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义、湘石请我在烤鱼店吃晚饭。湘石带来一瓶茅台酒,酒瓶的瓷粗糙,标签纸发,湘石说:这瓶茅台放在家里有30年了,那年代包装不行,挥发了不少,估计只有8两酒了。
志义:酒挥发,味道就淡了。
我说:酒只要真,淡一点没关系。
湘石:我知道,你这人讲鬼话真,喝酒也要真。
39年前,我们三人同在总后企业部的财会班学习,交往甚密。20多年前,他们相继到深圳,我们见面就少了。湘石前年去岳阳,我们在一起喝酒,不见志义却有25年了。但相互的情况都还清楚。志义一直很关心我,交谈一阵后,他劝我:生命最重要,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刺激党,惹火了,它是翻脸不认人的......什么叫靠枪杆子保政权?......谁威胁到它执政,它就可以镇压谁,六.四就是......
楚:上个月,我去衡阳医院看我老妈,在医院碰到一个六.四退役的军人,他说:上级没有安排我杀人,而是要我把被杀害的人从地上铲起来扔到军车上运走……好惨啦,有好多尸体都碾压碎了,血肉模糊......都是孩子啊!
晚上,陈碧波电话:我19号去搭火车,结果被办事处拦截了,他们不准我出北京。
我:政法委不是同意你去上访吗,怎么又变了?
陈:他们讲,快到六.四了,敏感时期,不能去北京。要等六.四过了以后才准我去。
我:你的上访与六.四有什么关系?
陈:是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心虚,每逢六.四都搞得好紧张,只怕是被六.四的冤魂弄住了呢……我才不会听他们的!我要趁他们不注意偷着跑……
我:注意安全。
陈:没关系,要死,我也不会白死的!
……
天黑了,总有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