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的七月

我想知道,在一个中国留学生眼中,实现美好的思念是怎样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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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七月,诗经里流火的七月。
从月初开始断断续续地雨声不息,闷热的空气因而得以讨来几分清凉。尤其是在傍晚雨后,明净的天空依稀未褪去淡蓝的韵泽,泛着微晕的光亮,街道两旁的树木一棵棵变得潮润起来,每一片绿叶贪婪的吮吸着雨露的精华,愈加彰显夏的繁茂。鸟儿一排排整齐的落脚在沾带雨水的电线杆上,发出脆脆的鸣叫,也即兴奏响了黄昏的乐章。
此处,此刻,这景象,远视,俨然是一幅淡墨国画,雨中即景图。
我想,若立身田野,是何样的感觉呢。
我忽然间闻到了一股田间青草的气息,是那种略微苦涩,略微招摇的甜香,随着悠悠清风香味四处飘逸,在我的嗅觉里游荡环绕,在我的视觉里翻腾跳跃。而不远处,青山含黛,清雅着色,稻田丰盈,水草充沛,池塘染绿,苔癣青青······
于此,我相信,我们心底只要有一抹清新,一处绿意不曾消逝,美好就会永久与我们不离不弃。


(2)
这是七月,这是可以安静的日子。
清少纳言说,夏天是夜里最好,尤其是有月亮的夜晚。
这句话我不知在心里絮叨了多少回啊,有种文字就是你一见就深深的记住了它的面貌,并久远不忘。这份遇见给予人的喜悦,这一种缘分的获得,也是需要抓握住时机的,恰好的时候,一些字细细埋入了你心里的尘埃,便会有掸尘而去的宁静与纯好。非刻意之举寻之,非急进之心得之,一缕缓缓注入的激情在风浪之口驻停,不断地觅寻突破之坎,刹那的纷扰与挣扎之后必然是安全的栖所。
皎洁当空的夏夜,在月光的淡柔辉映下读一本书,借用清少纳言的说法,这倒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了。
我做不到日日如此享用这有意思的时光,人毕竟大多时候并不单一属于自己,也有一些情绪和心境让人常远离那些纯净的墨香,但这都无妨于我对那些美的信任与热爱。她似你的一位闺中知己,你们不一定日日相对,你们也不一定经常说话谈心,或许很久才会相唔一次,碰面一回,可那种相知并熟悉的感受却长久维持着平和的温度,温情厚谊一直都在,暖着。


(3)
这是七月,这是可以与纸相约的日子。
前些天在网上订了两本书,一本杨绛的《我们仨》,一本安妮的《清醒纪》。
杨绛的字,当是大气,厚实,简约。在看她之前的《干校六记》我并不甚喜欢,可能是因为先生所写所感历史时代痕迹过重,我的切身体会太浅,只感觉到她思想之重却感知不出笔触之轻。但这本却是意外,回忆她和钱老及女儿的日常家庭生活,及人生诸多状态之下的感怀思索,是一部清淡,洗练的回忆录。当我知道杨老是以九十二岁的高龄著成此书时,更是读之情怯怯,费思量。
“钟书大概记得我的埋怨,叫我做一个长达万里的梦。
“这是一个万里长梦,。梦境历历是真,醒来还如在梦中。但梦还毕竟是梦,彻头彻尾完全是梦。“
这样的字夜来读之篇篇有如梦境的空灵,并有一段段伤感郁结锁眉,溢满了时光底处的落寞余情。
更让人可喜的是书的装帧,素朴磨砂的封面,还有篇中的毛笔书法收录,这本书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墨香扑鼻了。
而安妮的那本早先买过,后来送了朋友,想着还是放一本在身边最安心,在网上找到我从前买的旧版本,封面是素净花朵的那种,让人一见就两眼明媚,闻嗅花香的通感。语言是恬淡并通常凛冽的风味,情感是时而热焰如火如荼,时而冷峻似铁的冰凉。
我从不讳言对安妮字的喜爱。我热忱的爱她的散文,(她的小说里的颓废和我仍有部分保留)那是可以无缝嵌刻入我心灵至深处的话语与方式。虽然表面之上我与之重合之处甚少,但深层的内壳里灵魂与灵魂总有无数偶而或必然的交集,那是生命的行走方向与探索目标的踏步和寻踪,每当我终于寻到一丝痕迹和气味,我躁动的心便有了瞬间的安稳和欢悦。
安妮说,“白色香花代表夏天的开始,如同一个女子不可被捉摸的个性。”
我想,这个七月,每个人的呼吸里应都含满了夏日的温香。


(4)
这是七月,也是可以笔尖灼灼的日子。
写一些字,不为名利,不求多好,应只是如大量运动后出汗口渴,急需喝水补充养分的需要。
将串串生活的思悟与活着的切实感受融入文字的斑驳印象里,安静,朴素,散淡的表达,给自己传递一个相对较宽整的世界,一个可以放逐苦闷,缓解愁绪的世界,用笔墨润泽枯涸的心灵。
这是属于我的夏日消暑纳凉去处,所谓笔墨生风,浩浩如水。
只是今日,偶然发现有些人拿着我的字到处宣扬发表,有整篇或成段成章大幅的抄袭却不以为然时,不禁忧心忡忡,很是心疼。这字一句句都是自己敲出来的心路历程,情思所归,若是得以别人的喜欢自然很好,若他人只摘抄于博客或空间里也罢了,毕竟现在网络文字本来就浮躁得很,都个个去计较固然不可能,只是有人却与我发于同一个知名文学网站,同一个专栏,我若再不言论,恐怕自己的文章也会变成有抄袭他人之嫌,到时,我又该如何面对质问呢。
想来那些抄字之人,从来不会是真正爱字写字之人,于网络这些浮泛虚名都要跟后追要,内里又有几分美丽面目可观。
虚名随震鹭,安得久栖林。仅以此诗,赠与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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