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在上高 一代雄师奠威名

武汉会战后，俞济时升任19集团军副总司令兼74军军长，王耀武升任74军副军长，仍兼51师师长。51师副师长李天霞不再兼任153旅旅长，由张灵甫升任。正是在此时，57师配属74军，师长施中诚。57师施中诚也参加了武汉会战，当74军参加万家岭战役的时候，57师正在田家镇血战。至此，74军拥有3个甲种师。

1938年11月12日，由于电讯误译，引发长沙市的警备、消防人员全城放火，以实行所谓的焦土抗战，大火燃烧了五天五夜。这场大火，毁灭了长沙城自春秋战国以来的文化积累，2000多年的文化传承在此中断。俞济时奉命率74军前往灭火救助，帮助百姓在灰烬中重建家园，功在人心。

1939年3月底，俞济时率74军参加了南昌会战，再战日军106师团淞浦。51师刚赶到高安，张灵甫就右腿负了伤。当时，张灵甫奉李天霞之命，指挥305团攻击日军，掩护主力构筑工事。不想，张灵甫让机枪打中了腿部，被送往后方治疗，由邱维达接任153旅旅长。接下来的战斗进行得很激烈，王耀武曾组织600人的突击队进攻高安，结果只有28人生还。在此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51师两次攻克高安，并且攻克祥符关，重创日军。5月，随着整个战役的失败，74军撤出战场。

1939年6月，俞济时调离74军，改任第10集团军副总司令兼86军军长，负责指挥浙东沿海抗战。74军划归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直辖，王耀武接任军长，冯圣发、施中诚升任副军长。师长分别为：51师李天霞，57师施中诚，58师冯圣法。这个时候，军事委员会决定取消旅一级单位。51师的旅长中，周志道升任51师副师长，而张灵甫和邱维达无处安排，给了个步兵指挥官的闲职。不久，邱维达考上陆军大学，王耀武给他弄了个57师副师长位子，让他带薪读书。

蒋介石是在重庆召见王耀武的，让他出任74军军长。对此，王耀武内心非常感激，他后来写到：“那时非常感激蒋先生对我的赏识。我下决心把七十四军整训好，使其成为纪律好、能作战、不怕死、听指挥的部队。”

俞济时刚刚走，回头就来要人。他把冯圣法要了去，继续做他的副手，任86军副军长。冯圣法年底升任国民革命军第86军军长兼浙江保安处处长。还记得浙江保安处长这个位置吗？对，在1934年王耀武第一次划归俞济时指挥时，俞济时就是在这个位置上。后来，冯圣法在浙江打日本鬼子也打出了名，并于1946年10月叙任陆军中将。他留下的58师师长空位，由陈式正接任。

此时，薛岳升任第九战区司令长官，74军王耀武划归第19集团军罗卓英指挥，负责赣西战场。第一次长沙会战，于9月中旬展开。74军王耀武奉命拦截向长沙进犯的日军，对手仍然是106师团淞浦，双方激战于赣北重镇高安，王耀武运用反包围的战术，以51师李天霞为主攻，经过3天激战，于9月22日收复高安城。第一次长沙会战历时1个月，最后迫使日军返回原先阵地。

武汉陷落之后，蒋介石指示抗战进入第二期，对日寇作战的最高指导原则是不到万不得已，尽可能避免决战，保存财力、物力和兵力，以备将来剿共建国。因此在第一次长沙战役结束之后，74军王耀武开赴江西上高、高安地区整训，历时一年半。

这给了王耀武充足的时间来整训军队。王耀武从严治军，恩威并用。
首先，培养官兵的服从意识。对士兵，军容不整要罚站。对军官，违纪则是动手打。据说有次集合训话，一个营长不时地偷看旁边树上的鸟儿嘻闹。王耀武发现后，当即扯出这个营长，拳打脚踢。每次提拔某人时，他常找借口先打骂而后宣布任命。第74军副官处副处长刘操回忆说：“无论平战两时，全军官兵接受任务都不敢马虎，不存侥幸之心，努力完成。纪律方面严肃认真，上下遵守，不敢违犯。”
其次，广施恩惠。比如他自己掏钱给伤兵改善生活，包括张灵甫都接受过他给的零花钱。

