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唤她芙蓉小姐

不如唤她芙蓉小姐

文/吴黾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如今又冒出个芙蓉女来。实不相瞒，到今天为止我也没有看过她的容貌与文字，只是从最近搜狐社区的几篇文章里多少看出点门道与端倪。原本人家想怎么炒作都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有兴趣去追究与过问。只是，看着到处都是芙蓉姐姐的呼来唤去，我的某根神经便瞬间被刺痛，不很舒服的感觉也就从心头袭遍全身。

也许跟我年岁相仿的人都知道，以前我们只有知心姐姐。而知心姐姐在我的印象里是美好与关怀的代名词。至少在我的字典里，姐姐都是可亲可敬的形象，都是不容玷污的语汇。如果叫一声姐姐，那是尊重，那是喜爱，那是我心里不变的依靠。没有哪个姐姐可以这样来教唆自己的兄弟姊妹，也没有哪个姐姐可以这样来标榜自己的人生。

爱美是人的天性，想出名也不是什么过错。但必须要有合适的渠道与方式，就好比君子爱财，也需取之有道。不能拿自己的虚荣来沾染公众的视线，更不应该用自己的无所谓来挑战道德的底线。诚然，现在有太多的人心理并不健康，不辨美丑不说，甚至以追腥逐臭为乐。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有这样的需求，更不意味着任谁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众人面前赤裸。

无论裸露的是身体，还是灵魂，哪怕是文字，都应该遵循起码的良知与伦理。自己愿意脱，关起门来想怎么脱都不会有人来干涉；如果非要更多的人来欣赏，可以喊来一帮人在自己的屋子里近观，哪怕是亵玩，只要警察不管，我想旁人也不会说三道四。如果还嫌不过瘾，完全可以去当人体模特，不管采用怎样的手段，找个有名的画家，让他心甘情愿给你来个写实素描，或干脆油画写真，待哪一天画展开幕，不也可以声名远播？如果仍怕别人不知道或认不出，也可以嘱托画家在作品上做个注解，或直接以芳名命名岂不更妥？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出名的女人，有的赢得了大家的尊敬与爱戴，有的则被公众不齿或不屑。从一个人最基本的思想根源挖掘，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女人出于何种目的与心态。难道仅仅是为了引起别人的关注？难道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与炫耀？难道仅仅是为了出名而出名？难道仅仅是为了出名后的金钱滚滚来？那为什么不以实名出镜？而非要亵渎芙蓉这个美丽的生灵？是貌似芙蓉，还是心似芙蓉？当其无所顾忌地掠取芙蓉在人们心目中美好形象的时候，她的内心里就没有罪恶感与羞耻意？

叫芙蓉也就罢了，毕竟芙蓉没有可能跟你对簿公堂告你侵犯冠名权。但千不该万不该，为何还非要跟“姐姐”过不去呢？我们已经因为某些女人的作为与行当而失去了一个原本美好的字眼，搞得我们现在在正经的场合也不敢再贸然称呼她人为小姐。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不管是对我们的文化还是对礼仪来说。而今我们又不得不面临再一次称谓的浩劫。难道我们的民族真地要从头到脚的堕落？难道我们的世界将只崇尚一个字——脱？

小姐的称谓已经被糟蹋了，我们无力拯救。为什么还要对“姐姐”一词也不放过？难道你的所作所为跟小姐有本质上的不同？难道你认为称你芙蓉姐姐就显得高贵与纯洁？贞节都不要了，立个牌坊又为何？难道还有未泯的良知？如果真是这样，就请不要对“姐姐”下黑手，给我们留下点儿美好的称谓，你不需要，我们却还需要，我们的孩子也依然需要。对文化的恣意践踏，是无知还是聪明？这个有谁能告诉我？

恕我智商不高，无论如何我也看不出她和小姐的区别。她的美丑自有闲人评说，我只关心，“姐姐”这个称呼是否从此也会变味，是否从此也要特有所指，是否也要从我们日常的生活交往中消失？如果真是这样，良心何在？居心何忍？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私利，而损毁我们大家的利益与权限。虽然不过是一个称谓，但对很多女人而言，同样对于很多男人来讲，它依然重要，它依然密不可分，它依然需要在人世间长留长存。

在苛责人家的同时，我们有关的人等是否也需要反省与自责？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初衷，我们是否应该注意用词，注意保护我们本就不多的称谓遗产？我们是否也仍然要热衷于此，并推波助澜？其实，无论谁炒作谁，我都不会介意，我也无心顾及，惟愿所有有意介入此事的人，请大家都嘴下留德，笔下留情，既然她已如此，何不直接唤她芙蓉小姐？！（完）

（2005年6月）