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我们是情人

把心事写在水上,让心碎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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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转载必究。本故事纯属虚构。

北京的夜晚,灯红酒绿。而我,却在这热力四射的夜中,独自买醉,倍觉清冷。

我又失去了如嫣的消息。她像一束青烟,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我扑过去的时候,她却在空气中消散,留给我的,是遗憾的味道。

在万岁崖,我以为她会跳下去,可是她并没有跳。画眉儿把她狠狠责骂了一顿。然后,她就一扭腰走了。我知道,错过了那次的机会,这场生离死别,也许就是永远。她不知道去了哪个角落,从此,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我也许再也见不到我的如嫣了。

如果有来生,请一定做我的情人。

此刻,我正在如嫣的房子里,静静地嗅着她留下来的痕迹。我在这里守候了一周了,她仍然没有出现。当初,她故作自然地将房间的钥匙交给我,说:“哥们儿,知道你经常到北京转机,要是没有地方落脚,就来我这里好了。我的小猪窝随时欢迎你。”我明白一个女孩子把房间钥匙交给一个男子的意思,可是那个时候我只能故作不懂,因为我知道,当时已有女友的我,不配再拥有一个纯洁女子的爱情。也许是装傻多了,人也就真的傻了。傻到我还没来得及珍惜,就突然失去了她。

我伏在她的枕头上,轻轻地嗅着她遗留下来的香气。那淡淡的体香,让我一时沉醉,一时又热泪盈眶。然后我就看到了枕头下的一张香水味的纸片。那是她的字迹,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两首小诗:

婉兮清扬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清扬婉兮,
适我愿兮。

如芝兰兮,
如梦幻兮。
甘如饴兮,
思辗转兮。

携之手兮,
适之苑兮。
心有思兮,
口不言兮。

春之倏兮,
秋之暂兮。
汝兮汝兮,
适我愿兮。


把心事写在水上

我踯躅在这个荒漠的边缘
我独行在这个萧索的春天

在寂寞的夜里,
在孤独的春天。

我坐在窗前数伤痕,
一遍又一遍。

在喧嚣的闹市里,
在耀眼的霓虹中。

谁曾经独坐在黑黑的夜里,
静静的听自己心碎的声音?

把心事写在水上,
让心碎无痕。

是了,第一首是前不久我写给她的。而第二首则是七年前,我还在北京三里屯附近的时候,写的三里屯组诗之一。此刻,我看到纸片之上,分明有泪水的痕迹。我想象着某个霓虹闪烁的夜晚,她独自坐在窗边,吟哦着那首悲伤的情歌,泪珠划过那象牙般光洁的面颊,滴滴落在这诗抄上。我感到心里一阵刺痛,像是坐在高速翻滚的车中,猛然撞到岩石而噶然停止的感觉。

纸片从我的手心滑落,在空中静静地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地上。我看到了纸片的背面写着:

生则同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

傻女孩。。。一个痴痴地爱着的傻女孩。一个即将要离开人世的傻女孩。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我默默念着那首《把心事写在水上》,望着窗外灯红酒绿的三里屯,突然有了主意。

“你看起来很嫩啊,第一次蒲吧是吧。该不会是个雏儿吧?”怀中的女子得意洋洋。血红的嘴唇,满身的名牌,搭配起来却让她看起来像个卖春女。那纵欲过度而下垂的胸部,却偏偏被大半挤在低胸衫的外面。也许她认为这是一种诱惑吧,可我忍不住一阵反胃。

不过她那松弛的手臂上露出来的一排针眼,却让我欣喜若狂。纵欲,吸毒,这个女子怎么看起来都是个有病的。真是起得早不如赶得巧。

“你家哪里呀,比如我们去你家,还可以省了酒店费?以后我还可以经常来串串门什么的。”她不依不饶地追问。

“别他妈的那么多废话!我们去酒店,费用我来掏!”我忍不住吼道。她一怔。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可是本周的第七次猎艳行动了。这次可不能再失败了。于是和缓了自己的颜色,抱了抱她:“抱歉,喝多了心情不好。”她得寸进尺:“亲一下。”

我推了她一下:“我信仰非洲金邦古教,从来不和女人接吻。”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

