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郑国公子宋和公子归生两人关系好,这一天一同出门,在路上,公子宋的食指不由自主的颤动,就伸出来给公子归生看,见归生不明所以就炫耀说:我这个食指大有玄机,它一颤动,就有美味入口。有一次颤动了,就在出使晋国的时候吃了石花鱼,另一次颤动,就在楚国吃了天鹅、合欢橘子,这次不知会吃到什么美味?
他们边说边往王宫走去,到了宫门口,见内侍匆匆出门,就问是什么事?内侍答:有人进贡给主公一只大鼋,主公命我去找有经验的厨宰来宰杀。
公子宋一听就笑着对归生夸耀:怎么样?应验了吧?食指一动肯定会吃到美味!归生说:即使宫中有美味,如果不邀请你参加,你也尝不到。宋自信的说:如果主公请了众人,怎么会单独落下我?
他们进宫见了郑灵公,脸上的笑容还未消褪完,郑灵公见他俩面有喜色就问有啥好事?归生就把公子宋食指颤动之事说了,郑灵公一听,也是小孩子气,就故意说:你的食指应不应验,还不是我说了算。公子宋听后也不在意,拜见灵公后就各自回府了
到了宴席时间,郑灵公令内侍通知众位大臣来就席,公子宋和公子归生都在列。宋就在归生面前把话说得更满了。没想到内侍上鼋肉的时候,郑灵公最先上,然后反常规从末位上起,公子宋等几位的地位高排在后头,最后一筛上来了几份鼋羹,恰恰少了一盅,内侍由把宋排在最后上,这样宋就是唯一没有鼋肉吃的臣子,这是郑灵公跟宋开的一个玩笑,以此来证明他食指颤动食兆的失灵,见他满脸尴尬,还火上浇油取笑他:你说食指颤动就会吃到美味,怎么样?能不能吃到,还不是寡人说了算。
这宋也真小气,见灵公如此作弄自己就恼羞成怒,竟然不顾君臣之礼走到灵公案前,用手指探入他的食盅里,抓了一块鼋肉放到口里大嚼,边吃边说:这不是吃到了吗?食指颤动还是应验了。说完就扬长而出,郑灵公见他失礼大怒,把筷子扔在地上大叫:宋如此无礼,难道郑国没有刀刃可以杀他吗?
归生和其他大臣赶紧跪下来为宋求情,灵公还是恨恨不已,宴会因此不欢而散。归生把宴会的情形告诉宋,宋说:我听说“慢人者,人亦慢之”,主公先对我无礼,我才无礼于他,他不自责,怎能怪我?
归生劝他向灵公请罪,宋不听。第二天上朝,宋态度依然强硬,没有一丝恐惧请罪的样子,倒是归生为他担忧、替他请罪,郑灵公初见宋不服输的态度已经不高兴了,又见归生为他出头,心里更不高兴,就带着怨恨的口气说:是寡人得罪了他,他怎么会得罪寡人?说完就率袖而出。
退朝后,宋对归生说:主公怨恨我,怕得不到他的谅解,不如先把他杀了,这样就能逃过一死。归生一听大惊:即使是牲口,一旦养久了都舍不得杀,何况是国君?
宋听不是路,就假装轻松掩饰:这是我在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怎么可能有这个念头呢?他口里虽这么说,但背后却散布谣言,说归生跟灵公的弟弟有密谋,好像要谋反。把归生吓得要死,赶紧求宋放过自己,宋就要挟他同谋,归生答应任他去做,自己不泄密就是。
把归生拉下水后,宋的胆子就大了,买通宫中左右,趁灵公祭祀之前斋戒的时候潜入斋房,用大沙袋把他活活压死,接着就假报是中魔暴卒,随后跟归生要扶灵公的弟弟去疾继位,去疾一力推辞,最后改立灵公的长兄坚为君,就是郑襄公。
郑穆公一共有13个儿子,除灵公和襄公外,还有其他11个,襄公继位后怕弟弟们祸乱朝政,就跟去疾商量要除掉其他弟弟,幸亏去疾借“无枝无叶的树容易枯干”来劝说,兄弟们才幸免于难,并被拜为大夫共理朝政,这是后话。
孔子在《春秋》里面把弑郑灵公的罪安在公子归生身上,理由是他知情不报,这好像不太合理,如果这样,那公子宋反而逃脱了,公子归生最多也只是从犯,真不明白孔圣人是如何想的。
【浅评】现在喜欢笑话的人有许多,造笑话的人也就有了许多,但造笑话的人要记住:笑话千万不要伤害他人的自尊,否则笑话就成为小祸,甚至大祸,不但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