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明史看华佗的外科手术的不可能

从发明史看华佗的外科手术的不可能

　　一止

　　华佗使用“麻沸散”，成功地做剖腹洗肠手术的说法，在民间奉之成为名医，
甚至神医。正史（后汉书）中记载了华佗的事迹。但毕竟这记载太简单、过于神
奇，超越了时代和常识，人们有理由质疑。

　　传说中华佗的“青囊”著作被烧毁，失传于世。“麻沸散”处方没有只言片
语留存。没有可能用现代科学检验麻沸散的作用。如要证明这“史实”的可靠性
很不容易。下面不妨换一个角度来给以说明。

　　人们从常识中知道，一个技术的发明不能背离当时的环境。该技术所涉及的
一些技术，如果未能提前准备好，这发明就不可能从天而降。这正如一株植物，
没有根、茎、叶，哪里会开花，会结果实呢？

　　例如，对电灯泡（白炽灯）来说，如没有对电的认识、电的产生、玻璃的生
产加工技术、抽真空的技术、以及灯丝的加工制造技术，天才的爱迪生也不可能
发明白炽灯。

　　又如，对汽车来说，如没有汽油发动机（柴油发动机）的发明、没有石油的
开采、精炼分馏技术等，也就无法发明出汽车，哪怕是最简单的汽车。这样的例
子可以举出很多。

　　对于药物的发明也是这样，我们可以简单回顾一下抗菌药物的发现过程。没
有凸凹透镜的研磨，就没有显微镜的诞生，没有对微生物的观察，就没有微生物
的培养、也就没有十九世纪微生物致病的概念。在此之后，才会出现确定结核杆
菌是肺结核的病因的论断，才会有目标的寻找抗菌药，最终发现抗肺结核的特效
药链霉素和异烟肼。这些就像链条一样，一环扣一环，后面的环节不可能提前出
现。

　　和华佗同时代的诸葛亮，有传说他发明了木牛流马，用于蜀道的军粮输送。
似乎前几年有过新闻报道，某发明家根据三国演义的描述，还原出了木牛流马
（http://news.xinhuanet.com/st/2005-07/29/content_3281644.htm）。但大
部分人都不会相信。你能用千年前的技术解决木牛流马的能源，能源的转换问题，
对道路的感知、对肢体运动的控制……，还有一个驭手的操纵问题吗？等等。如
没有这一系列技术问题的解决，木牛流马“进退自如，宛如活的一般，施机自运，
不劳人力”，只能是一传说。如用现在的技术来作木牛流马，则是新的发明，用
了老的名称而已。

　　下面用同样的思路来看华佗的外科开腹洗肠术。众所周知，现代外科手术的
发展建立在三个基石上：麻醉术、输血术和抗感染术，缺一不可。没有麻醉术，
手术刀就是屠刀，疼痛的生理机制会使人挣扎，歇斯底里的挣扎。没有输血术，
做手术时，伤口流血得不到补充；失血过多，会导致衰竭而死。而没有抗感染术，
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无法阻止病菌的感染；病人即使手术成功，也会因病菌感
染而死。即使在现在的科学技术下，手术感染也是外科医生十分担心，但时有发
生的事件。

　　而在后汉三国华佗的时代，不可能有输血术，因为就没有任何采血、保存血
液、抗凝血、血液的分型等等技术的蛛丝马迹的报道，也没有血液循环的认识。
就连输血使用的静脉注射技术（俗称打针）也发明在十九世纪。那时也不可能有
抗感染术，没有抗菌药、没有消毒剂、没有微生物的概念，因为那时没有显微镜、
没有微生物的培养等等。也就跟本没有无菌操作的概念。在三国时代，华佗及其
前人未能发明以上输血术、抗感染术等系列技术，即使有超越时代的麻醉药——
麻沸散的神药出现，能“解决”麻醉问题，也不可能有成功的开腹手术。事实上，
没有这三块基石的百余年前，人们熟知的医学史上，外科手术只能做截肢、切肿
块等较粗的手术。手术的成功率极低、外科手术实践极少，且多半由理发师兼做。

　　由上面分析可知，三国时代华佗的外科术只能是一种艺术想象、一段传说，
不可能存在于现实社会之中。人们不会相信“木牛流马”是事实、同样也不应认
为华佗的外科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