“是真的,而且我地位蛮高的,是HAKUNA MATATA,更要严格遵守教规了。哦,这个是俾格米野人语,你不懂的,是教职的一种,就像是基督教的枢机主教那样。”(注:HAKUNA MATATA是斯瓦西里语一路平安的意思。)

“我懂了,能理解。”她有点崇拜地看着我。我暗笑,这女人是真的傻。

“你怎么一点前戏都没有,真猴急。别撕破了我的LV。”她不满地抗议着。我懒得搭理她,急急忙忙扯她的衣服。

“等等!杜蕾斯呢?”她警惕了。“忘了买。”我仍然继续褪去她的衣服。

“不行,一定要有杜蕾斯!你不怕染病,我还怕有病呢!”她坚决地制止了我。

我气喘吁吁而又恶狠狠地瞪着她:“闹了半天,你没病啊?!”

“什么病?!”她吃惊地看着我。

“废话!艾滋!”

“你才有病呢!神经病!我看出来了,你有艾滋,你想报复社会!”她惊恐地抱着衣服冲出了酒店。

“滚!”我疲惫地瘫倒在床上。

又失败了。妈的,河蟹社会,想染个艾滋病都那么难。

我漫无目的的在霓虹闪烁的大街上走了两个小时,失败的情绪深深地笼罩着我。午夜三点,我才回到如嫣的房子。

我揿亮了大灯,然后看到如嫣坐在沙发上。她怯生生地坐在那里,就好像是新去别人家里做客的小姑娘。可这里是她的家。

“如嫣?”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是我,我错了。”她像一只小鸟一样扑进了我的怀里。“我不该那么多的猜疑,不该那么任性,原谅我,KEN。”她轻轻地啜泣着。

我紧紧地拥抱着她,害怕她会突然消失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拼命吻着她的双颊,头发,脖子,眼睛,还有那一弯红菱。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在我家。我害怕你和你姐姐责怪我,只好躲起来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天天出去发泄自己,我很内疚,我只能委屈地看着你带着别的女人一次次去酒店。可是,她们不干净,我害怕你会染病的。以后不要再去夜店了,我天天陪你,好吗?”她眼里闪着泪花,有点羞涩地一点点咬着我的扣子。

“啊?我虽然带了很多女孩去酒店,但是。。。”我急忙辩白。“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原谅你过去做过的一切。”她用火热的唇封住了我的话。

那个晚上,她像一只永不满足的猫,要了一次又一次。天快亮了,我终于濒临崩溃了,揉揉熊猫眼:“嫣儿,你还是饶了我吧。你再这样要下去,我恐怕还撑不到你的病情发作,就先要光荣战死了。”

“什么病呀?不许说死字,我还想给你生个小宝宝呢。”她媚眼如丝,吹气如兰,继续挑逗我。

“啊呀!不能生孩子!你有艾滋病,会传给孩子的。”我急忙推开她,到处去找避孕药片,“没事,整整一个晚上,我肯定已经染上了艾滋,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天宁岛,一起静静地等死。生则同眠,死则同穴。来生,我们还做情人。”

她哈哈笑着,泪水流了出来。然后从后面抱住我,狠狠地在肩膀上咬了一口。“哎呀!疼!”我停止找药片,一下子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她又扑了过来,钻到怀里,不肯出来。我们静静地感受这片刻的温馨。

良久,她抬起黑亮黑亮的眼睛,微含笑意,静静地凝视着我:“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在万岁崖我就想告诉你的秘密。”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还没告诉我呢。你那天为什么没有和我一起跳崖?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秘密?”我轻柔地抚弄着她的长发。

“我从来没去过马拉维,从来没去过猴湾,从来没有碰过其他的男子,也从来没有感染过艾滋病。”她的眼里闪着调皮的光。

“啊?!这么说。。。这么说你那天根本就不是想跳崖自尽?!”我傻眼了,如果那天我真的“玉碎”了,估计在万岁崖的安魂碑之旁,又要多一块新碑,上面写着:大傻之墓。

“虽然这事证明你没我想象的那么聪明,可是我发觉我真的很爱你这个傻瓜。”她狡黠地坏笑着。

“你等着,我今天就要你给我生下一堆的小傻瓜!”我饿狼一样地向蜷在沙发上大笑的她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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