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豹, 猛地站起来, 从矮树草丛後一跳绕过去, 双手提起火焰喷射器, 同时按下火焰器头上的按键, 拼了全力喷出的火焰, 直朝敌人扫过去, 另一边的军医李强生和通讯兵王源仍然藏身大樹後面監視後方, 耿克这傢伙像条毒蛇盘居在大青樹上, 用狙击枪上的瞄準器死盯着目标. 这时大联机枪手焦强, 副队长曾飞, 中联机枪手志全, 爆破手子冲, 同时从矮树草站起来, 四枪齐发, 对准那些黑衣人扫射过去, 千弹奔发, 一轮的密集M16枪声, 尤其是焦强的重机枪, 每秒150发子弹, 枪膛吼声震天, 密集的子弹和火焰, 激起了一阵黑烟及尘土飞扬, 空气弥漫着火药的硝酸味, 更夹带了难闻的烧焦味.
那些北越軍, 还來不及反击, 己经应声倒下, 被子弹射中的和被火焰喷中的, 均一一倒在地上, 惨叫声, 尖叫声, 此起彼落的, 声浪撕破了烈日長空
他们的头发和黑衣服都着了火, 火焰附着在他们舞动的肢体上, 火焰包裹了他们仆倒的身体, 烈火覆盖吞噬了他们, 一阵阵又黑又油烟味, 浓浓的升起.
黑豹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 用火烧着他们, 他的双眼中除了火光外, 一片空无, 等他将火焰喷射器关掉的时侯, 那些北越軍都四零八落的躺在泥地上, 身体蜷曲着, 有些手脚己烧溶掉, 露出黑白交着的骨头, 更有些人头己变成炭黑色的骷髏 , 眼晴没了, 只剩下渗着血水的肉身, 形态可怖, 被火烧成焦炭的尸体上, 还残留一些小小黄色的火焰在晃動.
其它队员, 很快的集结起来, 向黑豹靠近, 黑豹两脚前後分立, 軍服上也冒出了淡淡的清烟, 两眼直直的瞪着前面的那一堆焦尸.
[队长__队长] 曾飞首先打破沉默, 叫了几声
黑豹, 对着他看了半响, 他回过神来, 大喊的说: [Shit!__该死], 随即长长呼了一口气, 然後整个人佝偻坐在地上, 手中的火焰喷射器也由焦强把持着, 一阵阴惨的沉寂, 他们开始小心翼翼的检查死去的敌人, 然後挨户把村落搜了一遍, 村民早己疏散了, 确定没有任何人迹之後, 曾飞瞩咐队友把敌人的尸体收拾一起, 掉在先前四个被北越军射杀的村民附近的大坑里, 强生, 王源, 子冲他们很快就地在村落找了一铁铲把尸体埋了.
这边廂, 焦强, 曾飞, 耿克他们率先把黑色塑胶有粗拉练的尸袋一个个地打开, 然後, 分头把地上的美军尸体拍照存档後, 再个别装进尸袋, 还在每一尸袋口的拉练头, 勾上从死者颈部拿下的军牌项练, 以作识别. 可是现场血肉模糊地散落了一些断手断脚, 和血肉模糊的断头, 也辨不出是谁的, 焦强和军医李振昌, 只好用几个尸袋, 分别装好, 等搬回到溪山基地再以DNA去分辨, 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这样的细心行事, 除了对死去的同僚是一种默哀的尊敬, 也是尊从[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 的军规, 特种部队绝对不能把死去的兄弟身体留给敌人.
这时天色渐暗, 空气中透着湿气, 像是要下雨的前奏, 山谷的另一边是高山矗立的河边, 在河滩沙岸那边有一间像是渔家的草房, 这时黑豹他们己经把自己同僚的尸体收拾好, 耿克在村里找了一架木头推车, 把所有101师空降兵的尸袋放在木头车上.
黑豹这时开口说: [今晚我们到草房过一夜避雨, 明天才把殉職的兄弟推回去]
一行八人, 推着木头车, 沿着泥路往河边的草房推去, 天开始落下微雨, 像是为死者送行.
到了河边的草房, 黑豹和曾飞, 警惕性的推开草房前面的竹篱笆, 用M16上的电筒照射屋的周围, 探头张望四周, 没有人烟, 一片死寂, 但仿佛草房里有些摇曳明暗的火光, 除此之外, 只见草房後的河边, 有一只很大的黑棕色野水鸭, 在雨中慢慢地在那条河边浅水里走着, 不时歪着头, 看着水里, 然後把咀伸进水里, 咬起一条在扭摆着的不小的银鱼, 水鸭曲起颈来, 将整条银鱼活活吞下去, 然後拖着肥重的身躯, 一扭一扭地走向屋外另一边的凉棚里…….
夜幕降临, 雨也开始大起来, 风啸啸, 这时远处传来像是某一种动物发出凄厉的叫声, 令人毛骨悚然, 大家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一些不祥的念头笼罩着, 气温愈见寒冷.
竹篱笆离开草房正门约30米, 黑豹示意, 曾飞和焦强从右边包抄草房的後面, 耿克和志全从左边切入, 强生,子冲, 王源尾随黑豹向正门全速的跃进.
黑豹一马当先, 挺着冲锋枪以万夫莫敌的姿态, 一脚把门踢开, 眼前出现一个约三百平方英尺见方的客厅, 有一长一短泛黄的藤椅, L字形的向着正门, 没有任何垫子, 藤椅不远处, 是有一道由竹子编成的圆拱门, 还挂上了一帘白纱, 若隐若现的看见拱门後, 挨着墙是一张长方型的神桌. 神桌分隔左右的两边还有走廊通往後面.
黑豹一手掀开白纱, 出现眼底下, 赫然是一个灵堂, 鲜红如血的神抬上, 立了一块暗红的亡灵神主牌, 写上了密麻黑色的越南文的人名, 亡灵牌前一个小瓷鼎, 一排的小瓷杯子, 左右两边各有一支中长度的白蜡烛, 没点亮, 墙上挂了一张多人合照, 照片是黑白很模糊, 框边是黑色的, 还围了一长长的白纱布, 在相框两边垂下, 有点阴森…
[队长, 这边是茅厕, 和厨房有一个卧室, 挺大的, 足够我们住了] 通话器传耒耿克兴奋的声音
突然, 通话器传耒曾飞很惊恐紧张的大喊声 [队长…队长.. 快快!快来…….]
(下回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