。在用餐时我的心情都很美好。我就有充分的心理可能,举目观赏窗外的景色。我家窗户特别多,我家的落地厅门的外面,每个窗户的外面都是亮丽的风景。边吃饭边欣赏窗外的景色,令我心旷神怡。

我那厨房窗外正对面就是一座红砖黑瓦的二层楼房。住着一位广东来的同民族邻居。他家的院子以及院墙外一条较少行走的草地小路将他的房屋与我家隔开。他家没有了花园和草地,他都盖成房屋了。只有东边篱笆附近种了些花草竹树。他一定是年深月久来在澳洲,挣了钱买了一个旧HOUSE,又将它拆了盖成了现今的楼房。他楼上卧室的窗户永远对着我的厨房,也总是关闭着的,只偶尔开启一点点。

他一天到晚在养鱼。各种大大小小色彩缤纷的鱼,在他大大小小的鱼池鱼缸里享受着他给予的幸福生活。当我早餐时他就开始奔波了,一直忙到我晚餐完毕,他还在围着鱼池鱼缸转,真可谓废寝忘食。他有时提着水桶,有时拿着鱼食,来去奔波。而且总是他一个人。唯有两只毛绒绒的小黑狗窜来窜去陪伴着他。当然,有时也看见他的老母亲,一位偏瘫的走路不方便的母亲在坚持着浇花草、晒衣服。可以肯定,他母亲也不敢或无力帮助他的操劳。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的太太和他的子女。他只是一个人在专心地摆弄着他的鱼。日复日,月复月,年复年,于是,太太与我都产生了好奇心,我们就去登门拜访了。

他的家当然是很宽敞的,把草地和花园都盖到房屋里去了哪有不宽敞的?但我们有兴趣的是他的鱼。在鱼池边,我们正赞叹他的鱼的时节,他告诉我们:他的鱼都很贵,只一尾就可以卖一万几千澳元的,最便宜的也得几十元。日本人最爱玩弄这种名贵的鱼。在AUBORN有一个拍卖市场供大家交流,这种鱼市场在悉尼远不止一个哩!他还说养鱼是他的爱好,他对之已产生了感情。他养鱼也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一种享受。他也不隐瞒,他的太太不喜欢他养鱼,因而,她绝对不会出现在他那养鱼池缸所在的院子里。他太太也不允许他的子女参加到他的鱼事业里来。而他的太太和子女则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我们也就无缘见到他们了。参观了他的鱼池,我们才知道,这养鱼的营生也是够辛苦够风险的:一尾肉眼容易忽略的细小的鱼苗很容易死亡,它们成长的全过程都充满变数,养到一尺来大能摇头摆尾不知要化去多少心血?!当然,有苦才有甜,看着自已养大的鱼在池子里游动,那份喜悦与满足也是难以言传的呀!

从此我们成了好朋友。但深为遗憾的是我至今不清楚他太太为什么不喜欢他养鱼?这种事又不便细问,只恐怕侵犯了隐私。我只恨自已没有特异功能,可以把我的视野扩大到可以看见人的心灵里的秘密。不过我如果真的有这种本事的话,我就没有朋友了,连邻居都会走光。

紧挨着这位黄种人的靠东的另一位邻居是白种人。白种人的家正好是我吃饭坐位的正前方,他家的点点滴滴都正好接住了我的目光。但我只怕文章太长要讨大家厌烦,只好打住把[我的邻居]这议题分成一、二、三、四来讲。[待续]

29/01/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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