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组建的5人建筑师团队居然跌跌撞撞歪打正着地投中了一个很大的标,是一个价值2百万欧元,相当于2千万人民币的消防队大厦设计方案。于是我们紧锣密鼓地准备草图。于此同时,我发现随着自己眼界开阔,认识的人多了,已经越来越不愿意和小A合作做事情,我开始迈出了独立的一步,一个人承担了一个小型别墅项目,图纸+预算+工地,也是跌跌撞撞中起步的。人家说法国建筑界最歧视女性了,其实不然,很多人还是很信任女性建筑师的。还有客户说一定要给我做广告,向我要名片,要工地广告牌,他们自己主动不要钱给我做广告。也有直接去法国本土论坛上向人介绍我(最后因为引起同行嫉妒,文章让坛主们删除了。)我所有的客户都是法国人。其中有一个客户的妻子是中国人,但是好像法语不大好,所有重要事情还是她丈夫出面解决。
这期间我解雇了小D,因为他的效率实在太低。经过详细计算,我决定把小帽Cat秘书雇用过来,这是一个一定会给我创造价值的优秀女性,今年40岁,可是身体健康削瘦,工作勤勤恳恳,雇这样的人给我做事情,甚至都不需要向她叮嘱什么 在准备起草给cat工作合同的那些日子,我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但是我觉得不能因为这样的私人事情就葬送cat前途,另外她值得进入我公司工作,不管我生病也好,缺席也好。
。论坛上老是有人批评法国人说他们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说实话,从女性企业家角度来讲,我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一样优秀坚强。不管是再怎么发达的国家,一个女性的成功,要经历比男人多得多的牺牲。Cat和小M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换成是去中国或者美国工作,也一定会混得很出色。
周日一有空就给国内的父母打电话,爸爸奋斗了一辈子,拿到了他单位最高职称和最高薪水。可是我的员工小M第一个月试工工资就比我爸爸多很多。。。我爸爸说不能这样比较因为两国消费水准不一样。。。。我说爸爸你一定是男权主义在作怪。。。然后就听电话那边迎来他的笑声。。。另外,顺便说一下法国的福利。做老板的福利和员工是一模一样的,我生病了去看病,医疗费和药费都是报销的。此外,如果我住院,住院期间我还领取另外一个附加的公司损失补偿费。这笔费用专门用来支付员工工资。有这样雄厚的体系支撑,我才能有信心集中精力发展业务,不想其他事情。这周经历了每3个月就要经历的被我称之为“大抽血”的事情:交税和交员工保险,一共7000欧,相当于65000元人民币。。。。这些钱交上去用来服务于别人,创造别人的福利。。。。这就是创业最大的缺点。而且我的这个行业不能收现金。
为了和客户交流更自然更当地化,我开始一点一滴学习当地的少数民族语言,叫布列顿语,这是一门和英语或者法语基本没有什么联系的独立语言。全世界没有多少人会说,但是在当地非常流行,很多小孩子一进小学就选这样的语种学校,因为当地百姓有强烈的保护当地语言的愿望。不久我就开始给手机的留言信息设置成布列顿语留言。此外,给客户发email也故意用这种语言签名。
有些日子没有那么轻松愉快。特别是投标失败的时候,期望过高,失望也大,而且周围总有一些人不理解,用什么样的方式则被的都有。有的人说我太年轻,经验不够。也有人认为我法语不是母语所以难做presentation。那时候我就努力把自己的不公平开放地向别人表达。我告诉他们,任何人的奋斗,都是从年轻时候开始的,你也不是吗??未来也是年轻人的,不是那种夕阳岁数的人!!你们对年轻人这么指指点点,也就是对你们自己当年指指点点。没有这个必要!为了增加信心,我经常把5人建筑师团队里拉几个过来一起投标,分享失败经验。。其中有个小C和她一起合作最愉快。现在熟到两人可以不用预约直接闯入对方办公室或者家。每次去小C那里,她一定给我煮热开水,每次小C来我办公室,我一定给她做雀巢咖啡。我的煮咖啡水平就是因为认识了她以后突飞猛进。不要以为中国人就不能和欧美人结成友谊。其实女人之间的友谊不需要分国界,所谓闺密就是有共同话题和兴趣。(ps 小C还秘密指导一种她从美国民间流传的秘密受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