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耐心地等吧,师兄

那个年代,在那些花雨满天的季节里,我和同学们都静静地坐在教室里背书,冷眼无视外面的花香鸟语。我们是那么地用功,每天课后的复习和新课的预习就是拼命死记硬背。因为每次测试的成绩都帖在教室墙壁上。记得年少的我因记性好而闻名于全年级,有同学打赌突然考问我病理细胞结构,我居然一字不差全部正确:)

坐在我后排的师兄温尔文雅,是全班女生心仪的对象,却经常要我提醒他记不清楚的课堂内容。每次看他说话,他都脸红,这人真的害羞啊,常为此捧腹的笑。

又是在一个梅花盛开的季节,我们结伙为师兄赴美送行。师兄他居然抱着宋大哥痛哭流涕依依不舍。

“你师兄赴美七年今日方归”。我在菜场巧遇他的前领导钱女士,她立刻告诉我说。我和钱女士并无深交,她为何见到我就叨叨不绝?

原来我师兄分去研究所之后,他就被他们的女领导潜规则了。捞到的好处是名利自不用说,那个轻而易举的研究生学历和那么多本书籍的出版,公费旅行,“就连他去美国的旅行箱都是我给他报销的。”钱女士说。

“你看他,出去这么多年了,回来一趟也不来见我。”钱女士的眼睛都红了。

于是,我就去问过师兄见了老钱没有,他说送过几瓶鱼油给她,但师兄还不忘补一句“她是老的不象样子了。”

同年我出国前去体检的时候,又遇到多年不见的余同学,她也居然张口就说起我师兄。说是要找到他,要他付清欠她的钱财。

“此话又从何说起?”我问。我从未听说过他们有何交往。

余同学却告诉我,原来余同学一渡精神分裂休学在家,是因为在教室遭到群帮性搔扰,“带头的就是他!我永远忘不掉他非礼我的整个过程!”余气愤地说。

为了证实余的传说,我回了一次母校,询问了留校的同学,好奇当年怎么就没有流氓欺负单纯无知的我呢。

“是因为有人发狠谁敢欺负你就和谁过不去啊!”听同学这么说我才知道糊里糊涂的我居然得到过暗中保护。

于是,我就从老钱那里拿到了师兄的地址,交给了余同学。“你自己和他说去吧!”我交待她。

不久后,我来到美国。和师兄通过信,通过电话。那一年去师兄居住的城市考执照临床部分,是有机会去见师兄的。可是我就是不想去见他。回来时和师兄说起此事,电话里听见他气恼得都哭了。

不是我狠心啊师兄,我怎么都无法把坐在我后面那个温尔文雅的腼腆小生和一个强迫女同学的流氓划等号;不是我不信你啊师兄,没有女人,尤其是中年有家有地位的女人会造谣说自己有婚外情。我能不信她们的自白么?

你就耐心地等吧,师兄,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等到我不会再会骂人的时候,我会提着美食去见你,毕竟你是我的师兄,我们在同一个教室前后坐了四年。。。讨论课上记得你有过多少次的红脸一笑,也记得每次都是我自己在狂语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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