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黄万里与张光斗

一個人的命,從出生那天起,從東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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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中国知识分子,他们都在上世纪30年代到美国留学,学成之后都回国报效,在国民政府部门任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两人又都在中国最著名的学府当教授,同时也都参与国家重点项目的技术领导和咨询等,继续实现他们年轻时代的爱国梦……

  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梦。这两人就是清华大学水利系的黄万里教授和张光斗教授。


  张光斗,1912年出生于江苏常熟,1934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土木工程学院,1934年秋考取清华大学公费留美资格,赴美学习水利工程,1936年至1937年获美国加州大学和哈佛大学工学院硕士学位。回国后在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任职,期间曾受政府派遣,到美国垦务局实习。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清华大学水利系教授。

  黄万里,1911年出生于上海,1932年毕业于唐山交通大学,后赴美国留学,改修水利工程,获康乃尔大学硕士学位、伊力诺伊大学工程博士学位,并在美国田纳西流域管理局工作。1937年回国,在国民政府经济委员会任职。半年后任四川水利局工程师和测量队长,1947年任甘肃水利局局长。1949年任东北水利总局顾问,1951年回唐山交大任教,两年后,任清华大学水利教授。


   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上的分歧   1952年毛泽东在郑州登上邙山东坝头,眺望黄河,问:黄河涨上天怎么办?黄河水利委员会主任王化云答道:不修大水库,光靠这些坝埽挡不住。自从大禹以来,古人治水只讲疏导二字,治了几千年黄河还是条害河。如今咱共产党要搞建设,那就不仅要免除水患,还得让黄河做点贡献。所以,我产生一个思想,叫做蓄水拦沙,用大水库斩断黄河,叫它除害兴利!1954年,邓子恢在怀仁堂向全国人大代表们宣布了中国政府的宏伟计划:我国人民从古以来就希望治好黄河和利用黄河。

他们的理想只有到我们今天的时代,人民民主的毛泽东时代,才有可能实现。在三门峡水库完成之後,我们在座的各位代表和全国人民就可以去黄河下游看到几千年来人民所梦想的这一天──看到黄河清!由此可见,中国政府建设三门峡的工程目标,首先是一个政治目标,要用大坝工程来实现黄河清,来证明毛泽东的伟大和正确;经济技术目标其次,其中又以发电为主,三门峡一个大坝的装机容量相当于1949年全中国的发电机装机容量,毛泽东认为苏维埃加电气化就等于共产主义,有了电,中国离共产主义自然就不远了。

  历史上有鲧治水失败和禹治水成功的教训、经验。黄河是条多泥沙河流,人称 一斗水,泥沙居七,用建水库大坝来拦水蓄沙,实现黄河清的目标,是个错误的工程措施。简单地说,是和大禹治水的原则背道而驰,不是疏、导,而 堵、拦,就又回到鲧的老路上去。   为了建设三门峡水库大坝,中国政府邀请了苏联专家,同时也邀请了上述两位到西方留学过的水利专家黄万里、张光斗,参与工程的规划设计工作。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参加工程规划设计的几百名科学家,没有人敢对毛泽东钦定的三门峡工程说个不字,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黄万里和一个名叫温善章的小技术员,对大坝工程提出反对意见。黄万里舌战群儒,和苏联专家、中国专家展开激烈的争论。

  黄万里认为:三门峡大坝建成后,黄河潼关以上流域会被淤积,并不断向上游发展,到时候不但不能发电,还要淹掉大片土地;同时指出,黄河清只是一个虚幻的政治思想,在科学上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不用说河水必然夹带一定泥沙的科学原理不能违背,就是从水库流出的清水,由于清水的冲刷力要比夹带泥沙的浊水强大,将猛烈冲刷河床,必然要大片崩塌,清水也必将重新变成浊水。黄万里之 黄河不可能变清,是一句真话,是一句实话,但自以为是圣人的毛泽东就不爱听这真话。


  张光斗则积极支持毛泽东的建设三门峡大坝的主张,并出任工程的技术负责人。黄河的年平均泥沙量为16亿吨,而中国方面向苏联提供的技术资料中,却将泥沙量降低到13亿吨,并且提出,由于上游的水土保持措施,每年的泥沙量将减少3%,20年一共减少60%,到那时黄河的泥沙淤积问题就可以解决。由于中方向苏联提供了假数据,使苏联在工程失败后无须承担任何技术责任。   1957年4月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正式开工。


