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八卦５－２８－１０

或许我该八点梦想之类的东西.因为每个人都有梦想.

但坠楼而亡绝对不是个梦想,梦想的前提是活着,不管多卑微多低贱.
梦想就像太阳,公平地照耀着每个角落,如果有太阳找不到的地方,是自己设置了障碍物换来的阴影.

一女友打电话给我,说,"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女友在外州上班(我们习惯称纽约之外的州为外州).她和我的生活没有什么交接的地方.她的消息,基本上与我无关.所以这消息的好坏触动不了我兴奋的神经.

我懒洋洋地回答她,我知道你将要说的两个消息.
她非常意外.
其实,她不应该意外.她工作的事很枯燥,她不想说,我也不想听.
她愿意和我分享的消息.无非就是那样.
我说,"好消息是你怀孕了,坏消息是你们没打算结婚."
她的惊叫从电话那端传过来依旧还保持着高八度的狂呼.
我猜对了.

她接着说,但好消息之外还有坏消息,坏消息之外还有好消息.
我说,你让我再猜一次.
"好消息之外的坏消息是你打算流产,坏消息之外的好消息是你得到了相应的补偿."
这回,电话那端沉默了.

她说,我昨天已经流产了,我打算近期回国.

我问,"他对你流产的事持何种态度?你让他回国提亲吗?"
她居然说,"我没告诉他我流产的事,不然他会觉得我用这件事来要挟他结婚.他的工作走不开,我回国他给我买了机票.我之前告诉过你,按我们福州人的习惯,提亲的男方应该给我妈7万美元,这是我来美国办身份花的钱.他应该支付这笔钱给我们家."

我叹息一声,你自己怎么想的?
她给我提到了梦想,"我就觉得他应该给我妈这笔钱,我来美国的梦想就是还我妈这笔钱."
多单纯的梦想啊！
我说，＂据你之前提供的情报，你现任男友是个在部队服役的美国人．他来自美国中部普通人家．现在已经成为职业军人．你想让这样的人因为要与你结婚而付给你们家７万美元的可能性不大．７万可以自己挣啊．你还是换个梦想吧．＂

她又沉默了片刻，说，他确实不肯付这笔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很好办，自己挣钱来付给你妈，如果你很爱这个男人的话，不要因为这样的条件而失去他．另外，如果你认为让结婚对象付这笔钱是你的梦想，要实现梦想就得换个人嫁．

她说她礼拜六到纽约，约好我们见面喝茶的地方后就挂了电话．


我另外一个女友海龟了，归得很彻底．
她在美国成绩斐然，才华横溢．
她太有才华了，我这辈子和下辈子的努力加起来都不够给她研墨铺纸．
她断然离去的同时断然把婚姻和家庭画上了句号．

我对她的选择肃然起敬．
敢为自己活，敢为梦想活．
这是庸俗的我这辈子做不到的洒脱．

我的梦想呢？
我只有很低俗的梦想，等再过些时候，我到西湖边去开个小酒馆．
记得有人充满鄙夷神情地骂我说＂那个卖酒的老板娘＂．她不知道，卖酒还真是我的梦想．
我想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音乐似有似无，空气中弥漫着空虚和幻想．我坐在吧台旁，拿着酒杯和各种男色女色聊天．听他们的梦想．

听别人的梦想，顺便也给自己一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