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之前就和父女俩打好招呼,年三十是星期六,我们先要“打阳尘”,做个大扫除。然后要去参加学校里组织的新年晚会吃年饭,然后晚上再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咱家不可能按点起来看早上八点开演的直播,而且朵朵上午还要去学芭蕾和踢踏舞,另外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美国这边还没转到新年呢。
尽管打过招呼,那两个人应声一片。大扫除还是只有我“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份。老王同学负责楼下,没干多久就收工出去买东西去了。小王同学屁颠屁颠跟着我,态度一流,可是不要把我刚刚收拾好的屋子又弄乱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于是我更加坚定了我那宏伟的人生梦想:以后一定要请个佣人或者钟点工。
忙乎了半天之后,一家人收拾妥当去吃饭看晚会,和很久不见的朋友们碰面。朵朵一点没有看节目的心思,拿着气球到会场最后和小朋友们玩耍,弄得一头大汗。走的时候居然还义愤填膺地跑来汇报说她居然和两个小朋友有了“fight”,因为他们出言不逊,让她“很生气”。
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朵朵记性很好,因为不想睡觉一定要看央视的春晚,因为“妈妈说过的。”于是泡茶拿薯片,关灯,打开投影仪,春晚热热闹闹地开始了。才想起来在国内看晚会的时候还会吃瓜子、吃饺子。爸爸于是深更半夜地又跑出去买来红酒。总算在一个平凡的周末中多多少少闻到了“中国”的气息。朵朵最喜欢的是刘谦的魔术,嚷嚷着以后还要看一遍。
初一一大早,朵朵依旧很早就起来,一直记着大年初一的红包。她不亦乐乎地给我们拜年,还做了她给妈妈的红包:一个红色的小首饰袋里装着几个Quarter。不过这几个Quarter是在爸爸的小抽屉里发现的,不是她辛辛苦苦攒下的小牛肚子里的Quarter。平时表现好,学习好得到5朵小红花才能换一个Quarter,多多少少人家还是心疼的。我问她“你想要多大的红包呀?”一点钱的概念也没有的她很认真地说“50块吧”。我赶紧问爸爸钱包里有多少现金,不知道够不够。爸爸正好有三十块现金,而我因为从来不带钱,好不容易才找出四块钱。爸爸说,好事成双,就给二十吧,那我只能给2块了呀。朵朵问“不是说五十吗?”我只好和她解释了半天,后悔真不该多嘴去问她。爸爸包了两个红包,对朵朵说“今天这个二十块是妈妈给的红包,两块的是爸爸给的啊。”我接口说“看,妈妈的红包是二十,爸爸才两块,真小气。”爸爸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哎! 你……”然后爸爸决定不和我计较,问朵朵“听说妈妈得了你的红包,我的呢?”朵朵点点头,不好意思了,赶紧再做一个给爸爸。最后大家一致认为朵朵应该给爸爸妈妈她自己挣的红包。于是她从小牛肚子里拿出她的Quarter,给爸爸妈妈一人四个。因为四个不是很吉利,爸爸妈妈一人要了两个,包好,签上朵朵的名字,纪念朵朵给爸爸妈妈的人生第一个红包,因为红包的钱是她通过努力挣来的哦。洗澡的时候,朵朵说“红包给一次就算了,天天给,天天给,钱就给没有啦。”哈哈,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花掉看来真心疼啊。
下午的时候,朵朵吵着要学剪窗花。爸爸专门到staple去买红纸。于是我们一起剪了红灯笼、蝴蝶、团花。爸爸剪了第一个大的红灯笼,和朵朵一起把我们的成果贴在窗户上。朵朵最喜欢的还是剪蝴蝶。本来我想剪一副“送福虎”,可是爸爸买的红纸太厚了,剪刀转不过来,结果剪了个乱七八糟。最后干脆就剪了一张最简单的“福”字,贴在大门口。
然后我们看中国的民俗舞蹈、看了刘谦其他的魔术,还有其他电视台的几个春晚节目。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闹了两天,朵朵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这就是我们家的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
我剪的“福”字
贴出来的窗花
小朵朵的作品
最后是我剪的乱七八糟的送福虎
看小老虎都成这样了,头上的“王”字只剩了一半。从来“生意不好怪柜台”的我就怪朵朵爸爸买的纸太厚了,一共八层,剪刀都转不过来,当然剪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