   政治生涯上的荣辱之别   在毛泽东和周恩来等的亲自关怀下,1956年张光斗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后来被选为全国先进生产工作者。周恩来对张光斗说:你现在入了党,更要加紧世界观的改造,切忌骄傲自满。1959年9月,毛泽东视察北京密云水库,听取清华大学水利系教授张光斗的汇报。张光斗盛赞毛泽东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认为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知识分子要向工人农民学习,提高思想水平是十分正确和重要的,并把清华大学水利系师生参加密云水库的设计,称为贯彻毛泽东教育思想的具体行动。张光斗的汇报得到毛泽东的高度评价,张光斗也就成为党所需要的又红又专的科学家。

  黄万里因为反对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反对苏联专家的意见,而被归入另类。1957年5月,黄万里在《新清华》发表了《花丛小语》的散文,批评北京市在马路建设上违反施工常识,造成新建马路到处翻浆,车辆无法通行,尽说美帝政治腐败,那里要真有这样事,纳税人民就要起来叫喊,局长总工程师当不成,市长下度竞选就有困难!我国的人民总是最好说话的。你想!沿途到处翻浆,损失有多么大,交通已停了好久,倒霉的总是人民!同时,他还对毛泽东的有关人民内部矛盾及知识分子问题的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说世界上没有不联系实际的理论,只有提高不到理论的实际。黄万里的讲话和文章被一些人打小报告到了毛泽东那里。毛泽东看了《花丛小语》一文后,批评黄万里这是什么话,把美国的月亮说得比中国的圆。黄万里的右派帽子一戴就是21年,是清华大学最后摘帽的右派。


  黄万里到三门峡大坝工程去接受劳动改造。即使成了右派分子,黄万里还是念念不忘对黄河泥沙规律的研究,在工棚昏暗的油灯下,他完成了《论治理黄河方略》等许多重要科学论文,为后人留下宝贵的资料和经验。黄万里说:有史以来,几乎每个文人都有其治河策略的看法。唐宋八大家中,北宋六大家也都提出过治河观点。清朝时候还有人以治水策考中状元,但那些观点都是仅凭直觉的。如果我不懂水利,我可以对一些错误的做法不作任何评论,别人对我无可指责。但我确实是学这一行的,而且搞了一辈子水利,我不说真话,就是犯罪。治理江河涉及的可都是人命关天、子孙万代的大事!

 头衔与授课权在大饥荒年代,中国人也勒紧裤带,支持建设三门峡工程巨额资金的需求。1961年三门峡大坝建成,1962年2月第一台15万千瓦机组试运转,但是水库蓄水后一年半中,十五亿吨泥沙被拦截在三门峡到潼关的河道中,潼关河床淤高了4.5米,迫使黄河最大支流渭河水位上升,直接威胁中国西北的经济中心西安的安全,中国最富裕的关中平原上,大片土地出现盐碱化和沼泽化。好大喜功的毛泽东听到此消息,气急败坏地说:三门峡(大坝)不行就把它炸掉!三门峡大坝工程的失败,证明了黄万里的反对意见是正确的,也证明了毛泽东的决策和以张光斗为首的中国科学家和苏联专家的论证是错误的。毛泽东和党中央、国务院、全国人大应该向黄万里道歉,张光斗等专家应该为三门峡工程的论证错误承担技术责任。但是,这在中国至今还是不容许公开讨论的问题。

  三门峡工程失败的直接结果,是对黄河河流生态环境、特别是中下游流域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黄河三门峡至潼关的淤积泥沙至今没有解决;关中平原50多万亩农田的盐碱化;水库淹没了大量的农田;水库毁掉了文化发祥地的珍贵文化古迹;黄河航运的中断;30多万移民的生活未能安置好,许多移民仍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三门峡工程直接经济的损失为:高坝当低坝用,工程本身就浪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发电机装机能力只有原来的1/5,发电目标没有达到;高坝低用,防洪目标无法实现;两次改建增加的费用,以及增加的常年运行费用等等。据最保守的估计,这些直接经济损失已经超过三门峡工程的总造价,当时又是所谓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如果把三门峡工程的投资用于救灾,中国至少可以减少上千万非正常死亡人数。

  三门峡工程失败了,毛泽东的威望却通过造神运动达到了顶峰,张光斗的学术地位也达到了顶峰,他不但是中国科学院的院士,也是中国科学院主席团成员兼技术科学部副主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副主任、清华大学副校长、党委副书记、校务委员会副主任、校务委员会名誉副主任、水利水电科研院院长、中国水利学会副理事长、《中国科学》和《科学通报》副总主编、《水利学报》主编、黄河水利委员会和长江水利委员会技术顾问、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成都、中南、西北、贵阳、昆明勘测设计研究院的技术顾问。1994又成为中国工程院的院士,就是人们所说的双院士。他还是中国反邪教协会的发起人,并担任反邪教协会荣誉理事。