再次，把恩惠福利制度化。比如允许军官吃长夫缺，明确规定团长20名，营长10名，连长5名，排长1名。长夫缺每名15元。部队需用民夫时临时征用，但严禁抓夫。军官严禁吃空额，所以74军一直兵力完整。王耀武注意解决官兵的后顾之忧，比如成立子弟学校，一切费用从军部特支费中拨款。在江西安福、广西兴安购地，让年老伤残官兵开垦，两年后自给自足。部队在驻地集训时准接家属，由军部统一派车船接送。后方办事处不但按月给家属发粮食，还把军官薪金的一半直接发给家属。在军中成立互助会，官兵按级别每月扣薪1-5%，有急需可以申请补助。在整训时，开荒种菜，养鸡养猪，以改善伙食。王耀武的这些措施，受到上面的表彰，更受到官兵的拥护。

最后，加强对全军的控制，特别是对58师的控制。58师是俞济时的起家部队，装备好，战斗力强。俞济时在离开时，曾准备把58师带走，被王耀武想办法阻止住了。留下来，就要想办法控制住。正好俞济时那里需要人手，冯圣法去给俞济时当副手后，王耀武又把58师师长陈式正和副师长何凌霄升官走人，送到俞济时那里当暂9军副军长和第80师师长去了。第58师师长的空缺，由廖龄奇升任。廖龄奇虽是黄埔四期，但曾去英国参谋学校留学，自恃学历高资格老，性格上桀骜不驯，这都为他日后引来杀身之祸埋下了祸根。

1940年冬，疗伤一年多的张灵甫归队，此时仍是个有职无权的步兵指挥官。这时，周志道和邱维达都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副师长，王耀武也把张灵甫提为副师长，做58师廖龄奇的副手，一举两得。

就这样到了1941年。施中诚不再兼任57师师长，由余程万升任。3月份，迎来了74军王耀武扬刀立威的上高战役。

日军第11军于1939年3月占领南昌后，由33师团樱井省三和34师团大贺茂守备南浔铁路和南昌，与国军第19集团军罗卓英相持，相安两年无事。但近期聂荣臻部在华北袭扰得厉害，日军总司令部决定从南昌调33师团去华北协助扫荡，调第20旅团来接防。34师团大贺茂担心在33师团走后，国军会乘虚来攻击，因此建议趁20旅团已到而33师团未走的时机，攻下国军19集团军总部所在地上高，以绝后患。这就有了上高会战。当时，74军王耀武正在高安、上高地区休整，遂率51师李天霞、57师余程万和58师廖龄奇全部参战。

日军从3月15日开始，分左中右三路向西进击，进展顺利，并于18日占领高安。三路合围，准备围歼19集团军于上高。但日军33师团在逼退国军70军后，于19日撤出战斗，认为协助第34师团作战的任务已经完成，转入休整，准备调往华北。日军34师团不顾右翼失去保护，继续向西进击，受到74军的顽强抵抗，进展缓慢。到21日，34师团在得到20旅团的支援后，连续猛攻74军的主阵地。74军王耀武各部英勇奋战，反复争夺，阵地几次易手。战斗极其惨烈，双方伤亡严重。

正当双方鏖战之时，其他国军部队趁33师团退出，对34师团和20旅团构成合围，并逐步压缩包围圈。这时大贺茂向总部告急，33师团才回头来救援，并于27日打开包围圈的缺口，使被围日军撤出。随后第19集团军收复失地，日军退回原驻地，双方恢复到战前的状态，会战结束。

上高之战，被何应钦称为“抗战以来最精彩的一战”，而74军被罗卓英称为“抗日铁军”。战后，74军获军中第一面“飞虎旗”；李天霞51师和余程万57师均获“陆海空军武功状”，编号分别为渝字第一号和渝字第二号；罗卓英和王耀武二人获授青天白日勋章。所有这些奖励，均为军事委员会颁授的最高级别奖励。

（下一回的标题：一个好汉三个帮　长袖善舞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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