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的故事（四）

起伏的心情
2009年2月，带着1岁半的小人回国了。小尾巴在飞机上超级乖，20几个小时不哭不闹，自从偶尔发现空姐休息室有糖吃后，经常要求下来“走走”，“巧遇”空姐后马上甜甜一笑，狂汗！看到有别的小孩哭，还关心地把自己的玩具递过去。我们前排的人上飞机后除了吃饭一直睡觉，要下飞机前看到我们大惊失色，感叹我们的宝宝真是太乖了。

婆婆是华西的医生，很快帮我联系好了各项检查，等到主任医师看来所有的检查结果后，“不敢说100%，95%是良性的”，老公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我也松了一口气，婆婆这才告诉我，在血检科拿结果的时候，那边的人说有癌症倾向。被主任医师嗤之以鼻。得到如此肯定的结论，我们确定老公在丹麦的职位4月初开始，3月初回来做手术，小人就留在国内，老公照顾我能上班就走，我则留在加拿大把家具，房子的什么处理后辞职回去接小尾巴，最后在丹麦汇合。一切都计划得很好，除了那个5%。回加拿大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我不断地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必要把小尾巴留在国内。可是所有的人都反对我带他回去，加拿大的冬天那么长，你那个样子能照顾好他吗？老公劝我“就当小尾巴帮我们尽孝吧”。我知道无法对1岁半的小人解释，可我还是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地说，妈妈爸爸会离开一阵，很快妈妈就来接他，很快。那天还是到了，朋友的车来了，小人被爷爷提前推出了门，我心不在焉地寒暄着，可刚出小区，就看到我的小人不耐烦地想从车里站起来，穿着我早上给他穿得蓝色的小外套。我把老公的手紧紧攥着，想象着回来接他的情形，心里却清晰地听到自己痛苦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