  三门峡工程的失败了,被实践证明是正确的黄万里仍然顶着右派的帽子,后来 摘帽之后仍然没有授课权。经过黄万里本人和清华大学师生的抗争,直到1998年长江洪水后,他才重新获得授课权。此时他已87岁高龄,并患有癌症,但他还是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授课权。他批评黄河三门峡工程论证中有专家竟肯放弃了水流必然趋向挟带一定泥沙的原理,而奴颜地说黄水真的会清的,下游真会一下就治好,以讨好领导的党和政府。试想,这样做,对于人民和政府究竟是有利还是有害?他的动机是爱护政府还是爱护自己的饭碗?正因为如此,黄万里的头衔只有两个,教授和右派。

   三峡工程上再次针锋相对

  1982年邓小平为长江三峡工程开了绿灯,1984年国务院原则批准三峡工程。刚刚摘掉右派帽子的黄万里,对中国决策者在没有工程可行性论证报告的情况下就作出决策的做法,提出了严厉批评。1986年,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决定进行长江三峡工程可行性研究报告,由水利部负责组织。两院院士张光斗被邀请为特别顾问,而黄万里则被拒绝门外。1993年,国务院组织审查长江三峡工程的初步设计,张光斗担任审查委员会技术总负责人。之后国务院又邀请张光斗担任三峡工程质量检查主要负责人。由于张光斗在审查长江三峡工程初步设计中的贡献,当时的国务院总理专门从总理基金中拿出钱,奖励张光斗等人在三峡工程论证决策中的特殊贡献。

  到2002年底,三峡大坝就要建成,现在回过头来看,长江三峡工程可行性论证和初步设计有许多严重错误,仅举其中三峡水库的库容量计算错误一例,来看张光斗的科学态度:一个水库工程的库容量计算错误,是水库工程设计中最严重的技术错误,根据加拿大国际勘测组织发表的张光斗给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副主任郭树言的信和谈话,张光斗进言道:三峡的防洪库容问题可能你们知道了,没有那么大。这个研究是清华大学作的,长江水利委员会也承认这是真的。

张光斗建议以牺牲长江航运的利益,来弥补计算中夸大的库容量,即把洪水控制水位由原定的海拔145米降到海拔135米,而这样做的结果将造成长江航运周期性中断。张光斗向郭树言献策但这件事在社会上公开是万万不行的。张光斗还是三峡工程质量检查的主要负责人,其职责是向国家领导人撰写工程质量报告、如实报导三峡工程质量情况。新闻界以张光斗等人的报告为基础,在电视、报纸上吹嘘三峡工程质量百分之百合格,四分之三以上的个体工程质量为优秀。但张光斗对郭树言说:关于三峡工程的质量问题,我们的质量检查报告写得比较客气,主要是怕人家攻我们。质量一般,这要说清楚,不是豆腐渣,但也不是很好。关键是进度赶得太快。张光斗在信中特别强调:我给你们写了封信,全是真话,没有假话。如果此话为真,那么张光斗参与的三峡工程论证和他主持审查通过的工程设计中的论据和结论都为假话。他在中国的学术地位是所谓泰斗了,可是他从来没有成为一个知识分子。

  黄万里的子女们对父亲一生的评价是:他是一个诚实的人。他只说真话,不说假话;只会说真话,不会说假话。1989年6月之后,对三峡工程提出反对意见,已经被定义为大逆不道的行为,在中国没有杂志报刊敢刊登黄万里的反对三峡工程的文章。但是黄万里寻找一切可能,要让世人知道三峡工程的危害。美国出版的现代中国研究杂志就多次发表了他的文章。   他也曾三次给中共中央总书记写信指出:长江三峡高坝是根本不可修的,是什么早修晚修的问题、国家财政的问题,不单是生态的问题、防洪效果的问题,或能源开发程序的问题、国防的问题;而主要是自然地理环境中河床演变的问题和经济价值的问题中存在的客观条件,根本不许可一个尊重科学民主的政府举办这一祸国殃民的工程。但是他一次也没有收到过回信。

  黄万里于2001年8月26日在清华大学的学校医院病逝,享年90岁。黄万里留给子女的遗嘱,是关于长江堤防如何修筑的措施。人们都说,他真是一个书生。

  
黄万里先生在他任教50年的清华大学校医院一间简朴的病房悄然离去 ──离开了这个他又爱又痛的世界。   1935年,黄万里获得美国康乃尔大学水文科学硕士,1937年,获美国伊利诺依大学工程博士(该校第七名、中国人中第一名该学位获得者),并在田纳西工程实习,任TVA诺利斯坝工务员,比国民政府派员前往见习要早10年。26岁学成回国后,他历任国民政府全国经委水利技正、水利工程师、涪江航道工程处长、水利部视察工程师,甘肃省水利局长兼总工程师;1949年,任东北水利总局顾问1953至今清华大学水利系教授。如今,全国上下,从科学/工程两院院士、水利系统、黄河长江三门峡三峡建设委员会大小干员,有哪一个能在学历资历上与黄万里一较高低,还不要说他作为科学家的良心、作为公民的责任感。


