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好友读了我的“母校”后问我何时学的写作吟诗。我先是茫然,再一翻近几年的杂文,发觉还真有些不成规章的诗附在文后。于是细细一想,或许还真有那么一点渊源。
小时候住在一个县城,由外祖父母带大。约三四岁时,县城里总算有了电灯,不久还装了有线广播。到了十时正,“东方红”的曲子嘹亮地响彻县城的各个角落。外婆便升火做饭了。广播里几则毛主席语录,林副主席的教导,再加“今天晴到多云,局部地区有时有雨,雨量小到暴雨”之后 , 便是农村新闻了。因那时通讯落后,没有现时的新闻联播。就一二个“赤脚”文化人主持着二三小时的广播,真是不容易。有“赤脚”二字,不含任何贬义,倒是表达着自己的敬佩与欣赏之意。他们用朴实的语言,贴近生活的手法来给在田地里劳作的男人们和在家做饭洗衣带孩子的妇女们,带来对未来生活的希望。比如(现编的,老的早忘了):
东村西岸三大队,家家户户拾麦穗;
节约粮食不浪费,稻谷满仓红旗挥。
因句末的押韵,读来朗朗上口。再加上在空旷的田野回荡,对那些挥汗如雨的人们,更充满着激励之情。不过诗本身的用词极其普通,不见儒雅之词。所以称之为打油诗。也因之,不配吟诗之说了。
(劈哩啪啦劈哩啪) 贼眉鼠眼张老三,
(劈哩啪) 种蕃茄卖红薯;
( 劈哩啪) 娶个老婆胖嘟嘟,
好福! (咣)
(劈哩啪啦劈哩啪) 小俩口好幸福,
(劈哩啪) 生个儿子叫财富;
( 劈哩啪) 名字不雅挨批斗,
呜呼! (咣)
此类打油诗也叫三句半。三句叙事,念完时稍顿,再念上半句作为总结或评论。有时,还加点唱腔,颇具地方特色。
小时候没什么玩具和图书,整日里在外溜达。这类打油诗左耳进右耳出,从没在意过。想不到几十年后居然无意识地写了起来。虽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在忙碌之余,写上一段,自娱自乐,也是一种生活的享受。
感谢那些无名的“赤脚”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