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这小半辈子,也算走过一些地方、见过一点市面,但始终和经商做生意无缘。
二十出头时,赶上全民经商的浪潮,好像不下海就是熊包似的。我也赶潮流去了一家美资广告公司,风头很劲地搞那些个advertising campaigns。很快我就觉得不适合自己而急流勇退了。当然那段经历后来让我在美国职场顺利起步,这就按下不表了。
回头看去,不得不佩服我二十几岁时的眼光,那时的我,对自己、对未来都有很清晰的认识,绝不人云亦云。后来却有越活越糊涂的趋势。
扯了半天,这生意到底是什么呢?让纵横股市的大侠们、手里一把出租房的地主们笑话了:小事一桩,帮我儿子把公寓sublet出去。
小帅决定先工作半年,学校方面他自己搞定了,这公寓就只能靠我了:因为时差,别人很难联系他。
我这个月就忙活上了,在校内网站和Cargislist上分别登了广告。然后,每天就跟着坐过山车:有人想要,我就高兴;改日人家不要了,我又很失落。
还遇上奇怪的骗子们。一个女孩说为一家国际医疗组织工作,做艾滋病预防的,要到那大学医院搞个项目,房租由公家付。我还以为遇到“吃公款”的大户了,挺高兴,但我得问问小帅的roommate阿丹,是否介意和女孩同住。还没得到阿丹的回复,女孩就急赤白脸地要付钱,让我把姓名地址告诉她。我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巧的是,又有一个女孩来信说她是德国人,为一个国际劳工组织工作,也是类似的故事,类似的要求 – 什么都不问就要付钱。我这才明白她们都是假的。他们究竟要干啥?也许最终要开口套问我的银行账户?
从此后,我只回复从学校email account 上发来的邮件,以确保对方是本校学生。
儿子租的公寓是属于一家很大的建商,在很多大学都有公寓区。地点好,设施也好,但不便宜。所以,很多次都卡在租金上了。我一着急,就在广告上加上了price negotiable - 虽然公寓办公室的女士不赞成。事实证明这是失策,让我陷入了很繁琐的讨价还价之中。
后来,有个纽约的ABC给了我启发(我用儿子的名字发的广告,一看就是中国人,所以引来不少亚裔学生)。他告诉我,现在临时来找房的或是没有按时毕业的大四学生,或是转学生,或是原来study abroad后来改主意的学生。这些人里,有的只是想找个便宜的住处凑合半年;有的可能不在意租金,会喜欢这个方便而fancy的公寓;也有的是last minute person,最后没有选择就会什么都take.
虽然我们没有做成交易,但他的信息对我很有启发。我撤了price negotiable的条款,也注明不接受短期租约。姜太公钓鱼,爱怎怎吧,最坏的结果不就是租不出去吗?就当股市又崩盘了吧。
过了几天,阿丹着急了:“小帅妈妈,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啊?”这阿丹和儿子从小就是同学,我也算看着他长大的。他是娇生惯养的小镇孩子,让他一个人住一套房子他寂寞。
于是,我又纠结起来了。忙乱中,有一次想把floor plan给一个potential tenant发过去,结果发的是儿子三岁时骑车的相片。对方并没有同情我这个无头苍蝇一般的老妈,而是无情地拒绝了我。
就是这片片~~~
好在,金主很快来了!前几天,一个加州的转学生和他妈妈来看学校、找房子,公寓办公室的女士通风报信,我赶紧打他妈妈的手机。两个妈妈三两下就投缘了。我又马上打电话把阿丹从床上揪起来,让他和那儿子通话。两个年轻人似乎也很默契。
那天下午,那位妈妈在机场给我打电话,我们居然还在电话里争着付款 – 她坚持要cover整个八月,尽管八月底才开学(这个我就依了她了)。她还要补给我security deposit – 这个我坚持算我的courtesy吧。那位妈妈感谢连连,说他们在东部没有任何亲友,这下感觉好多了;我也拍着胸脯保证阿丹是个好孩子,他儿子会快乐的。妈妈的心是相通的啊。
尘埃落定。不管这算不算一担生意,我还有点小小的成就感的。
怎么庆祝呢?去买东西啊。
看看这个小鸭子包。底部非常宽,里面有夹层。我买了短途旅行用。
安家的乳白短衫。喜欢精美的绣花。
安家的白衬衫。永远的白衬衫 - 我的至爱。
对了,新种的扶桑又开了两朵,秀一下。
谢谢大家听我唠叨。
(July 29,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