  他以自己数十年的研究观察,只想提醒别再犯愚蠢的错误:国家浪掷几百几千亿、百万生灵涂炭、大好山河糟蹋。   这不是危言耸听。他要说的,是万万不可在中国的命脉大河筑高坝。这话他在1957年说, 对于造床质为泥沙的黄河,是万不可在三门峡筑坝的──没有人听。不到两年,所有他预警的灾难(潼关淤积、西安水患、移民灾难)一一兑现。今天他又说,以中国的自然地理和经济局面,根本不许可一个尊重科学民主的政府举办(在长江三峡筑高坝)祸国殃民的工程。这一回,他预警了蓄水后卵石淤塞重庆、四川水患、浩大的工程开销和必将酿成祸患的移民安置。

  在爱他、敬他、怜他的学生的推动下,在他去世前7天,抢着为他做了九十大寿。在有系领导参加的会上,当然只能说一些北京场面上允许说的话,但赢得最长时间掌声的,则是子女贺词中他是一个诚实的人。他只说真话,不说假话;只会说真话,不会说假话。──这究竟是一个科学工作者最基本的做人准则,还是共产党治下的中国人最高境界?

  如果他肯钻营,黄万里的一生可能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他的父亲,前人大副委员长(这是非共产党人士所能得到的最高位置)黄炎培。他不但没有就势攀缘,1950年代只短短一段与共产党共事(39岁的他被委任为东北水利总局顾问),就赶忙抽身退步回到学校。他以为大学课堂可以只做学问,却不知当局要求知识人的,并不是他们独立的学识与见解。1957年鸣放中一篇小说(《花丛小语》),把他推到伟大领袖钦定的深渊。当年七月,人民日报为右派恶毒攻击专辟的一栏的题头什么话,就取自毛泽东对他小说的批语这是什么话?。

  这样大的政治压力,别人可能早找路子、求庇护,起码也缩起头躲躲灾,他却在国务院徵求专家意见、但谁都知道要捧苏联方案、而且工地施工其实已经开始的会上,独自坚持不可上、争辩七天。此后,在他警告的黄河潼关以上将大淤已经出现,他做不到冷眼旁观,而是顶着右冠,在工地劳动的业余时间,完成《论治理黄河方略》等论文。   他是清华最后获得改正的右派,时年已经届古稀。他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尽快投入工作:教书、著述,并有机会为筹备上马的三峡工程贡献意见。他一心想的是中国的水资源,是河流、是土地和黎民,根本不知他的见解是会妨碍人家升官与发财的。决策不让参加,教书总行吧?从78年开始要求,20年过去,到了 1998年大洪水,到了他已经89岁,才终于获准给研究生授课。他换了一身白西装,打上红领结,庄重地走进教室。

  他本可以在家安享天年,也可以随子孙在国外享福。他不顾当政者的恨与嫌,一心只要工作。他的理由是:我是公费留学生,百姓供养我学知识,我还没能报答他们。在他时昏时醒极度疲乏的弥留期间,他的两名毕业于1958年的得意门生,来病房探视。他们走后,黄万里向守侯在一旁的老妻要笔纸,写下以下文字:万里老朽手启  敏儿及沈英夫妇弟妹:治江原是国家大事,蓄、拦、疏及抗四策中,各段仍应以堤防 拦为主。长江汉口段力求堤固,堤面临水面,宜打钢板钢桩,背面宜石砌,以策万全。盼注意注意。万里遗嘱 2001-8-8 手笔候存这也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话,心头念念的,是长江水患对策。

  与此相对照的,是三峡工程上最为党所倚重的专家,中科院与工程院双院士张光斗。   去年春,病中的张专家获得三峡工程副总管 (总管为国务院总理) 郭树言的亲切探视,过后将他的谈话以 张光斗同志关于三峡工程谈话纪录 文件形式报副总理,总理及全国人大委员长。   张专家也谈到防洪,他说的是:或许你知道三峡大坝的防洪能力比我们对外宣称的要低,清华大学曾做过一份调查研究,政协副主席钱正英看过后曾以此质疑长江资源委员会,该委员会承认清华大学的这份报告没错。但是,我们只能以降低蓄洪量到一百三十五公尺来解决这个问题,即使这会影响长江江面的正常航行。但记住,我们永远、绝不能让大众知道这点 

mzl9876 发表评论于
张光斗和黄万里在人格上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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