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进周三上午寻找工作团队的会议室,我看到的是大约十二人的圆桌会议,带领专家是一位退休后又重回人事领域的老先生,十几个人中大约一半是普天寿保险总公司被裁的IT从业员,还有两三位是一个比较大规模的医药公司纳维塔斯被裁的IT从业员,乘下的一位是一家银行的金融分析师,还有一家中小型公司的IT 部门经理,一家小型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和一家医药公司的销售部数据分析员。也就是说一大半这个团队的成员都是IT行业的,看来在新州做IT似乎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因为我是新加入的,完全不清楚状况,老“教练”让大家各自介绍,帮我熟悉新的环境。轮到我介绍自己,我说:“我刚从加州硅谷搬来新州,以前在硅谷高科技从事……” 介绍完自己,我被要求填写黑板上的一个表格,这个表格是每周汇报自己为找寻工作所作的努力,包括你寄了多少封伊妹儿,打了多少次电话,找过多少人谈过话的等等,到别人每周花在寻找工作上的时间大约从二十到六十小时不等,我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先声明自己还没正式开始着手做这些事,但我算了算和我的私人“教练”谈话和修改履历表的时间大约有四小时,所以很不好意思地填上了“四小时”的时间,并保证一定在今后的日子里迎头赶上大家的步伐。 大家谈完上一周的辛苦努力, 再谈下一周的计划,接着再谈在这些寻找工作步骤中所碰到的难题,比如,一位IT工程师提到在interview 的过程中,当她提到曾经帮助原来的公司设计的某些公司网上表格,面谈的新公司想看一下样品,但是她回头问她以前的上司,上司回答因为涉及到公司保密资料库,所以不给她原件样品,她问大家和专家,她该怎么办?还有一位仁兄申请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公司的职位,想问新公司要搬家费用,可在这种市场上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他问大家他应该怎样开口?诸如此类,问题各种各样,我坐在那儿听着也蛮好玩的。 第一天散会时,我看见团队里除我之外的另一个亚洲女人,便上前与之攀谈起来,她竟然是上海人!曾在医药公司里做营销数据分析,她告诉我老美的所谓市场计划对我们这些新移民根本行不通,因为这种美国式的市场运作类似我们中国人的“拉关系”,我们人生地不熟,根本没有关系可拉。不像老美们有同学、朋友、社会关系一大堆,对于她的说法我不置可否。但是,得知她已找寻工作半年有余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我倒是完全同意她说的这是个tough market. 从而对自己在短时间里能找到工作也不乐观。 接下来的一周,我几乎每天都看一看网上的工作网站,只要有相关的工作招聘启事就把履历表送过去,可是,那真是一个非常沉默的一周。再次见到我的“教练”,我对履历表石沉大海般的没有反应颇为沮丧,教练却说这很正常,告诫我要有耐心。 第二次去参加周三的寻找工作团队圆桌会议,我填上八小时为前一周化在寻找工作上的时间,别人仍是在二十和四十小时之间不等,我很内疚,坦诚自己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可以把时间花得更多,我注意到老美们花了很多时间找旧友老同事吃饭聊天联络感情,可我一个陌生人在异地,找谁吃饭喝茶去?大家帮我出主意,让我去参加某天在某个酒店举行的招工会议,或是Lee Harrison其他的职业团队,比如医药团队或IT团队等等,我更加得不好意思,觉得拖了大家的后腿,还要麻烦大家为我出谋划策。老专家说这种聚会目的之一就是要让努力不够的人内疚,看见别人的努力才能激发你的斗志,这样才能相互促进共同前进。我觉得那句句话都好像是说我,我下定决心决不做那“最不够努力”的人。 可是一离开那里,我又该干嘛干嘛,把找工作的事放在一边,往往到了星期二,想到第二天要开会,便赶紧“加班加点”多做点和找工作有关的事情,就这样,又一周过去了,我忽然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猎头公司来的,说一家医疗仪器公司对我感兴趣,还有竟然是另一家医疗仪器公司的人事部经理亲自打来的电话。 再见到“教练”,我如实汇报我的成果,她赶紧把录像头放好和我共同训练Interview Skills. 她说的那套我觉得我都还算熟悉,故而我们进展得非常顺利,一次录像就过了。随后实际的Interview 也进展顺利,我过了三轮之后,人事部经理在一天之类给我发了近二十封伊妹儿,要有关我以前工作的References. 正当我觉得有些不耐烦,并在周三的圆桌会议上报怨了之后,回到家就接到人事部经理的电话,通知我将收到正式的聘书。而一直到最后,我一周化在找寻工作的时间都没能突破八小时大关,我就这样幸运地回到了职场,我想圆桌会议的队员们对我这个异数一定有种跌破眼镜的感觉。我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很好地寻找工作示范和经验之谈。 但是我还是决定把这段写出来,给正在工作市场上寻找工作机会的人们一点鼓励。 全文完
(登载于《新州周报》9/30/2010,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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