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出国前,一直认为,自己的初恋就是老公,因为从定义上来说,“初恋”就是最初谈的恋爱,那就该有比别人走得近,有和朋友有不同的定义的行动,有约会,有谈情,因此,什么暗恋单相思呀,什么异性朋友过多交往呀,什么被人起哄而心有波澜呀,那都不能算“恋”。
    出国后,总看见人们说起初恋来,不是幼儿园的老师,就是5岁时的邻家兄弟姐妹,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初恋”就是在你心里感受到的那个最早的异性吧。

    模仿“思考者”的姿势,抚头沉思,自己的初恋是谁呢?
    “百岁儿”!毫无疑问,只有他了!

    上小学时,还在东北农村,班里的孩子,有农民子弟,也有社直(公社直属单位)职工的孩子。我和“百岁儿”都是社直子弟,我妈妈在供销社做售货员;而他爸爸是学校的政工组组长,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官儿,只记得他爸爸的办公室在中学那边,离我们远远的,个子高高的,脸型不是园的(当时百岁儿的脸儿是圆的),出来进去挺严肃的。

    我和百岁儿,除了都是社直子弟外,还有一些共同之处:
    我在班里,年纪和个子都是最小的,而且,是那时少有的独生女,人们都想象着我在家里肯定是千娇万宠的。
    “百岁儿”比我大一岁,是班里年纪和个子第二小的,在男孩子里自然是年纪最小个子最矮的。
    排队时,我们两个就是最前面的那两个,自然座位也都是第一排,也很近。
   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百岁儿都应该是非常受宠爱的。他有三个姐姐,为了有个男孩子,他三姐的小名儿叫“满桌子”,因为当时有个说法,一般生女孩儿,总要生足一桌四个才会有男孩儿,而他家为了早些生男孩儿,到他三姐这儿,就宣布“满员了”,还挺灵!真就盼来了他这么个宝贝,自然期待他平平安安,所以小名儿就叫“百岁儿”,而因为是属龙的,所以大名叫“玉龙”。
    百岁儿应该是个长得比较可爱的男孩子,现在只记得,他圆圆的脸上,长着有圆圆黄眼珠的圆圆的眼睛(真的吗?自己的记忆自己都怀疑,尊重自己的记忆吧,嘿嘿),齿白唇红的。不过,这点不同的是,我应该是属于长得不能说好看的女孩子。
   在学校里,他是学校子弟,又长得可爱,老师自然都比较喜欢他,好像他还当过班长。而我呢,从小伶牙俐齿,机灵聪明的,也算是老师的宠儿吧。
   那个时候,学校经常有文艺演出,我们两个经常被老师安排说对口词什么的,记忆最深的是那个“弟弟妹妹数星星”,是语文课本中的一篇课文,纪念卫星上天的,词儿还挺美的:“天上星,亮晶晶,弟弟妹妹数星星,天上多了一颗星,什么星?中国人造卫星,・・・・”,为了有舞台效果,老师把课文改编成对口词,还给我们加进些动作什么的,比如脑袋离得很近做出看星星的样子・・・。
    这样,在同学中,我们两个就自然地成了一对儿。孩子们对这种事儿的表达,一般就是起哄。对我们,自然也不例外,最典型的就是,只要一看见我的身影,就拍手大叫:“百岁儿,百岁儿,”甚至跑到我的面前,围着我叫,而在他面前,则大叫我的名字。
    就这样,从1年级到5年级我转走,每过一个阶段,就有人掀起起哄我们的高潮,也不记得都是怎样引起的了,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对应的了,我好像也没有找过老师什么的,他呢,不记得了,好像也挺淡定的。因为经常有这样的起哄,至少是我的心里好像慢慢地也就觉得他和别的人是不同的,对这样的起哄,虽然觉得尴尬,也不是激烈反感。但是,也许是为了避嫌吧,我们好像还真的没怎么说过话,有时,可能还要在同学面前有意表示一下对对方的反感?不过,我和他的姐姐妹妹的关系都很好,呵呵。
    转到了县里,开始还和农村的同学有来往,一次,原来的一个同学见了我,和我聊起来百岁儿,说,当时班里转来了一个姓董的女孩子,也是个子小小的,也挺聪明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长得特别好看,就总能看出来百岁儿总是很兴奋,排队什么的总是特愿意站到那女孩子的旁边儿,有意无意的去接近那个董姓女孩子。我记得我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悲哀,就自卑自己的不漂亮,也许就自作主张地失恋了吧,嘿嘿。好像就暗示自己说,他和我,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临从东北转出来时,听说百岁儿也到县里来读书了,是住在他二姐家里,个子已经长得很高了,我就想,他肯定会长得很像他爸爸吧,但总是没有再见面。
    转眼,小学的事情,已经是快40年前的事儿了。可留存在心底里那暖暖的温柔,还是那样悄悄地存在。那个班里,只是对仅有的几个人还有印像,但对百岁儿,无论如何,是不会忘的吧。因为如果按现在的“初恋”的定义,百岁儿,你就是我的“初恋”吧。
    我的初恋,你还好吗?

womanin40's 发表评论于
好可爱的“初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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